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前两次两人缠绵的画面,瞬间脸红心跳的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驱动力的缘故,桑浅发现她胆子都变小了,连转身看他都不敢。
她握住他搭在她小臂上的手,将他引领着放在她胸脯上。
男人手掌宽大,掌心似乎有炙人肌肤的温度,即便隔着衣服也烫的桑浅心尖发颤。
她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呼吸猛然粗重了几分,男人薄唇凑到她后脖颈处轻吻,手上也使了力气。
前后夹击,桑浅感觉自己像放在火上炙烤,热的快要融化,又软的一塌糊涂,缩在他怀里止不住的轻颤。
“真敏感。”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桑浅不愿沉沦在他的挑逗里,按住胸口的大手,“你快一点,我要上班。”
纪承洲眸光幽深暗灼,眼尾微扬,染了一抹笑意,“想要了?”
桑浅,“……”
“依你。”男人话落从后面发起了进攻。
正在两人进展热烈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桑浅睁开眼睛,眸光潋滟迷离,“你手机响了。”
纪承洲“嗯”了一声,动作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显然他不打算理会。
铃声停了,没过两秒很快又响了起来。
纪承洲眉心微蹙,满脸被人打扰的烦躁,起身拿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递给桑浅,“你接。”
桑浅见是陈秋容的电话,立刻接通,“奶奶。”
“浅浅?”那端有些惊喜,“你和承洲在一块啊?”
“嗯,我在医院……”桑浅话说到一半发现身后的男人又贴了上来,吓得脸色大变,伸手去推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和她融为一体。
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她在接电话,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方可是他奶奶!
“沈铭一个大男人,我正担心他照顾不好承洲,现在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就是要辛苦你了,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照顾承洲。”
“不辛苦……应该的……”即便桑浅不想承认,但这种明目张胆,又隔着手机做的感觉真的很刺激,也很要命,她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发出身体里最原始的嘤咛。
“承洲呢?”
桑浅回头看向纪承洲,眉间染了怒气,眼里制止的意思表现的相当明显,“奶奶找你。”
纪承洲看着女人动情又生气的模样,眼中浮现笑意,没去接她递过来的手机,而是朝手机喊了一声,“奶奶。”
“承洲,你在啊,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桑浅又将手机往纪承洲那边递了一下,示意他自己拿着接听。
纪承洲搂着她腰的手没动,只继续朝手机说:“睡觉,没听见。”
桑浅,“……”骗子。
“浅浅睡你旁边?”
“嗯。”
“那我不打扰你们睡觉了。”那端嗓音愉悦透着一丝激动,说完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没了顾忌,桑浅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奶奶打电话,你就不能停一下?若是被她发现……”
“她会很开心。”
桑浅被他的话噎住了,是啊,陈秋容天天盼着抱小曾孙呢,但是……“这不是她开不开心的问题,我会很丢脸。”
“你偷人了?”
桑浅,“……”
“我看你刚才挺享受的。”
桑浅想到刚才灭顶般的快感,脸烧得厉害,下意识反驳,“你才享受。”
“嗯。”
他竟然承认。
不要脸!
“怎么不说话?”
桑浅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太不要脸,她说不过他。m.χIùmЬ.CǒM
“既然不说,那就做。”
**
一个星期后,剧组在京都这边场地的戏已经拍完,江涛订了明天一早回桐城的机票。
桑浅觉得离开前应该和纪承洲打声招呼,便拨通了他的电话,“我明天回桐城,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先回。”
“嗯。”
“还有事?”
“没了。”
然后那端将电话挂了。
桑浅撇撇嘴,纪承洲真的是那种下了床就不认人的典型,那天早上之后,她就没见过他。
她去过一次医院,他人不在,也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都是沈铭接的。
虽然对他的关心只是为了向他证明,她喜欢他。
但他这种床上、床下态度反差这么大的做法真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也正好验证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喜欢、上她。
他对她除了身体的喜欢,别无其他。
其实这样挺好的,这样她报完仇离开的时候才不会有什么麻烦。
桑浅想通这一点,心里那点不舒服瞬间消失了。
第二天回到桐城,导演说这周大家都辛苦了,加上舟车劳顿,今天就不开工了,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上班。
桑浅回到明月山庄就被陈秋容叫了过去询问纪承洲腿的恢复情况,中午留在那边陪她老人家吃午饭。
下午桑浅去了博薇服饰见王雁玉。
站在门口,看着多年未见的亲人,桑浅眼眶一阵发热。
王雁玉老了许多,鬓角已添白发,皱纹爬满了她消瘦的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态,给人一种咬牙强撑的感觉。
让一个从未从商的老人突然接手一个这么大的公司,确实很难为她。
从王雁玉在处理苏妙彤这件事上的态度,不难看出她真的恨透了苏妙彤。
也是,自己的儿子养了二十来年的女儿竟然是别人的孩子,谁能不恨?
桑浅打听到苏博文去世后,王雁玉痛不欲生,无法在儿子曾经拼搏过的城市生活下去,便回了老家,将公司全权交给了苏妙彤和于翠书。
可现在,曾经一心想嫁进苏家的儿媳妇早已背叛了儿子,她以为是儿子唯一留下的血脉的孙女,也是别人的孩子。
桑浅知道这样的消息对一个年过七十又失去儿子的老人来说很残忍,绝对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但她别无他法。
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而爸爸除了她,就只有奶奶这一个直系亲属,要想夺回公司,必须王雁玉出面。
桑浅很想过去抱抱王雁玉,喊一声奶奶,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她。
可是她不能。
她现在不是苏漾,而是桑浅。
大仇未报之前,她还不能和奶奶相认。
桑浅压下心头酸涩的情绪,走进办公室,客套打招呼,“您好,我是设计部B组的首席设计师桑浅。”
王雁玉这几天为了寻找合作商舍下这张老脸去拉拢公司里的人,大家都是表面笑嘻嘻的和她打太极,私底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来找她。
不过听对方说只是一个设计师,王雁玉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神情也淡了几分,“你找我有事?”
桑浅走过去将礼盒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在京都出差回来带的地方特产,带给您尝尝。”
王雁玉目光在礼盒上扫了一眼,并没什么兴致,敷衍道:“谢谢。”
“奶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桑浅转头,是苏妙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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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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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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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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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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