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几人的目光都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那唯一一间还完好的屋里,同情、怜悯
“太子,你说这事赵大甲他知道不?”wWW.ΧìǔΜЬ.CǒΜ
工部尚书纠结着问,太子无辜摇头,“不知道哇,所以我来问问嘛。”
呵呵、呵呵,太子你这赶来吃瓜的表情太明显了!
长兴侯对太子道:“赵大甲,他有病了,这都自杀好几次了。”
几人都希冀的看向太子,希望太子能同情一下赵大甲,工部尚书说道:“之前不是捡垃圾来着嘛,被同僚嘲笑。”
户部尚书接上话:“之后夫人又跟人跑了”
关嘉:“又在朝堂上被皇帝树立成清正廉洁的反面典型。”
最后长兴侯以一声叹息结尾,“可怜呐!谁遇上这些事不心伤呐!”
太子给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这是错过了多少瓜啊!今天出门没带瓜子真是失策呀。
“原来赵婕妤私奔,是家学渊源呐!”
太子不禁感慨,其他人看向他,关注点是这个吗?
“那这院子怎么搞成这样了?”
太子再次看了眼这个狼藉的院子。
这个院子原来应该有三间房子,但现在,一间塌成了一片废墟,一间被烧的只剩下了个框架,只有中间那一间还完好。这个完好只是和旁边的这两间相比而言的,对比正常的房子,它是颤颤巍巍的,挨着被火烧那间房子的墙面还被火熏的黑漆漆的。
这个,他们也不知道赵大甲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几人也再次看向这个惨不忍睹的院子。
【这个,我知道】
传文虽然知道,但也只敢在心里自己说说,【房子塌,是因为赵大甲要上吊,结果因为房子年久失修经不住他,直接塌了,而赵大甲只是受了点轻伤】
【还有那间被烧的房子,是因为上吊不成,赵大甲就想烧死自己,结果被风一吹,他自家就着了这一间,却是把邻居家烧个精光!】
随着传文的心声,大家的目光移到了旁边被烧成瓦砾堆的邻居家,刚才他们还以为是邻居家着火殃及了赵大甲的院子。
原来赵大甲才是罪魁祸首啊!
“做赵大甲的邻居可真是倒霉啊!”
工部尚书小声嘟哝了句,抬眼看到了邻居家两口子瑟缩在瓦砾堆后面,本着善心以及替赵大甲赎赎罪的心思,还走过去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塞给那两口子。
【老头儿还怪好嘞!】
传文在心里感慨了下,旁边的人都也点头,户部尚书虞衡不屑的撇了撇嘴,呸,被他装到了!
工部尚书回来时脊背都挺的更直了,是啊,本大人就是这么有善心!太子你看到了吧,臣是个好人呦!
【但是他知不知道火灾后,这俩口子天天堵在大甲兄门口让他赔钱,大甲兄没钱他们就把大甲兄家里洗劫一空,连粒米都没给大甲兄留下!】
工部尚书一个踉跄差点被脚下的瓦砾绊倒,回头看向那嬉笑着已经把钱藏进衣服里的两口子,算了算了,人家也是受害者嘛,索要点赔偿又怎么了,不过他还是走回去教育两人就算要赔偿也要注意方式。
回来时,太子和传文他们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他也赶紧挤进屋里,放眼一看,屋里也全是人。
礼部的周大人,刑部的王大人正在那里劝赵大甲。
周大人:“不吃东西怎么行啊,赵兄,你多少也得吃点呀。”
王大人:“是啊,人是铁饭是钢,再大的事来了也得吃饭呐。”
说的是啊,不吃饭怎么行呢,工部尚书正要也上前安慰,但忽然激灵了一下,等等,刑部的王大人?!
他把目光重新落在那个花白胡须的王大人脸上,可不就是和赵大甲夫人私奔的那个王三郎的爹王继祖吗!
这场面咋看着那么奇怪呢!
不仅工部尚书有点不能适应,长兴侯等人也有点恍恍惚惚的,这,啥情况啊?王大人啊,你家的事处理干净了吗,还有空跑过来安慰别人呢?
再说你自己什么身分你不知道吗?是你儿子把人家夫人拐跑了啊!这时候的你不应该躲着人大甲兄走吗?咋还凑上来了呢!
别说他们了,传文都有一种看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不过还是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大甲兄不知道是王大人的三儿子把他媳妇拐跑的!】
原来不知道啊!
屋子里的人一时间都暗暗的松了口气,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啊!
但一口气还没松彻底,忽然就反应了过来,赵大甲也能听见传文的心声啊,那他这不就知道了!!
正惊恐着,就发现赵大甲抬了抬眼皮,看了眼王大人,然后又收回目光,重新变的双眼无神,只是浑身的消沉又加重了。
太子看了眼传文,要不还是把这丫头赶出去吧?
王大人完全没一点自觉,还在那里劝人,劝着劝着就感觉周围的味儿不太对,刚才就感觉到了,现在终于有点忍不住问了出来:“赵兄啊,你屋里藏啥了,我咋闻着这味儿有点怪怪的?”
赵大甲依然没有反应,不过其他人都皱了皱眉,特别是挨赵大甲近的那几位,刚才就闻着有点不对劲呢。
黄望捻了捻赵大甲头发上粘着的一点黄色的东西,捻了一点儿又发现更多,不禁问道:“赵兄啊,你这头上是啥?”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过去,但赵大甲还是毫无反应。
然而,长兴侯转头看见了自家孙女盯着正把那黄黄东西放到鼻子下面闻的黄望,那表情,嗯.怎么说呢,好像,就,挺一言难尽的!
【兄弟!那是大甲兄把自己溺死在粪坑未遂沾上的!】
黄望的手指在这一刻僵硬了,胃里一阵翻涌!
同僚们则是憋着笑了,传文还在心里叭叭叭:【要么说人很难分好坏呢,虽然大甲兄的邻居很凶残的把他家搬空了,但一看他一头扎进粪坑里,还以为他饿的去吃屎了,当即给他拉了出来,还给他留了一袋米,唉】
【不过,大甲兄自杀的决心很坚定,在粪坑里吃饱了的他看着那袋米就来了灵感,不如就把自己饿死吧!】
yue——!
听见吃饱那两个字,黄望实在忍不住了,跑出去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把传玉吓了一跳,咋了这是?
屋子里一时陷入一片诡异地安静,只有传文感叹的心声:【所以好奇心不能太重啊】
“周大人,你看赵兄的眼睛是不是又灰暗了一层?”
王大人捣了捣旁边的周大人,周大人看了看,也有同感,“怎么感觉赵兄比刚才更消沉了?”
【都怪这黄大人,难闻就不能忍忍吗,当着人正主的面就吐,不消沉才怪!】
传文很不忿,这是来劝人的吗,这不雪上加霜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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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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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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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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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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