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爹一儿四目相对,爹:果然,你也是能听见的
儿:什么情况?你怎么能听见?
爹自豪:咋的?兴你能听见不兴我能听见了?我怎么说也是传文的亲爷爷,咋就不能听见了!
儿思考中:嗯好像也没毛病。
“老爷,菜好了。”
仆从进来禀报,长兴侯立即高兴起来,传文那么爱吃,让她多吃点,吃的高兴了,说不定就能多说点,他立即让仆从上菜。
一顿饭吃的细水长流,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天也快黑了,但传文一个下午的心声都是品鉴美食,再没有一句说过长兴侯会死的事。
长兴侯看了看转凉的天色,有点着急,凉风一刮进来,他就感觉脖子一凉,似乎脖子边上抵上了一把刀,随时会刺入他的脖颈,让他魂归西天。
长兴侯夫人也是急,皱纹都多出了几道,于是灵机一动,打算旁敲侧击,脸上挤出慈爱的笑容,问传文:“文文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让你祖父亲自去买。”
传瑞默默给便宜亲娘竖大拇指,这么快就掌握了套他家闺女话的技巧。
【啊,那还是不要了,我怕鬼。】
传文一幅苦瓜表情,“祖母,我今日已经吃够了,未来几天都不打算吃东西了。”
噗,传瑞差点没憋住,收到了便宜娘的一记眼刀才堪堪收住。
【爹真惨,被认回来第一天就被亲娘丢眼刀。】
徐燕叹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祖父,孩儿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传武以茶代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旁边的传文:
【我哥在拍马屁?可是咋只拍长兴侯的,不怕长兴侯夫人给他穿小鞋?】
清澈双眼往长兴侯夫人望去,已经准备好了看到一张黑脸,但是
【便宜祖母咋看起来还挺高兴和欣慰的?难不成和那个谁一样,是.】
传文努力回忆剧情,小脸都皱巴到了一起,桌子上的人都竖直了耳朵听,和谁一样?是啥?
【是受虐型人格?】
“咳咳咳”被茶水呛住的长兴侯夫人连咳几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传瑞、徐燕、传武三脸震惊,复杂目光落在长兴侯夫人身上,立即又连连摇头,肯定瞎说的瞎说的
果然就听见了传文接下来疑惑的心声:【剧情里也没有写啊,长兴侯夫人母族是书香门第,本人也是典型的世家小姐、当家主母,没有受虐倾向啊。】
然后就是饭桌上暗暗的松了口气的声音,长兴侯夫人锐利的目光朝长兴侯扫射过去,长兴侯赶紧屏住呼吸,缩了缩脖子,感觉到了杀气。
“老爷,大郎君来了。”
老奴进来通报,长兴侯有些尴尬,毕竟若不是传瑞被偷走,现在传海荫封的官职,以及长兴侯嫡长子的地位都该是传瑞的。
现在虽然找回了传瑞,但传瑞当了三十多年农夫,在官场上没有人脉没有能力,就算把一切都给他他也做不来,所以他们也不打算再把传瑞当作继承人培养,如果他有志向,他们自然是全力支持,帮他谋个一官半职,如果他没甚志向,就是养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并无不可,但并不能是嫡长子的名义。
长兴侯还是把传海唤了进来,同是住在府里,传瑞和传海这两个身份尴尬的人早晚都得见面。早见面也好,早早的把事情摊开说明,也免得传海心里多想。
传海见了传瑞也很识趣的避开了让官让位置的话题,只是对多年来还能兄弟团聚倍感感慨和唏嘘,又让传瑞多多陪陪父母,以解多年来的惦念之苦。
自从传海进来后,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就竖着耳朵听传文的心声,但传文的注意力全部在吃食上,对这个占了她爹位置的二叔只是瞥了一眼便再没有其他了。
两人都安了安心,看来长兴侯的死和传海无关。
直到长兴侯把丫鬟新端进来的一盘红豆酥推给传文,“尝尝这个,千层阁的招牌,好吃呢。”
长兴侯近来喜欢吃千层阁的这个红豆酥,咬一口酥酥脆脆的,还有红豆的香甜,本以为传文会高兴的拿着吃,没想到传文吓的一口酱猪蹄卡在喉咙里,惹得大家赶紧给她顺背的顺背,拿水的拿水。
“这孩子,你慢点!”
徐燕还以为是传文吃的太快了,正嗔怪着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
【妈呀妈呀,呔!远离有毒制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百无禁忌!南无阿弥陀佛,退!退!退!】
什么鬼?
一众人都愣了愣,包括传海在内,什么声音?!
虽然有点混乱,但一众人还是从传文乱七八糟的心声中锁定了关键词:有毒!
长兴侯脸色铁青,正要把一块红豆酥往嘴里送的动作顿了顿,所以他就是吃了这盘红豆酥中毒身亡了!
此时注意到了长兴侯即将要把一块红豆酥送进嘴里,刚从惊吓中回神的传文又紧绷了神经。
【怎么办?长兴侯给了我这么多好吃的,不提醒一下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如果我提醒了,虽然长兴侯或许会免于中毒,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将会更加倒霉!怎么办怎么办,别吃别吃啊!!!】
长兴侯默默把即将到嘴的红豆酥重新放了回去,虽然表面是看不出破绽的平静,但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的小拇指正在压抑着颤抖。
谁会给自己下毒呢?
难道是御史柳白,那家伙最是小心眼,之前他上门为儿子求亲,自己一口回绝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或者是吏部王璨那老鳖三,他们两个年少时结了不少仇,那家伙最是能隐忍,难道是他伺机报复?
再或者是
传海:谁?哪里下毒了?谁要中毒了?他爹?!不能吧!谁啊!
这时候,并不知道客厅里暗潮涌动的老奴又进来禀报了,“老爷,小公子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收割的步伐走来了!】
猜想了无数种可能的长兴侯愣了愣,传文这是啥意思,难不成是逸儿下的毒?
“让他进来。”
长兴侯的脸更黑了,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身前的茶碗,若真是那家伙,他就一个杯子砸过去,非得问问那家伙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长兴侯夫人也是双眉紧蹙,逸儿向来乖巧,待人温和有礼,对他们两个老的也是濡慕敬佩,怎么可能是他下毒!
然后一个翩翩少年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非常有礼数的向长兴侯夫妻和传海行了礼,只是扫向传瑞几人的视线就带了挑剔和鄙夷,纵然掩饰着,但还是流露了些出来。
传瑞三人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容满满,看向这孩子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传逸:?莫名其妙。
转脸看见长兴侯的脸色不好,传逸的眼中爬上了一丝兴奋,“祖父,您怎么看着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m.χIùmЬ.CǒM
长兴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让丫鬟把那盘红豆酥放到了传逸跟前。
“逸儿还没用晚饭吧,快吃些糕点垫垫。”
长兴侯脸色铁青,目不转睛地盯着传逸。
传海有点慌,看向小儿子,疑惑+惶恐
传逸心里也是慌的一批,看情形,好像事情败露了!
沉默的客厅里,只有传文的心声还在叽叽喳喳:【干得好,不愧是人老成精的长兴侯,这招就叫自食恶果】
人老成精的长兴侯:
孙女啊,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求收藏求收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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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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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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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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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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