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衾酒,我亲手给嫂嫂满上。”
没想到,她自以为是的难题,根本经不住男人两次弯腰。
就都在柜子里将东西准备齐全了。
“……我还要红盖头。哪里有新嫁娘不盖红盖头的?”
江琯清嘟起樱红色的菱唇,故意闹他。
结果魁梧的男人大手一挥,不仅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罩在她头顶,甚至还取出一根拴着红线吉利的秤杆。
江琯清藏在红色盖头之内,小小一方天地都变成了喜庆的悸动。
因为是给叶煦辰殉葬,所以江琯清上花轿的时候,是没有喜娘给盖红盖头的。
她看过叶晏兮出嫁,又看到过花轿里的江苏觅。
她们俩都有喜庆的红盖头,就好像可以一生幸福,红盖头才是起点一般。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可以罩上红盖头,用满心的欢喜和期盼,等着那个有情的心上人挑起。
虽然……她知道这都是假的。
不过就是他玩的情趣之一。
可是一生能有这样的一次,她也觉得知足了。
经历过叶煦辰那样的伪君子,经历过叶寒峥这样的人间绝色。
江琯清很肯定,自己的后半生不可能再爱上,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既然如此,叶寒峥能给她一次简单的体验。
让她明白新嫁娘的喜悦期盼心情,那也足够她满足回味一生的。
然而她以为的简单挑起,却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杆拴着红色棉线的金色秤杆,小心翼翼地从盖头下方探进来,向上一次之后又放下,便听到金石击玉好听至极的男人声音,认真的说着:
“一挑国色天香,再挑称心如意,三挑吉祥如意拜花堂。”
“噗!叶寒峥,你从什么时候起,居然还做媒婆的活计讨生活了?”
江琯清惊讶感动之余,突然就笑起来了。
那娇滴滴的笑声,带着属于新嫁娘不自觉的妩媚,当真犹如勾人魂魄的女妖。
使得拿着秤杆的男人越发心急,立刻就将盖头挑了起来。
她今日上朝见皇帝,是刻意打扮过的。
为的就是能从容面君,给自己增加底气。
没想到居然还有洞房这情趣,居然还歪打正着,用浓艳娇媚的俏脸。
在红盖头离开的瞬间,狠狠地惊艳到叶寒峥的内心。
那雪白细嫩的肌肤,又长又密的睫毛轻颤,将那双犹如小鹿一般无辜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衬托得越发清纯动人。
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好像是三月枝头的樱桃,诱人又让人不忍心品尝。
生怕动作粗鲁一些,就会将其碰坏,当真只想好好呵护在掌心,然后再揣入心口之中小心守护。
“我的娇娇儿,你好美!”
男人痴痴的赞美。
眼底,心里,口中,三方达成一致的统一。
字字情真意切的赞美,当真是被江琯清的惊世之美震撼到。
而眼前的红色变成叶寒峥的一瞬间,江琯清也的确被他吸引住了。
可能是眼前的红色盖头有了朦胧的梦幻效果。
明明他还穿着红色的飞鱼服,却是有那么一瞬间,让她看到了他穿喜服的俊俏无双。
这天下最俊俏的郎君,这天下最痴情的夫君,又怎能让人不打心底里喜欢呢?
江琯清双手拉住他松垮的衣领,角度转换一下,便将他丢到床榻之上,双腿迫不及待地骑在他的腰间。
柔软的小手便开始抚摸上他强壮的胸口。
那痴痴期盼的水眸,写满对他从前表现的满意,以及接下来表现的期待。
赤果果不隐藏的欲-望,是他对她吸引之能的最佳表白。
“只觉得我美吗?就没有些别的想法?”
她娇媚的语气更加惑人,犹如春夜里屋顶上的猫儿那般撩拨。
然而桀骜男人不仅没有反扑她,反倒是将她迫不及待的小手,已经来到他玉腰带的小手给按住。
“嫂嫂,合衾酒!”
他好声提醒她。
不要忘了自己刚才想要的。
洞房花烛夜嘛!
哪里少得了合衾酒?
然而满脑子都是有色思想的小女人,却完全嗤之以鼻:
“不要。”
原本也只是故意为难他罢了。
又不是真的洞房花烛夜,要那么齐全干什么?
现在无论出现什么,都不会比吃他来的更重要。
她已经不想忍耐了。
她现在就想要。
然而相比她的急色,他却是稳的一批。
她不同意去拿,他便双手拉住她作乱的小手起身。
一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长长的手臂伸出,就从花几上拿起早就倒满的酒杯。
“喝点酒才能给有兴趣嘛!”
他将酒杯不容置喙地放到她手中,便拿起另外一杯酒来。
为了兴趣,她忍了。
两条手臂相交,他们的眼中便只能看到对方了。
香醇的美酒递到唇畔,那是还未入口便已经醉了三分。
他说得对。
喝了酒的确会更放得开,也的确会更有兴趣。
所以江琯清并没有任何抗拒的,便仰头将酒喝下去。
可能是酒精真的会麻痹神经?
这一杯酒下肚,原本还没有太多想法的江琯清,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
她似乎好像真的在洞房花烛一般。
拿掉酒杯的时候,她先是看了一眼跳跃的龙凤红烛,再回头去看叶寒峥的时候。
就发现她的新郎官,更加的俊美无俦。
那双从前向来阴鸷狠辣的眼眸,此刻也完全是深情和痴迷的望着她。
“隔窗瑟瑟闻飞雪,洞房半醉倚红装。”
他是真的醉了。
却不是因为酒,而是面前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美人。wWW.ΧìǔΜЬ.CǒΜ
过往的不快,都可从今日消散。
她只是她,永远是他的她。
桀骜矜贵的男人言罢,便将酒杯随意丢到花几上。
下一瞬,他便翻身将她压下。
这小女人已是他的妻,洞房之夜他必在上,好好地将她征服才可以。
然而一直在笑的江琯清,却突然落了唇角,抬起秋瞳剪水般的眸子,盯着身上突然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哼道:
“不是说喝酒为了增加情趣吗?你缘何这般欺负我?明明我刚压住你,你却将我推了下来压住?你真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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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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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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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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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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