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我进去?我没有你们这么强大,真打起来根本帮不上忙,如果连你都被抓走了,孟九魇不是孤立无援吗?”
“你这么弱怎么测试对方的实力如何?少废话,你给我在这待着,等我消息。”
左悠然不顾佘存道的阻拦,径直踏入道观,后者见状也只能躲在墙外干着急。
明悟为了几日后能顺利收服孟九魇待在道房潜心修炼,忽闻屋外细微的响动,指尖一动便算出了来者是谁,手掌向下一翻设下结界,一举跃到她面前。
“妖孽,我还没去找你们,自己反倒找上门来了。”
左悠然见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不藏了,骂道:“就凭你?你想要我们的命,先看看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好啊,那就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明悟率先出手,一道气劲直冲左悠然面门,左悠然闪身一避躲开了,只一招就明白对方来路不小,奈何他提前设了结界无处可逃,只能不断躲避。
明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击中她,左悠然猜到自己是出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击,两人在狭小的空间打得天昏地暗,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你这妖孽,真是不自量力!”明悟见她不肯投降不禁怒骂一声,算准机会一掌拍在左悠然心口,左悠然抬手堪堪抵挡,重心不稳从屋檐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这一掌极狠,直接震碎了她的内脏,桡骨也被打断,趴在地上挣扎着迟迟起不来。
明悟稳稳落在地上,显出原型走向她,声如洪钟:“你本可以继续修炼,靠着行善积德位列仙班,却偏要招惹那只狐妖,毁了自身功德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若有心悔改,助本神一同收服那妖孽,本神也不是不能放过你,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左悠然艰难抬眼看他,知道他就是新一届阎王闵崇德后释怀地冷笑出声:“你们当阎王的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阎落殇出于怜悯救下孟九魇,现在你又要杀了她,真是太可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怕阎落殇觉醒力量要回自己的权力,还是嫉妒她有人爱有人护,而你只是一介人见人厌、鬼见鬼躲的孤家寡人?”
闵崇德气得青筋暴起,一脚踏碎她的手臂,听着她的哀嚎一字一句道:“对付你这种人,本神有的是手段,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着拿出一个容器将她收进瓶子里,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这里面是硫酸火海,不出几天就能把你烧成血水,等到请神祭那天我会亲自把你倒在地上让孟九魇看看她为非作歹的后果,就是不知道满脑子都是阎落殇的她会不会为你流下半滴眼泪。”
左悠然被硫磺火海焚烧,血液仿佛都被烧干,全身疼痛难忍,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闵崇德听着瓶子里传来的哭嚎得意地大笑起来,墙外的佘存道听到屋里巨大的响动突然平息,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又想起左悠然吩咐过他的话,一番挣扎过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佘存道赶回王府的时候江楚云已经跟沈图南进宫参加祭祀去了,又急忙赶往祭祀台,正巧赶上他们站上高台跪下向天祈福。
江楚云跪伏着拜了拜,正要上香,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在众人惊疑之际,沈牧云突然大喊道:“这是天降异象,要助我称帝,给我杀!”
原本守卫皇室的将士们突然亮出武器砍杀起来,无论男女老少、官员百姓,一律斩杀,顷刻间血流成河、哀哭不断。
所有人都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住了,直到一道惊雷劈断高台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四散逃逸。
沈图南身形不稳差点摔下去,江楚云搂住她脚尖一点跳出即将坍塌的高台,轻盈地落在地上,放开她道:“沈牧云要造反,若他得势,绝不会放过你。我看这天色异常,恐怕付清梦找的那个人要来找我的麻烦了,如今左悠然和佘存道前去打探消息也没回来,看来也是凶多吉少。我们待在一起对你来说不安全,这把剑你拿着,记住我平时教你的防身技巧,当务之急先找个地方躲躲,我解决掉他们再去找你。”
沈图南清楚自己帮不上她,接过剑一脸凝重:“万事小心。”
江楚云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沈图南听到附近的叫喊声,不敢多做停留,顺着人流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移动,半路上竟遇到独自一人扶着肚子往外走的念初桐,看到她被人推倒顿时心中一紧,拼命挤开人群朝她靠近,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她与其他人保护她不受伤害,扶起她直到出城远离了战火才找了一处废弃的庙宇落脚。
念初桐本就快临盆,摔了一跤破了羊水流了一身血,撑到庙里时已经是浑身湿透脸色发白了。
沈图南急得团团转,眼看念初桐马上要分娩,这荒郊野岭又找不到接生婆,再拖下去只会一尸两命。
念初桐知道她的顾虑,可她顾不了那么多,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帮帮我……我不能让他还没有见到阳光就夭折。”
念初桐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用力抓着她的手臂痛苦地呻吟着。
沈图南不敢再犹豫,手忙脚乱的解开她的衣裙掀开阻挡物,看着卡在宫口的脑袋心急如焚,想上手拽出来又怕弄伤他们。
好在念初桐的生产还算顺利,孩子响亮的啼哭让念初桐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
沈图南拔出剑割断脐带,脱下外衣擦净她身上的血包了起来,帮念初桐盖好衣服将孩子抱在她身边,眼里满是喜悦:“是个小姑娘,她很健康。”
念初桐望着孩子满眼温柔,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看向沈图南:“可不可以帮她取一个名字?这是沈家的血脉,如今她的亲生父亲不在,由你来赐名再合适不过。”
沈图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开口道:“暂时就叫天恩吧,如果二哥以后回来了,再改就是。”
“天恩……是个好名字。”念初桐感觉有些累了,闭上眼喃喃道,“蒙天恩佑,但愿她能平安健康的长大……”
念初桐闭上眼就睡了,抬起的手落在了地上。沈图南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住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摸到她的脖颈时已经没有了脉搏。m.χIùmЬ.CǒM
沈图南的心中慌乱不已,没想到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自己面前,明明和她相处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沈天恩哭闹起来,将沈图南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了一眼这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又看向尚有余温的念初桐,低下头羞愧道:“对不起,这是你的女儿,就当是为了她吧。”说着解开她的衣襟露出一颗饱满的乳房,将孩子放在她的怀里。
沈天恩立马含住乳头吮吸起来,可惜尸体没多久就开始僵化,就算吸破也没有乳汁,没吃饱的她又开始哭闹起来,沈图南没有办法,只好先掩埋念初桐的尸体,立了个碑就带着她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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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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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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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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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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