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慢慢想明白了,爱情本来就不应该分什么男女,而且性取向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怎么能怪蒋瑞呢?
既然他只想和蒋瑞做兄弟,那就好好地待在这个位置上吧,干嘛非要去管人家的私人生活呢?
再说了,蒋瑞愿不愿意理他都是个问题呢!
黎星宇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蒋瑞的课程表。最后一节课六点结束,差不多该下课了。
"呼......"黎星宇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钥匙出了门,他要去找蒋瑞。
其实他心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就是想见见蒋瑞。
等他开车到学校时才发现已经下课了,现在他正发愁该去哪儿找蒋瑞呢。
食堂?宿舍?篮球场?还是小树林……
黎星宇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蒋瑞发个消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校门口走出来。
蒋瑞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将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完美地展现出来,上身搭配一件纯黑色的衬衫,口袋那里还挂着一副墨镜。
乍一看,仿佛是个混社会的大哥。如果不是因为蒋瑞长得帅,黎星宇根本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驶过来,稳稳地停在蒋瑞面前。车窗全都被遮挡住,黎星宇完全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转过头去,蒋瑞朝着车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
黎星宇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儿,直觉告诉他,那辆破旧面包车里坐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儿。
可是蒋瑞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坐进了车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看着面包车已经启动,黎星宇来不及多想,赶紧扭动钥匙,悄悄地开车跟在后面。
一路上,黎星宇像个特务似的,驱车跟着一辆破面包车,经过三环、出到五环、从傍晚跟到天黑、最后拐进一条很窄的巷子。
面包车在巷子口停下,此时车上下来六七个人,穿得跟复制粘贴似的,全都是黑裤子黑衬衫,有那么几个还把墨镜给戴上了。
大晚上的,黎星宇好奇那几个人带着墨镜能看清路吗?
黎星宇随后也跟着下车,摸黑跟着那群人走进乌漆嘛黑的小巷子里。
夜晚的巷子寂静无声,没有一盏路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
黎星宇走在这里,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恐惧,时不时传来的两三声狗吠,让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好似有一股阴森的气息从脚底升起,直接冲向头顶,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条强有力的胳膊从背后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
大脑还来不及作出有效的反应和分析,另一只胳膊迅速地圈住他的腰腹,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腾空抱起,双脚离开了地面。
黎星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头皮发麻。他刚要惊呼叫喊出来,后背已经抵住冰冷的墙面,而一只细长的手掌则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制止他尖叫。
当闻到那熟悉的薄荷香味时,黎星宇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唯一明亮的就是他们的眼睛。
此时此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十分暧昧。
蒋瑞的呼吸带着丝丝热气,吹拂在黎星宇的脸颊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一头慌乱的小鹿在胸口乱窜。
"你是不是有什么跟踪的癖好?"蒋瑞冷冷的说,这一下直接将他拉回现实。
黎星宇猛的摇头,声音呜呜的说:"我没有!"
"那你就是有偷窥的癖好?"
黎星宇一时间懵了,压根没听懂蒋瑞说的是什么意思?
蒋瑞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语气满是嘲讽,"上次在小树林,偷看我跟别人接吻,刺激吗?"
"唰"的一下,黎星宇好似被电流击中一样,浑身都变得麻木起来,脸也被憋红了,原来上次,蒋瑞发现他躲在树后面了。
"我……我没有!"
"你没有吗?"蒋瑞此时松开他,往后退一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深呼出一口之后,"今天跟着我来干什么?"
黎星宇不适应二手烟,一下子被呛得直咳嗽、眼泪也直唰唰的流出来。
即使黎星宇难受得快把肺都咳出来,蒋瑞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抽完一根又点上一根。
黎星宇很想解释、很想说上次他不是故意看到的,可是那二手烟每次都把他的话给逼回去。
蒋瑞最后不耐烦了,丢掉烟头在地上,眼神散发出的锋芒吓得人发抖,踩灭直接下驱逐令,"滚远点,别出现在这里。"
黎星宇不敢跟上去,不停站在原地咳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蒋瑞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周围烟雾散去,黎星宇站在原地,心情低落到极点。
蒋瑞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他不知道是里面是什么场所,但是刚刚那个像冰刀一样的眼神、吓得他又不敢靠近了。
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狗吠声又响起时,黎星宇才回过一丝神来,颤颤巍巍的走出巷子。
黎星宇从小到大,人缘好得不行、更别说缺朋友了。几乎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对不起蒋瑞,为什么总是浑身带刺的对他。
车子在路上飞快的疾驰着,那个躺了好几天的屋子,黎星宇不想回去,一脚油门就回到爸妈那儿。
黎星宇进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往沙发上一躺!
陈露走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儿子,在学校不高兴了还是想见妈妈了?"
黎星宇不打算瞒着,坐起来之后,端起水杯喝了半杯、随后直接说:"妈,我在学校碰见蒋瑞哥哥了!"
陈露脸色瞬间苍白下去,扶着沙发边缘颤抖一下,眼角的尽是怒气,"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哼!"黎星宇语气满是失落、嘟着嘴说:"他都不跟我说话,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人嘛!都是会变的。"陈露在旁边坐下,握着黎星宇的手说:"蒋瑞这么多年没见你,肯定已经忘记你了,跟你不亲近也很正常啊!"
"妈!"黎星宇问出那个困扰多年的疑问,"当年蒋叔叔为什么不给我家当司机了啊?"
陈露偏过头去,叹口气说:"他老婆、也就是蒋瑞的妈妈有尿毒症,当时辞职回家照顾住院的老婆去了!"
"啊?"黎星宇一阵心疼,"那后来治好了吗?"
陈露摇头,"妈也不知道,当时他辞职之后,咱家还补贴给了他一大笔钱!"
那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感谢黎家吗?
黎星宇心想,是不是当时家里困难,所以导致蒋瑞性情发生变化,从而不认他这个朋友的?
"星宇啊!"陈露满脸着急说:"这些都是蒋瑞不好的回忆,你可别不知轻重的在他面前提起、关心问候也别了,当做不知道就行!"
黎星宇乖乖点头,"好!"想了想又说:"可是我想跟蒋瑞哥当朋友!"
陈露有点无奈,"你想跟人家当朋友,那人家想不想搭理你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黎星宇瞬间又挨在沙发上,脸上难掩失落,陈露说得没错,蒋瑞确实不想搭理他。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蒋瑞,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黎星宇这么想着,随后又抓起钥匙站起身,"妈,我回学校那套房子住"
"诶,这么多天不见,你不待一晚啊?"陈露刚想拦他,可是黎星宇跑太快,已经冲到门口走掉了。
凌晨两点多,蒋瑞一脸疲惫地从巷子口走出去。路灯下、一辆百万级别的豪车引起他的注意。
定睛一看,黎星宇两手抱在胸前,挨在车身旁边昏昏欲睡。
蒋瑞心里清楚,黎星宇是冲着自己来的。握紧拳头,缓缓靠近,踢了黎星宇一脚,并压低声音问:“你有完没完?”
黎星宇被惊醒,身体猛地一震,随即迅速挺直身子。用手揉了揉眼睛说:“你出来了啊?”
蒋瑞低着头,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对着黎星宇的脸吐出一股烟雾,声音充满疲倦和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星宇确实非常讨厌烟味,以前他闻到别人抽烟时,总是会感到一阵恶心,甚至想要干呕。xǐυmь.℃òm
当他闻到烟雾从蒋瑞口中吐出时,却并没有产生那种恶心的感觉。
相反,他只是在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所以才咳嗽起来。
黎星宇忍着尽量不咳嗽,让自己去适应香烟的味道,说:"那个,蒋瑞哥,我没别的意思!"
"哦?"蒋瑞瞬间爆炸,烟头往地上一甩,单手揪着他T恤的衣领骂,"你他妈的一天到晚跟踪老子干什么?"
黎星宇被他眼里的火星子吓一跳,身子轻颤一下,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冷静答,"我,我只是想跟你当朋友?"
"朋友?"蒋瑞语气全是不屑和嘲讽,"我缺朋友?我他妈的要你这个玩意当朋友?"
"蒋瑞,你别生气!"黎星宇情绪已经有点绷不住了,"我们在同一个学校、我加入吉他社、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见面的,而且我们早就认识了,我想跟你当朋友!"
蒋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是啊!可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黎星宇这一刻心里有点庆幸,他知道蒋瑞没忘记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事情,以为蒋瑞已经有点松动,随后想着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对啊!我们早就认识了,所以我很想跟你继续当朋友!"
蒋瑞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戾气,紧紧地盯着他。
黎星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蒋瑞!”黎星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心中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我说了,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
“呵呵”蒋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然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黎星宇的脸庞。
“真的,我只是想当个朋……”
“我才不要什么朋友!”蒋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身子慢慢地向他靠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需要朋友,我需要的是炮友,你愿不愿意?”
一瞬间,黎星宇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紧张得蜷缩起来,全身的毛孔都在尖叫,鸡皮疙瘩也洒落一地。
黎星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幻觉。
没错,炮友!"蒋瑞戏谑的说
黎星宇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不断地在心里反问自己是否听错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迎上了蒋瑞那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这时,他才确认到自己并没有听错。
黎星宇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蒋瑞笑了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偏头就吻上去。
这个吻来势汹汹,完全不给黎星宇准备的机会。他的唇瓣很软,但又带着侵略性,让黎星宇措手不及。
黎星宇眼睛瞪得像铜铃,自己的嘴唇还被蹂躏着,他此时感觉有一股220伏的电流从嘴唇开始,电击着他的全身,快要将他粉身碎骨了。
蒋瑞没给他那么多时间缓冲,发觉他没有更多的反抗之后,捏着他下巴强迫他张嘴,舌头立马就滑进去搅个遍。
黎星宇完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像雕塑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黎星宇才从震惊和迷茫中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刻发生了什么。
他被人强吻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天哪!他的清白就这样毁于一旦!
初吻啊!
黎星宇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神智,他愤怒地抬起手,用力将面前的人推到一边。
“你到底想做什么?”黎星宇一边擦拭着嘴唇,一边生气地质问:“告诉你,我不是Gay,我对男人没兴趣!”
蒋瑞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拇指轻轻摩挲着嘴唇,好似在回味,调侃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着我这个恶心的Gay呢?”
听到这句话,黎星宇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他原本想要说出的“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害怕蒋瑞会误解他的意思,以为他只是想成为炮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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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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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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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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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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