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子轩的头窝在自己的颈窝处,双手将自己抱得很紧,刚可以有呼吸的间隙,此时又觉得有些闷得慌。
鄞子轩的头,像是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挤,很深的埋颈窝处,低头去看时,竟觉得他分外像一个想要窝在母亲怀里,想要母亲亲切的关爱的孩子。
秋芫一时有些愣神,竟觉得此时的鄞子轩是那样的脆弱,是那样的惹人心疼。
她舍不得去打扰一份安静,却还是在沉默了良久后,轻轻的发出了声音。
“殿下,,,”
她的声音很是轻柔,却像是重重的打在鄞子轩的心上,他尽力不去多想,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
她,是不是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此时的他,内心是那样无名的脆弱起来,只希望拥着她,汲取她身上的香味,心里的不安,才会平静下来。
“最近天越来越凉了,早些睡吧,”
秋芫只能听见他有些嗡嗡的声音,也没见他抬起头来。
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她便也不敢乱动起来。
看着他窝在自己怀里的头,瞬间母性泛滥起来,伸出可以动的手,去扯了扯被子,然后,又轻轻的抚上他的头。
下意识的动作,自己竟也没察觉出来,只是心里觉得,眼前的人,此时,是那样的让她心疼,是那样的想让她伸手去安抚。
鄞子轩像是得到了感应一般,搂着她的腰的双手,又紧了紧。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可是,秋芫却似乎没感受到寒意,不多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
最近,已经是入冬的时候了,天也越来越凉,有时候会下起雨来,就更是寒气逼人。
小林子喜欢在上完课后跑到她的屋子里来,有时候是贪恋她屋里的吃食,有时候,是喜欢同菘儿拌嘴。
屋里的炭火被菘儿添加得很足,在屋里,也感觉不到什么寒意来。
一旁的小林子同菘儿在玩耍,她便只能安静的在一旁看书。
手里拿的,是前天鄞子轩送给她的一些书籍,说是怕她闲在府里闷得紧,就给她找了些书送过来,解解闷。
况且,最近他也是很忙,自金祈回来后,他就每天都往宫里去,不是同皇帝商议朝中的其他事宜,就是商量有关此次与金祈的合议之事。难得有抽出时间来陪着她。
安静的气氛,被突然推开的门声打破。外面的寒风,像是拼了命的往里面钻,让屋里本来暖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凉。
屋里的人,都被寒气刺得有些不自在,准备大喊,是谁这般没心眼。
抬起头来,看见的竟是多日不见的边彤,此时的她,一脸愤恨,就像是门外边的冷冽的风一样,让人觉得,好不舒服。
菘儿将准备大喊的话收到肚子里,然后看着,伴随着一身冷气的边彤急急的走进来,直接走到秋芫的面前。
秋芫不明白边彤此时过来是为何意,但还是笑脸相迎。
见那门还是开着的,风不断的灌进来,让人冷得发颤。
秋芫朝菘儿瞧了一眼,只见菘儿像是得了命令一般,走过去,将门,死死的合上。
冷风,终于被挡在门外,屋里,又恢复了温暖。
秋芫保持着如始至终的微笑,问边彤:“郡主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边彤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更是气愤得紧,
“嫂嫂可是厉害得紧,子轩哥哥回来,定是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秋芫这才反应过来,边彤这是过来兴师问罪来的。
也是,若不是与鄞子轩有关的事,她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
鄞子轩寄回来的信全数被边彤偷偷拿了去,所以秋芫这边才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一封信。琇書蛧
边彤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却被鄞子轩冷冷的问,那些信是不是被她给拿走了。
她怎么能不生气,鄞子轩刚回来,怎么就知道那信是被她拿走的,若不是秋芫在下边蛊惑,她的子轩哥哥怎么会不问缘由的那样说她。
秋芫不知道怎么的又得罪了这个郡主,
“郡主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你少假惺惺,如果不是你跟子轩哥哥说那些信被我拿走了,他怎么会对我那么凶,”
原来,那些鄞子轩寄回来的信,竟是被边彤劫了去,难怪,当日台濮问她时,她都不知道,还有那些信的。
“你以为,你以为你的那些手段就能让子轩哥哥会厌恶我吗,哼,你休想,子轩哥哥他根本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边彤的声音还环绕在耳畔,秋芫不得了想起来前些日子,在宫里被人硬塞下的那封信。
信里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在丹阳她被抓的那次,鄞子轩明明知道她身在何处,却迟迟不派人去救她,她本不刻意去关注那些,生怕是有人刻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如今,边彤的话,却无意间让她隐隐不安起来。
边彤虽然性子急,不怎么招人喜欢,却也是说话直爽,她不全信她,但觉得,她没必要捏造事实真假。
菘儿听见边彤没遮没拦的话,心里大惊,连忙开口打断,“郡主,还望郡主不要挑拨殿下与王妃的关系,”
边彤最后还是气愤的走了,秋芫却开始沉思了起来。
菘儿揣揣不安的同她说:“王妃不要相信郡主说的,殿下待王妃这般情深意切,怎么会把王妃当做,,”
秋芫笑着打断菘儿,“我知道,外人说的话,哪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的,”
可是,她真的不怀疑吗。
一封信,一句话,还有方才菘儿惊慌急切的神情,她,真的相信的吗。
还记得她被绑架时,只听得是想利用她去让鄞子轩归服于他们,后来,他们的计谋没成,自己就被碰巧到丹阳的鄞子盛救了出来,再然后,鄞子轩和鄞子盛假借发生争执之事,将那伙人收服。
现在想来,一切发生得都是那样顺其自然。
她被绑架的时机,鄞子盛出现的时机,还有那个被安排在敌营里的鄞子轩身边的段尘,最后,将敌人彻底收服,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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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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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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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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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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