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小伙不知道自己这是多少次挥舞起棒球棍了,那木制的棒球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血迹斑斑,还沾着不少白色脑浆,一股恶臭味。
他们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那些鬼怪就像源源不断一样,不断从迷雾中探出,撕咬向他们。
这是死人对活人天然的憎恨和嫉妒,它们的执念是将活人拖下一样的地狱才行。
又砸碎一只鬼怪的脑壳,精神小伙已经感觉自己手臂酸痛的抬不起来了,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另一个玩家身上,喉结上下滚动,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口水。
“终于快——”那名玩家疲惫的眼睛突然一亮,看见了生还的希望,他刚要同精神小伙说,迎面而来的便是腥臭的棒球棍,带着沉重的力道砸在了他脑壳上。
精神小伙丢下手中已经报废的棒球棍,从昏迷的玩家身上摸走了仅剩的技能卡。
看着迷雾中源源不断出现的鬼怪,将那名昏迷的玩家一脚踹了过去,鬼怪在迷雾中窸窸窣窣的分食声令人毛骨悚然,但为他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他拎起饭盒往教学楼内部跑去,对后面疼醒的凄厉嚎叫充耳不闻。
那名玩家没想到精神小伙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他在道具全无的情况下落入了迷雾之中,鬼怪将他包围,啃食的痛苦将他重新唤醒。
身上的肉被一口一口分食,他瞪大眼睛,眼珠疼的在眼眶里乱转,喉中不断发出凄厉痛苦的嚎叫,但他知道,这时候还不是希望全无的时候。
忍着疼痛,在挣扎下点上系统面板,毫不犹豫的嘶吼道:“我要指认透明人!”
周围时间骤然静止,一道指认框浮现于玩家面前,等待玩家输入透明人是谁。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系统的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错不了,透明人就是姐姐,他颤抖着手指提交了这个答案。
就在他提交答案的一瞬,空中裂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漠然的看着他,叹息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犹如丧钟。
“指认错误。”
空间扭曲,一个成年男人,最后被压成了一个只有十厘米的正方形,眼珠,骨头,血肉,内脏,全部都挤压在一起,成为一份唱着血肉悲歌的八音盒。
精神小伙靠在扶手上喘着粗气,他这次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的距离,那些鬼怪应该跟丢他了。
这教学楼真是让人压抑,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血字,他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感觉精神受到了冲击,想不断的干呕。
不过,这里好像没有鬼怪的存在。
他撑起身子,小心的环顾着四周,往楼上走着,这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他脚步声的回响,一步又一步,他像是毫无章法,又像是有人在悄然引导。
墙壁上的血字在他目光看不见的地方扭动起来,就像是一只只隐藏在黑暗处的老鼠一样,跟随着他的步伐。
......
教室里的玉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楼道的方向,那些跟随着精神小伙的血字怨魂,突然畏缩不止的躲到了墙角。
他重新垂下了眼眸,阴沉的眼底尽是不耐,那个废物,送个饭都这么慢。
......
人的恋光性就像是蛾子一样,即便知道光不是安全的意思,却下意识的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精神小伙就是这样,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弟弟’在哪一层,但看到那些黑漆漆的楼道,他就下意识的避开了,继续往上走着。
楼梯的灯光老旧,时好时坏的,但总比完全没有好,他一直爬到了楼梯的尽头,墙上挂着半掉不掉的铁牌,在那烧焦的痕迹里,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六。
这层的楼道亮着灯,很亮,白灼的灯光打在楼道上,就像是从废墟回到了现代社会一样。
精神小伙握紧了手上的饭盒,踏入了这栋教学楼的第六层,因为没有去探索那些黑漆的楼道,他并不知道这第六层的规则。
‘弟弟’的教室就在尽头,那个NPC看起来已经等候许久了。
玉诀静静的站在教室的玻璃窗前,看着精神小伙靠近,心中默数着时间,三,二,一,当一落下时,他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冷森森的,如一只笑面恶鬼。
教室的门刚被推开,清脆的咯嘣声也同时响起,精神小伙甚至都没有指认的机会,就被玉诀扭断了脖子。
将身体丢给那些‘同学’分食,玉诀把精神小伙的脑袋扭了下来,一点点剥掉了上面的皮囊。
刚死的皮囊还滚烫着,血液在滴滴答答的流动,将它贴到脸上,扯动几下,一个鲜活的精神小伙就重新出现了。
嘴角愉悦的勾起,眼珠微微转动,目光病态且疯狂。
他离开了这困他许久的教室,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轻笑般的叹息着。
“宝贝,你准备好和我玩游戏了吗?”Χiυmъ.cοΜ
......
林浮的状态并不好,他和庆舒还有另一个玩家虽然早早的找到了教学楼,但是这楼中有个小boss级别的鬼怪。
一路追杀着他们直到现在,他感觉自己肺都要炸开了,两条腿完全跑不动了。
而庆舒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三人中,他是唯一有能力抵挡的,所以留下断后了几次,但每次过不了多久,那鬼怪又会重新追上。
“哈......妈的,那个教导主任,完全甩不掉......”
听到庆舒都开始抱怨时,另一名玩家捂紧了他断掉的手臂,目光悄然打量在了林浮身上。
三人里,林浮虽然是最弱的,但他断了一臂,若是教导主任再次追上,他肯定会落到最后。
庆舒这家伙不可能再上去挡了,所以......他的目光逐渐阴狠起来。
楼道里又响起那沉重的脚步声了,那该死的教导主任又追过来了,林浮大口喘着气,虽然浑身都在抗议但还是得继续跑下去。
他撑着身子跟着庆舒跑了起来,就在这时,另一名玩家跑到了他旁边,伸出脚绊倒了他。
林浮狠狠的摔在地上,惊慌的伸出手求救。
“救命——”他的声音根本没有喊出去,一张技能卡贴到了他嘴上,堵住了他的呼救。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庆舒和另一个玩家逃远,教导主任逼近了这里,而他的腿在刚刚扭伤了,就算想重新站起来,也来不及了。
教导主任是一个肥胖的家伙,她浑身都是黏腻的油脂,一层层肉叠在一起,就像一条巨大的肉虫上面长着一个人脑袋。
她庞大的身形占满了整个走廊,林浮不断用手往前趴着,作用却是微乎及微。
他惊恐的看着教导主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在层层叠叠的肥肉间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
就在林浮以为自己命丧于此时,一个人猛然冲了过来,将他抱起,往前冲去。
林浮呆呆的看着抱起他的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家伙,那个一直看不起他的精神小伙。
只见那个精神小伙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进入一个教室中躲避教导主任,林浮连忙反应过来,提醒的话刚说出口,就卡住了。
“那些教室打”不开的。
原先尝试过几次都打不开的教室门,在精神小伙手下轻易打开了,他们躲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这时候精神小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浮,将人放下,坐到了一旁的课桌上。
林浮被他看的有些紧张,手拽着衣摆,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谢谢......”
“哈。”嘲弄的笑声响起,林浮的下巴被抓住,强行抬起。
精神小伙看着他,笑容古怪且嘲弄的说道:“说声谢谢就够了吗?我可不是白救你的。”
林浮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精神小伙那双眼睛的时候,心底总是有恐惧在萌发,他被吓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那你想要什么?”
笑声从精神小伙的喉中发出,就像是林浮问出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那双眼睛落在林浮身上,让林浮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指尖从宽松的领口处游走了进去,衬衫的扣子被轻易的解开,简直像极了一个门户大开又要装模作样的贞洁牌子。
“宝贝,你说呢?”
这熟悉的称呼,让林浮瞳孔紧缩,之前的种种疑点让他在瞬间意识到了这是玉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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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逃的话,就得假装不知道,不能让玉诀发现他知道了真相。
努力忽视在自己胸前玩弄的手,林浮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帐篷,蓄势已久的东西弹了出来,打在他手上。
看到林浮如此听话,玉诀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矛盾,明明就是想玩玩而已,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顶着别人的皮囊,而林浮的听话也是对别人的,他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恼火。
林浮生涩的用手上下滑动着,而玉诀那个变态,别说林浮给他弄了,就是碰他,他都能硬起来。
不过他的心情很不爽,这就像是自己绿了自己一样,而他越是不爽,林浮就被折腾的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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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浮在嘴被赌上的时候,并不知道用鼻子呼吸,为了不让他昏死过去,玉诀只好遗憾的退了出来。
粘稠的液体打在林浮的脸上,而林浮无暇顾及,他大口喘息着,咳嗽着,无力的身体娇柔又残破,任何一点折腾都能叫他痛苦非凡。
玉诀垂眸看着身下的林浮,目光暗沉不定,吐出一口闷气,停下了对林浮的折腾。
不知为什么,他对林浮永远狠不下心,明明在来是已经想好如何折磨这个水性杨花的宝贝了,却到实行时,就变成了简单的口口。
“把裤子脱掉,趴到门上去。”
林浮心中咯噔了一声,他悄悄抬起眸子,观察着玉诀的神色,边咳嗽边可怜的说道。
“咳咳,能,不要吗?”
这可怜楚楚的样子让玉诀拧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想想林浮在别人身边依偎的场景,再次睁眼对林浮的不忍全无。
林浮被抓起了肩膀,粗暴的压在了教室的门上,门上方还有一块模糊不清的玻璃,能面前看到外面的摸样。
裤子掉落在脚腕之间,林浮不由的痛哼了一声,玉诀注意到他一只脚扭伤了,脚腕的地方已经青乌的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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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诀一点点开阔好,要把东西送进去时,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举动,让他脸上极其难堪,斑斓五彩的。
林浮面前的玻璃从模糊边的清晰,他有些沉沦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惊恐,看着外面变回正常的学校,学生在走廊里走动。
他不由小声哭了出来,哀怨的祈求道:“求求你,别在这,好吗?”
林浮的落泪声不大,但就是刺挠的很,玉诀真感觉自己憋屈,什么都准备好了,这时候偏偏要停下。
但没办法,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林浮那副婉转的摸样,看了看挂在后墙的时钟,这间教室马上就有人回来了。
玉诀心中又记了一笔庆舒,脸色阴沉,什么时候把饭送到不好,这时候送到,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不然他绝对要把这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过,玉诀的目光盯在林浮身上,一点惩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
片刻,两人从教室中走出,玉诀搀扶着林浮,笑容甜蜜。
林浮身上的衣服被玉诀穿戴的很整齐,但他只感觉一阵难堪和羞涩,只因被塞入了一只指头粗的水笔,美名其曰是藏好线索,实则是玉诀自己欲求不满要折腾林浮。
“走吧,我们出去和他们汇合,记得夹紧呢。”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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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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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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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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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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