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拉到一边的护院正疑惑呢,就见自家夫人撩开了那乞丐遮住了脸的遭污头发后,眼泪哗啦啦的流,喊着三哥就和那乞丐抱头痛哭了起来。
护院和车夫并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又落在了那抱头痛哭的两人身上。
刚暴揍了那乞丐一顿的两个护院艰难的对视了一眼,还.还真是夫人的哥啊!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王氏和王三郎哭够了,终于想起了问正事。
说起这个,王三郎又想哭了,泪眼汪汪的看向王氏,“妹妹,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残忍!”
王三郎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的跟王氏讲述了他这些天的经历。
在陇石被偷了盘缠后,他和王翠花没钱付房钱,就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两人只能要饭过活。
“那个王翠花的饭量忒也大!”
现在说起来,王三郎还咬牙切齿。
要来的饭他没吃上过一口,全进了王翠花的肚子,结果王翠花还嫌弃他要的少。
这也就算了,他有钱时,王翠花对他是体贴关怀,无微不至。他没钱了,王翠花就骂他没用,渐渐的还对他拳打脚踢。他每天饿着肚子,哪里是那个壮的跟头牛一样的王翠花的对手!每天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王翠花见他那个伤残样子能要来比平时更多的饭,就越发对他拳打脚踢了。
他白天出去要饭,晚上还要被打,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又过了几天,王翠花就勾搭上了一个路过的富商,她要跟人跑,王三郎自然不同意。
他是因为王翠花才混的这么惨的,又怎么可能让王翠花好过,他宁愿每天被王翠花暴打,也要拉着王翠花跟他一起过苦日子!
王氏没在自家三哥身边看到王翠花,就知道王翠花最后肯定还是跟人跑了,只是现实比她认为的更加残酷。
王翠花被王三郎缠的烦了,又怕他坏了她和那富商的好事,就把他骗去卖了。
“卖了!”
王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王三郎那个委屈啊,那个恨啊。
买他的那家是演杂耍的,因为养的猴子跑了才买的他,还说要扒了他的皮贴上猴子皮让他跳火圈。
王氏听的头皮发麻,不想再听这段,赶紧问他怎么逃出来的。
“我臣他们睡着了,放了一把火烧了那个杂耍院,趁乱跑出来的。”
王三郎抹了把眼泪,逃出来后他就一路乞讨,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又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府,大半夜的他是饥寒交迫啊。
看见了他爹从外面回来,眼眶一热就嚎一嗓子扑了上去。然而他想象的关怀、温暖统统没有,而是他爹一边对他暴打一边惊吓的喊着鬼啊鬼啊!
然后听到动静的门房跑过来把他从他爹身上扒拉下来晦气的扔了出去,他爹逃也似的进了家门后就命门房把门关的死死的了!
王氏:“.”
她母亲决定就当她三哥死了的那晚父亲不在,所以父亲一直以为她三哥是真的死了。
有点尴尬,王氏咳了咳,就问道:“那你去找三嫂和母亲了没有?”
“找了。”王三郎更委屈了,媳妇啐了他一脸浓痰,母亲也不认他。
王氏对此并不意外,王三郎抓着王氏的袖子,“妹妹,哥哥跟了你好几天了,就怕你也不认我!妹妹,你不会不管哥哥的吧?”
王氏一双秀眉抽了抽,所以这几天跟踪她的竟然是她三哥!
对上自家三哥那双祈求的泪眼,王氏闭了闭眼,算了算了,这是亲哥!
不过,王氏忽然有了个想法,徐燕不是正在招伙计吗,她何不把三哥安插进去。
王氏给了王三郎点银子,让他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然后去徐记应聘,并且把自己的计划附耳告诉了王三郎。
就是让王三郎在徐记的布料上动点手脚,让从他们那拿了衣服的人都皮肤瘙痒啥的,以后看还有没有人从他们那儿订衣服。
王三郎自然应允,敢和她妹妹抢长兴侯这个侯爵,他就让他们在京城呆不下去!
“咦,妹妹不跟我一起回城吗?”
王三郎疑惑的看向王氏,王氏看了看法门寺的方向,“我去上柱香。”
咒死他们!
王三郎揣着银子喜滋滋的回城去了,王氏则重新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赶路。
不过没走多远,就冲出了一路山贼,虽然四个护院尽力抵挡,但双拳难敌四手,王氏他们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塞了抹布,头上蒙了黑布,分批装进泔水桶里又运进了城中。
一路颠簸,王氏手脚都被捆的酸疼,好不容易被扯下了黑布,适应了下光线后就看见了一个油腻老男人。
油腻老男人朝她步步紧逼,吓的她惊慌失措的大叫:“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徐燕他们派你们来的!”
油腻老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一笑,就更油腻了,“不是徐燕派我们来的,我们要绑的才是徐燕。”
王氏一听愣了愣,然后差点笑了,赶紧大叫:“你们绑错了,我不是徐燕!我不是”
油腻老男人又坐了回去,呷了口茶,打断她的大叫,问她:“你是不是长兴侯府的?”
王氏点头。
油腻老男人又问,“那你是不是开了个成衣铺子?”
王氏又点头。
“这不就对了,没绑错。”油腻老男人放下茶杯,下了定论。
反应过来的王氏赶紧解释,“我是开了个成衣铺子,但我真的不是徐燕!我是长兴侯府”
“堵上她的嘴。”
油腻老男人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女人的解释只不过是想找借口让他放了她而已,不想再听她聒噪,于是给身旁的人下令道。Χiυmъ.cοΜ
身边的那个汉子也麻溜,立即就过去把王氏的嘴给堵上了,王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简直快急哭了!
“放个仆人,让他去给长兴侯府送信。”
油腻老男人吩咐了句后,就出去了。那个汉子瞪了王氏一眼让她少吵吵就也跟着出去了,不过派来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王氏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啊,竟然替徐燕挡了灾!
晚饭时分,传海有点纳闷,夫人这都出去一天了也不见回来,之前不回来吃饭还派个下人回来说一声,今天这都到了晚饭的点了,夫人不回来,也不见派一个下人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传玉有点担心了,长兴侯老夫人也皱了皱眉,长兴侯就宽解道:“这太平盛世的,能出什么事,放心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在剥坚果的传文正准备扒扒王氏干啥去了,传瑞徐燕回来了,跟他们一块回来的还有早上跟王氏一块出去的一个护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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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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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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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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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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