“哥哥,”潘塔罗涅缓缓开口,“我没有多托雷那么傻。”
“咳咳。”
白劫尘尴尬地扭过头,又被潘塔罗涅扭回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劫尘想先下床,潘塔罗涅想着先站起来。
于是两人同时起身,不出意外的撞在了一起,白劫尘还有点用力过猛,额头直接撞在了潘塔罗涅胸膛上。
潘塔罗涅下意识想去扶他,奈何白劫尘的冲击力太大,两人一同跌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凌乱间,白劫尘双腿抵在潘塔罗涅身体两侧的,想站起来。
不料后腰上突然摸上来一只大手,吓得白劫尘又倒了下去。
“咳咳咳。”潘塔罗涅一只手托着白劫尘,将他圈在身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两人再次对视上,潘塔罗涅只觉得喉间一痒,咳嗽了几下。
“那个,你……”白劫尘眼见他的面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话都有点说不清了。
看着少年为他着急的模样,潘塔罗涅做了个大胆的动作,他不等白劫尘反应过来,将下巴搁在了白劫尘的肩膀上。
“!”
环在白劫尘腰上的手又紧了紧,等白劫尘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潘塔罗涅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哥哥,”潘塔罗涅在白劫尘耳边轻声叫道,热气打在了白劫尘的脖颈上,传来一阵苏麻,“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说完也不等白劫尘反应,就朝着他的肩膀用力咬了上去。
“嘶!”白劫尘吃疼,想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人推开,却是被越抱越紧,到最后是直接软了下来,无力地倒在潘塔罗涅怀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咬,但不知道为什么,潘塔罗涅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直到一滴滚烫的泪水打在了白劫尘肩上。
“哥哥……”潘塔罗涅的声音变得沙哑,嘴里有着白劫尘的血味,温柔的紫眸迷得白劫尘精神恍惚。
两人都在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至少在阿尼尔看来,自家老爷将那个少年抱得十分紧,有种恨不得将其揉进骨子里的疯,两人对视的眼神也十分火热。
嗯?你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吧,其实他是跟在自家老爷后面进来的,也就是说他刚刚目睹了两人的全过程。
老爷啊,年近花甲的老人在心里感慨,他跟着老爷三十多年了,他也从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坚持到了现在,知道老爷活了这么久,心里头一直有这么一个人。
老爷身为全提瓦特最有钱的人,即便女皇陛下对他上心,身边也一直有人想要谋害他。
而这个少年……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一想到他与博士大人的关系,他就本能的对其产生警惕。
“老爷,”阿尼尔最终还是出声了,“先下楼去用餐吧。”
白劫尘借机抽身,潘塔罗涅也站了起来。
“走吧。”再开口,潘塔罗涅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与白劫尘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在经过阿尼尔时,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白劫尘在潘塔罗涅的宅邸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的胃得到了极大的招待,天天不是这个鲜那个美,甚至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仙跳墙;就连晚上睡觉都是美人在怀……啊,不是,在美人怀,与刚来的几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天醒来,潘塔罗涅罕见的没有在家,对于自从在其七天前软磨硬泡下同意与其同床的白劫尘来说,早上腰上少了一只手竟有些不适应。
[你还记得正事吗?]
久违的在脑海里听到了昔日的声音。
[记得啊,这不是在想嘛,话说你和大美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白劫尘又躺下了。
[不知道啊,和大美人有关系的是璃月那个,他不是叫你哥嘛。]Χiυmъ.cοΜ
[别装傻了,是正经兄弟的话,谁家弟弟天天晚上要抱着哥哥睡的。]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难不成我们和他是……]
“?”昔日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劫尘刚想回问,房门就被敲响了。
“芮森少爷?您醒了吗?”
阿尼尔?
“少……”
“别叫少爷了!快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狐狸精这个点了还赖在富人大人床上!”
刺耳的女声传来,白劫尘挑眉,对这种事情颇有兴趣。
“咔嚓。”
房门被打开,入眼便是身着华裙的少女,与一旁无奈的阿尼尔。
许是没想到门会被从里面打开,少女惊了惊,随即视线就落在了白劫尘身上,带着审视与嫉妒。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发现对方只是长相略微出众,并不是什么家族的子弟后,自认为出身贵族的少女不屑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哼,贱民,见到本小姐还不问好?”
“阿尼尔,”白劫尘并没有理会面前的少女,而是先顾自伸了个懒腰,再看向一旁的阿尼尔,问道,“这是哪位?”
阿尼尔朝白劫尘鞠了一躬,说道:“少爷,这是西盛列家族庶出的次女,老爷今天就是去和他们家谈生意的。”
“嗯,”白劫尘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视线落在自己的指甲上,指甲被打理得很好,个个整齐圆滑。
“喂!”少女见自己被忽视在一边,不满地看向阿尼尔,换来阿尼尔一个不温不冷的眼神,想对方是富人大人家的管家,又把气撒在了无背景的白劫尘身上,“你叫芮森是吧!你给我记好了!本小姐是莎朗·西盛列,我以西盛列家族的名义命令你,你这个贱人,给我离富人大人远点!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否则我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这位莎朗小姐吼完,手就高高抬了起来,重重落下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接住。
“莎朗小姐,”白劫尘温和的声音响起,看向莎朗的眼神却又冰冷,“看来你的家族没有教你淑女的礼仪呢。”随后用力一甩,莎朗便被他甩倒在地上。
“啊!”莎朗短促地尖叫了一声,随后便看到了白劫尘冰冷的眼神,仅一刹那,她便从中感受到了能透入骨中冰冻万物的寒冷,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
阿尼尔在一旁看着,发现莎朗的异样后才上前查看。
只见莎朗身体不停地颤抖,脸上血色全无,两眼没有聚焦却又直愣愣看向前方。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她的脸上带上了惊恐,挣扎的向后移动,嘴里尖叫声不断,直到身后没有了退路,一下子掉下了楼梯,才昏死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使作者,像个没事人一样,手随意的招了招阿尼尔,意示他把楼下的垃圾清理掉。
“……是,少爷。”意识到垃圾指的是莎朗,阿尼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背对着白劫尘下楼,心中对白劫尘的警惕又多了一分。
“莎朗!”一道男高声在门口响起,有点眼熟的男人快步上前抱住了晕倒在地的少女。
跟在男人身后的潘塔罗涅下意识向楼上望去,对了一双浅珀的眼睛。
这也算是白劫尘力量没有完全融合的弊端,每次使用力量,眼睛的颜色就会从伪装的灰色变为原本的珀色,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消散重新变成灰色。
二人隔着一段距离短暂的相望,潘塔罗涅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抱着莎朗手足无措的男人身上。
“扎亚先生,”抱着莎朗的男人手一僵,对上了潘塔罗涅似笑非笑的眼睛。
“潘塔罗涅大人……”
“我好像说过,如果令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会发生什么事吧。”
“大…大人,莎朗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不懂这些的,您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扎亚先生,”潘塔罗涅的声音温和,眼神却是冷淡无情,“我是一个资本家,不是一个慈善家,再说,十五岁也不小了,身为西盛列家的小姐,难道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不不不是,”扎亚无措的开口,可是潘塔罗涅并没有给他还口的机会。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连你一起……”
“我我我,”扎亚把心一横,狠下心来,“我动手!”说罢就闭上眼,摸上了莎朗的眼睛。
手指深深陷入,莎朗被疼醒,睁开了眼。
血泪从眼中流出,活像个刚死不久的女鬼。
扎亚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抱着妹妹大哭起来。
“啧啧,真是没用呐。”
白劫尘踩着楼梯下来了,潘塔罗涅一见到他眼睛都亮了几分。
原是他起床太匆急,就随手拿了一件睡袍穿着了,恰好就拿到了潘塔罗涅的。
睡袍长长的下摆刚到少年的脚踝,白净的双腿随着主人的走动若隐若现。
刚醒过来的莎朗看到白劫尘又失声尖叫起来,血泪也越流越多,竟是想要挣开扎亚逃跑。
“莎朗!莎朗!”扎亚也惊吓地尖叫起来,顺着妹妹的目光向上望去,还没见到人就失去了意识。
“真是,多托雷怎么这么把你养在这儿。”白劫尘略带嫌弃地看着手上刚从扎亚体内分离出来力量,小团的金色光球委屈的在他手上蹭了蹭就被收入了体内。
潘塔罗涅看向白劫尘,心情颇好。
“阿尼尔,把他们扔出去。”
“是,老爷。”一直在旁边当背景墙的阿尼尔拖着昏死过去的二人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哥哥,”潘塔罗涅亳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情愫对上白劫尘珀色的眼眸,“吃过饭了没?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
白劫尘并没有被他的话左右,轻轻推开了他,“见过多托雷了?身上一股消毒水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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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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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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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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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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