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远以为之前在茶馆的时候看错了,但看着阎瑗的反应,她确认之前并没有看错。
不过,她依旧没有打算挑明。
她露出让阎瑗难以揣摩的笑意说:“好吧,可能因为我太想念李想的缘故。所以才会眼花看错了吧。”
“哦,我懂得啦。”阎瑗以为自己的掩饰过关了,双手抱着张玲的胳膊,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微继续笑着说,“放心,即便李想真的看起来不错,你我姐妹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阎瑗最是注重姐妹情了,绝对不会对姐妹做横刀夺爱这种事情啦。”
她看着身侧的阎瑗,自是知道其在避重就轻,故意拿这种事情逃避真实意图。
“我信!”张玲自然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因为上官傲雪的家族中的一个堂兄,双腿被钢钎扎了两个洞,这件事就是阎瑗为了张玲做的。
为此阎瑗即使被抓到局子里也没有提起张玲,只是说看不惯那小子的猖狂,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阎瑗为此在监狱里耗费了大半年的青春。
这份情谊张玲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她眼含晶莹微微抬头看着车窗外的天空,试图不让水嫩的脸颊划过两道银河。
因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阎瑗,每当看到她的泪痕,总是哭的比她还要伤心。
阎瑗猛然起身,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驾驶位张玲说:“哦,糟了。张玲,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必须要去处理一下。”
“什,什么?”张玲的嗓音明显有点儿哽咽感。
阎瑗听出了张玲声音有异,伸手拽动她的胳膊问:“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张玲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转脸挂起一点儿笑意,“刚感觉眼里似乎进了沙子。不过,现在没事了。对了,你阎瑗不会是忘记了宠幸某个男朋友了吧。”
阎瑗虽有疑惑,张玲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追问,只能接着话茬,带着几分不情愿的语气继续说:“切,我像是那种眼里只有男人的女人吗?”
“像,我看着确实挺像!”张玲故意挑逗的说。
“你……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阎瑗接着看似很严肃的继续说,“我记得你不是答应要给小豆子过生辰吗?”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会儿事。”张玲若有所思,动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确认一下日期,“唉,最近我身边的人怎么都要过生辰呀?”
“奇怪了!除了我的生辰快要到了。张玲,你还准备给谁过生辰?”阎瑗感知到了张玲话中玄机问。
“没错,今日是小豆子生辰。”张玲这才抬头看着阎瑗说,“能有谁?不就是你!”
她不想让阎瑗知道要给李想奶奶过生辰的事情。
因为她近日做过一个针对李想的调查,公开资料显示其奶奶早在五年前已经去世。
一向八卦的阎瑗要是获悉了这个消息,多半会为了她刨根问底的探明李想的真实身份。
那么她让李想成为初恋替身的事情自然也会因此暴露。
阎瑗暂时打消了疑虑,接着看似心痛的对张玲说:“去年生辰时你送我一件衣裙。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穿裙子。导致那件衣裙我只穿了一次就一直压箱底了。张玲,求求你了,今年给我送礼物的时候能否让我亲自挑?”
阎瑗在选择购买东西方面,有着比她还要严重的选择困难症。
不,严格的说阎瑗那是选择困难癌患者。
如购买一双鞋,阎瑗即使征求了她意见,还要来回再折腾至少三个小时,阎瑗才能决定是否购买?
张玲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被阎瑗折磨的状态说:“啊,我说阎瑗,你还是饶了我吧。与其让你亲自选择喜欢的东西。我宁愿直接给你一个红包。”
“这个好,这个好!那么今年你就给我封一个大红包。”阎瑗兴奋的说完,随即又一脸苦恼的微微低头嘀咕道,“只是你说我应该选择带喜字的红包,还是选择带福字的红包好呢?”
张玲抬手揉着太阳穴,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你自己还是慢慢考虑吧。”
“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意见。”阎瑗有点强迫的味道说。
又来?
关键是她无论怎么帮忙选择,阎瑗最后都不会按照张玲的意思选择。
等东西买到手,无论最终是否合阎瑗的心意,张玲都会承受莫名其妙的埋怨。
买的好了,她会埋怨张玲没有眼光,转而庆幸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思选择了;买的不好了,依旧会埋怨张玲当初没有拦住她,让她买到了一件令人后悔的商品。
她没辙随意敷衍的帮忙选择也不能使阎瑗满意。
阎瑗嫌弃她帮忙的态度不诚恳。
于是,张玲被逼着练就了态度非常诚恳的睁眼说瞎话的本身。
“嗯,我觉得你应该选择带喜字的红包好。”张玲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
“带喜字的红包好像更适合结婚用。”阎瑗今日却难得的突然展开笑颜说,“好,那就听你的,还是用带福字的红包吧。我还是更愿意做一个拥有福气的女人。”
“啊!”张玲腹诽这哪里是按照她的意思选择了?
即使这样她也只能笑嘻嘻的说:“好,那就说好了,用带福字的红包。”
“嗯,用带喜字的红包。”阎瑗看似一本正经的复述着。
张玲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阎瑗,她依旧没有快速做出选择。
……
李想挂完电话,心中有些疑惑,觉得上官傲雪不应该那么快主动联系到张玲?
当得知李熙与上官傲雪见已经见过面,他面带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笑意,一手青筋突起的捏着水杯,透明水杯里的水颤动着,给人感觉水晶杯壁眼看要被捏碎了一般。
汇报情况的下属小心问:“李总,李总,你要再没有其他事吩咐,那我还是先去忙工作了。”
下属觉得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应该尽快离开。免得一句话说不对再惹得李想不高兴就不好了。
李想释然,稳稳的将水杯放回办公桌,看着下属的笑意多了几分亲和感说:“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看着下属走出办公室的背影,他脑海里却想着该让李熙为自己的行为负点责任了。
因为他隐约感觉真李想准备要动李熙了。
于是,帮忙监视李熙的一举一动也是真李想授意他平日里做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张玲同学聚会的主谋就是李熙。
所以他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通过真李想给的权利,也能替张玲惩治一下这个坏女人。
他想到这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深知自己除了过硬的制造技术外,其他方面确实没有多大本事。
即使惩治张宇之流,也是靠真李想授意,利用了真李想的资源才办到的。
在没有真李想授意的情况下,他这个替身真就是一个替身,想做什么事情都是空想。
李想深感奇怪,以前只要事关他个人私事,真李想都会以影响替身本职工作为由,果断拒绝提供一切资源便利。
自从他因为张玲的事情,登门求真李想帮忙之后,让他误认为这个真李想,仿佛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瞬间变身成了具有烟火气息的凡人。
他想借助真李想资源惩治张宇之流,竟然只提了一个开头,真李想就果断答应了请求。
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真李想还主动询问,他若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困难,可以随时提出来,真李想表示只要其能做到,必当尽力帮忙完成。
这时候陈剑贸然破门而入,把他的思绪强行拉回到现实。
他看着陈剑笑容满面,步伐轻快的向他而来,没想像往常一样,从柜子中取一瓶酒,悠然的坐在休息区,先品一会儿酒。
陈剑站在身侧,抬手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一脸难以抑制笑脸冲他说:“李想,你猜我刚听到了一个什么好消息?”
“这我哪里能猜到?往往你认为的好消息,都不是我所感兴趣的,不猜。”李想说。
陈剑的笑容透着神秘道:“猜猜,我保证这个好消息,绝对是你最愿意听到的,快,快猜猜看。”
“我最愿意听到的?”李想感觉陈剑像是在诓他。
“嗯嗯,我保证!”陈剑信誓旦旦道。
他右手虎口摩擦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不会是张玲来公司找我了吧。”
陈剑连连摇头道:“这件事确实和张玲有一定关系,但不是直接关系。你再猜猜看。”
对李想来说,只要是和张玲有直接关系的,都是他最想听到的。
但听陈剑这么一表达,他觉得这件事,绝对事关真李想切身利益。
他大胆猜测道:“李熙该不会出事了吧!”
陈剑仿佛早已经料到李想能够猜到,没有因为这个答案感到惊讶,感觉像是替李想而高兴的说:“没错,李熙确实出事了。”
李想装作兴趣浓郁道:“什么事?快给我说说。”
陈剑此时反而卖起了关子,转身向放置酒水的柜子而去,取了一瓶酒来到休息区,坐在以往固定的位置上,边倒着红酒边说:wWW.ΧìǔΜЬ.CǒΜ
“不急。先不说李熙究竟出了什么事?仅仅为了这个好消息,我们就应该先举杯喝一个。”
李想深知真李想为人处世向来沉稳,对于陈剑故意卖关子,并没有表现出急切想要探听到的样子。
他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说:“喝酒?陈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班时间从来不饮酒。有事就说事,没事我手头上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可没时间陪你瞎胡闹。”
“无趣!李想啊李想,你哪里都好,唯独做事太刻板认真的样子,太像七老八十的老古董。实在无趣的很啊!”陈剑说到这里,端起一杯红酒,先尝了一口继续道,“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否则……”
李想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打断道:“行了行了,看来你所谓的好消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消息。你不说,我还不愿意听了。你继续安静地品尝你的美酒,我现在还要工作呢。”
“别啊!我可是专程找你来庆祝的。”陈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身端起另一杯酒,向他又走了过来,“你小子还不领情了。真是的,算我怕了你,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我在听。”李想把刚拾起的钢笔又放下。
说着他将手中另一杯红酒放在李想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继续说:“不过,你待会要是听了,同样觉得是个好消息,这杯酒你必须得喝了。”
“行!”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酒杯说。
印象中真李想告诉过他,只有两种情况他才会在上班时间饮酒。
一是,必须通过喝酒这个形式,才能更好释放的重大喜事,如公司当年成功拿下与承德地产的战略合作;
一是,每年的七月初七这天,真李想都会习惯性的喝一杯酒。
至于为何会在这一天饮酒?
真李想当时看似非常神伤的没有说原因。李想便也没有再过多追问。
陈剑举杯示意,让他记得要信守承诺,当明确得到他点头回应后才开口说:
“事情是这样的,李熙之前不是特别着迷,那个来自昆仑山的风水大师。当时还多次游说让你出资,在吴川西城竹苑那一带建什么化业亭。我当时都被说动了,可你却以公司刚与承德地产建立战略合作,流动资金紧张为由,说什么都不同意。”
“对,这有什么关系?”李想听到这里有些更好奇了。
因为当时他也被李熙给说动了,还曾出言劝说真李想出资来着。
“关系大了!幸亏你当时不为所动。不然,我们可就真损失大了。”说到这里陈剑有些兴奋的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
“哦?!”李想虽有些疑惑,但已经有所猜测,所以眉头紧锁。
陈剑抬手拍在李想的肩膀上说:“李想真有你的!你当时怎么看出来筹建那个化业亭就是一个骗局?”
李想只是笑着不语。
他打心眼里是真佩服真李想的判断。
陈剑继续说:“我听说这个所谓的化业亭项目国家叫停了。当初只因有政府官员参与其中,导致吴川不少商界有头有脸的大能都被骗了。那个什么昆仑来的风水大师就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卷数亿的资金逃到海外了。”
李想听到这里已基本了解事情原委。
他笑着接陈剑的话继续说:“李熙那个所谓的化业亭的形象大使就成了最大的背锅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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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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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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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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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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