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疾失联了,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纪莹莹。
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整整失联整整三天,黄金救援的72小时早已过去。
当纪文彬向他告知这一消息时,吴欢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跌到在地。
纪文彬堪堪将人扶住,他亦是一脸焦急,将两人失踪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吴欢年感觉要疯了,他只不过四天未见徐不疾,而徐不疾却整整失联了三天。
这意味着,在他离家的第二天,徐不疾就失踪了。
吴欢年心底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预感徐不疾的失联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当他重启手机的那刻,一条条消息不停地震动,那些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密密麻麻都是徐不疾的消息,无数的情绪涌上吴欢年的心头。
愧疚,心疼,焦急,无数的情绪汹涌而来,让他没有了往日的冷静。
即使暴雨倾城,即使众人阻拦,他还是义无反顾要去寻他。
他与纪文彬顶着暴雨前行,他们在洪水肆意的城市寻找那渺茫的生存机会。
一路的颠沛流离,他们在路上救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是徐不疾。
吴欢年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失去徐不疾,他的心脏就会无法抑制的抽疼。
似乎是有一只手扼住他的心脏,很疼,疼到无法呼吸。
他给去了无数的电话,却得不到想见之人一点儿的回应。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这是等待的滋味。
他终于明白了徐不疾的感受,那些个他刻意逃避徐不疾的日日夜夜里,徐不疾就是如此的在原地等他,原来等待的滋味是如此难熬。
吴欢年自责到崩溃,是他不该,是他不对,全都是他的错。
无数的恐怖的猜想在他有脑海中盘旋,如今的每一分钟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实在无法承受失去徐不疾,他彻底的后悔了。
是他的逃避,是他的懦弱,是他的错害了他。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吴欢年还是没有找到徐不疾的消息。
一种叫做害怕的怪物一点点蚕食吴欢年的心智,徐不疾已整整失踪五天了。
徐不疾觉得他要被吴欢年逼疯了,吴欢年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离去,一次又一次逃避使他完全的破防。
徐家的人都是疯子,无论是徐沁雅还是徐不疾。
被吴欢年逼疯的何止有徐沁雅还有徐不疾,徐不疾此刻才明白徐沁雅当年为何如此疯狂。
吴欢年给人的爱不多也不少,总是如此妥帖周全,却总是让人上瘾后,而他却又全身而退漠不关心。wWW.ΧìǔΜЬ.CǒΜ
徐沁雅可以伪装成柔弱的菟丝花,成为一个楚楚可怜备受欺凌的受害者。
她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得到吴欢年,可是一切徒劳。
徐沁雅故作柔弱的姿态能够骗得了吴欢年,却骗不了她的亲弟弟徐不疾。
徐不疾曾经对徐沁雅说过,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爱你。
确实,不爱就是不爱,吴欢年就是如此。
无论吴欢年看起来是多么的温良恭俭,可骨子里的冷漠确是拒人千里。
想要走进他的心里,谈何容易。
这一点,徐不疾比谁都清楚。
徐不疾想要他的心刻在每个日日夜夜的念想之中,他绝不允许吴欢年再一次的逃避。
他也绝不会让纪文彬有机可乘。
这一次,他决定赌心!
他想要诱骗纪莹莹在暴雨倾城出门很简单,只有和她一起,才能同时牵动他们两人。
只不过,灾情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他们乘坐的皮划艇,在滔天大雨之中漂泊不定,密密麻麻的雨水将两人狼狈不堪。
道路旁两侧的树上都是被困住的人,不知不觉当中徐不疾和吴欢年做着同样的事,他将人一一救下。
可是人太多了,皮划艇本就不大,暴雨却还没有停歇,他们很快就被奔腾而下的洪水裹挟得失去了方向,徐不疾此刻才意识情况凶险万分,皮划艇在无数的剐蹭之下早已破败。
徐不疾当机立断,想办法向着地势高处转移,在好心人救助之下,他们一行人被困在了一个废弃的大楼里。
此刻已是黑夜,废弃的大楼里,点起来莹莹篝火,大家或坐或躺着就地休息。
纪莹莹在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时刻,却不见半分害怕。
相反她有着年少之人特有的热血沸腾,在她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纪文彬不让她去做志愿者,而她偏偏要去,还和徐不疾一起。
少女怀春的心思很简单明媚,她本就是不扭捏之人,她的喜欢是明明白白。
“你喜欢孔雪儿吗?”
纪莹莹问的非常突兀,却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事情。
“为什么怎么问?”
徐不疾有些错愕回道。
当时他与孔雪儿的流言不断时,吴欢年从来没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啊?就是好奇蛮?”
纪莹莹略带傻气挠挠后脑勺回道,继续说道:“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纪莹莹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一直在偷偷观察者徐不疾。
昏暗的光影下衬托着徐不疾愈发的俊美,他抬眸刹,睫毛化作蝴蝶投射他的脸庞之上。
纪莹莹不禁心骤停了几秒,目光愣愣停在他的脸上。
“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说话间他的眉宇之间的那只蝴蝶在翩然起舞。
纪莹莹看懂了,徐不疾的心里必定有一个深爱的人。
囚徒困境之下的两人越发的亲近,纪莹莹越发地对徐不疾心中那人越发的好奇。
少女怀春那点朦胧的好感并没有褪去,却在两人相处之中越发的靠近。
按照纪莹莹所想,她虽然喜欢徐不疾,但她却一点都不嫉妒那人。
只因徐不疾口中那人,是如此可爱和神秘。
她完全能感受到徐不疾对那人的爱慕之情,说起那人时他眉宇间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了。
徐不疾眉注视着篝火眼睛却在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他是一个特别的傻瓜,他从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欢,他就是那么迟钝又可爱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徐不疾也说不清楚。
当他永远也记得三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天,他回国不久却不想全国爆发了肺炎病毒。
他很不幸地感染上了肺炎病毒,那时他的身边只有吴欢年。
吴欢年不顾感染的危险的彻夜照顾,可他的病情却越发地严重。
那个夜晚,天气寒冷,大雪飘落。
挨家挨户都在居家隔离,街道上只有飘落一地的积雪。
医疗资源在那时本就极度匮乏,总有比徐不疾更严重的病人需要救治。
他们叫不到救护车,也招不来计程车。
吴欢年就这样背着徐不疾在漫天的大雪中,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医院。
徐不疾永远都记得,吴欢年在医院是如何哀求医生,他是有多想他活着呀。
吴欢年说“辰辰,你一定会没事的,就像你小时候生病一样,总会逢凶化吉。”
正因为徐不疾自小体弱多病,才改名为不疾。
徐不疾虽然不记得小时候生病的事情了,可有人全心全意呵护的感觉却让他很熟悉,很怀念。
自此徐不疾短暂回国体假的旅程没有了终止,只因他想一直呆在吴欢年的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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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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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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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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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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