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被这荒唐的说辞给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虽然从前叶夫人也曾说过,要将她关到高大的院墙内守节,可那毕竟还要跟着两个丫鬟。
可是如今叶寒峥在说什么?
他说只能面对她,意思是连个丫鬟都不给她。
这种疯狂的窒息惩罚,令她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
恐惧自脚底蔓延到头顶,连呼吸都被夺走。
上一次这样害怕,还是面对叶煦辰的棺木碎尸时。
而此时叶寒峥明明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明明俊美无俦亦如往常。
可她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嫂嫂答应了江家什么事?不如先与我说来听听,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知道嫂嫂如何躲着我,也好让我知道去哪里抓人。嗯?乖,告诉我。”
男人凑近了她的耳畔,软言细语的低声诱惑,像极了耳鬓厮磨时情人的挑逗。
然而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个耳光,将她打得不知所措。
原来在叶寒峥的心里,从来都没相信过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夏日滚烫的空气进入身体,缓解被冻僵的血液。
顶着下颌的疼痛,用力张开颤抖着红唇回答:
“小叔,我什么都没答应江夫人。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把别人装进我的心里。你不要这样生气,我好害怕。”
话才说到一半,就有泪水从眼眶滴下。
就算害怕,最起码叶寒峥还是可以沟通的,他不是叶煦辰那样的尸体,总是能有办法沟通的。
阴鸷男人审视的视线未动,直直盯着她泪水盈盈的眼眸半晌,是在判断她所言真伪。
半晌,他的手指越来越松,直到完全撤离时,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试图逃离我身边!”
男人的力气大到要将她揉碎嵌在骨头里。
可是明明同样宽阔的怀抱,同样温暖的体温之中,她却觉得如置冰窖。
哪里还有从前的温馨和向往?
可她还是乖乖地点头,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我会乖乖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声音太过温软顺从,很快就安抚他的愤怒不安。
身子一轻,她便被阴鸷的男人抱在怀中,大步朝外面走去。
只不过,他没有带她回府,而是就近找了一间客栈。
他将她放到上房的大床,命令堂倌去医馆请郎中。
堂倌才刚离开将房门关闭,他就迫不及待将她压在身下。
“小叔,你别这样,我腿疼。”
江琯清僵硬着身子拒绝。
俏脸惨白毫无血色,抗拒的意思明显。ωωω.χΙυΜЬ.Cǒm
男人却根本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用力将她的衣领拉开,滚烫的吻就落在她雪白的锁骨上。
她刚开始挣扎,四肢就都被男人固定住。
吻也变成用力的啃咬,夹杂着冷戾的声音道:
“我未曾压到嫂嫂的腿,嫂嫂又何必拿这种借口搪塞我?”
“可是、可是一会儿就会有人来!”
这才是她抗拒的众多原因中,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想这个时候和他纠缠,在有可能被外人看到的时候。
“我宠幸自己的女人,外人管得着吗?识趣的,想要银子的,就老实在外面给我站着。若是不识趣,我不介意送他重新投胎去。”
男人语气难掩杀意和愤怒,显然并没有真的消气。
能从胡同里一直忍到客栈,已经是极致了。
束衣很快就被他剥光,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江琯清又羞又怕,视线不由自主往门口飘。
堂倌离开之后,叶寒峥不曾去过门口,所以连门都没闩,这男人居然就要做这样禽兽的事情?
她如此的不专心,立刻就激怒身上的男人。
“撕拉!”
裙摆碎裂的声音响起,吓得江琯清犹如惊弓之鸟一样闭上眼睛。
“嫂嫂在向外看什么?你还希望白卿礼再次‘见义勇为’,冲进来把你从我身下救走吗?”
男人声音邪恶又带着恼怒,字字都带着讽刺向她心头扎去。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门没闩,我害怕……”
江琯清又被他吓哭了,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落下。
全身紧绷犹如煮熟的虾子,就差直接团成一个球来防卫,不许男人继续侵略接近。
“不是!而不是没有想过。嫂嫂还真是水性杨花,都快被我吃干抹净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叶寒峥看了一眼门口,再回眸时盯着她,就露出阴鸷邪恶的笑容。
他警告过她两次,不许再见白卿礼。
偏偏就是有了第三次。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江琯清踩着他的底线疯狂横跳,叶寒峥怎么可能不疯狂呢?
江琯清被他气得猛然睁开眼睛,再也忍受不了地反驳道:
“一直在提白卿礼的人是你不是我!从最开始勾引我犯错的人,也是你!别人骂我水性杨花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用这样侮辱的词语形容我?”
这是江琯清的底线。
也是她身为这个时代女人的底线。
哪怕亲娘侮辱她,诋毁她一万句,都比不上叶寒峥现在说这四个字。
因为他才是引诱她犯错的那个人,责任是两个人的,他凭什么回过头来责怪她?
“你是没说,可你在用心想!从再见白卿礼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视线就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你别以为低着头,我就没看到!嫂嫂,你分明就是喜欢他!”
男人被嫉妒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此刻双手掐着她的细腰。
柔情蜜意的亲密动作,配合的却是愤怒至极的剑拔弩张。
江琯清抬脚就朝他踹去,可惜不仅没有将他踹开,反倒是牵扯伤口更加疼了。
叶寒峥看着她做无用的挣扎,明明伤得厉害却还是要反抗。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在她心里不如白卿礼。
否则她明明伤成这样,干嘛还要用伤处反抗呢?
思及此,叶寒峥的动作也就更狂暴了。
他用力顶开她的腿,既可以避免她的伤处再用力,也可以控制她的反抗无计可施。
“你喜欢谁都没有用!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死了一个叶煦辰,还可以再死一个白卿礼。嫂嫂的心里能装多少人,我就能杀多少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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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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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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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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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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