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隔三差五的下雪,有的雪还大得吓死人,道路泥泞崎岖,导致敌军行动困难,不敢走捷径小道,只能选择走大道。
张琦点点头说不光是敌军行动困难,就是我们行军都很麻烦,我们还在南边的暖和之地呢。
赵炳炎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脊笑了,他的这些兵都是南方过来的,哪里见过北方铺天盖地的大雪。
他想了想,或许真是的,叫皇城司给张大帅回电“自处。”留下张琦和王宝议事,叫其他将领回去给兄弟们鼓劲,准备出击。
众将立即散去。
赵炳炎给两个手下说:“天气再冷也是二月天,很快就会转暖解冻。敌人比我们还急呢,肯定会迅速南下,我们不能在这里耗着。”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座城镇说:“我不想让敌人把这些城池打烂了,把百姓都杀了。”
王宝眼睛红了,立即附议,给他说汪家军真是坏透了,借口没有粮食吃人。
他们把咱汉人叫两脚羊,蒸食婴儿,年轻女人被他们先歼后杀,煮了吃肉。老人杀了熬人油,搬上城头防御咱们。操他八倍儿祖宗。
赵炳炎听得怒火冒出三丈高,玛格逼的,就不是人,是一群魔鬼。
他说:“抓住汪家军之后细细审查,凡是干过这些事儿的统统杀了,不留活口。”
张琦问他如何干?
他吃下一口热茶说:“咱们虽然人少点,但是这里只有独路一条,不怕。叫军需核查兄弟们的服装鞋帽,拉出清单来补充了,咱们一鼓作气将鞑子赶出阳平关。”
两兄弟马上站起来立正敬礼,孔武有力的回答:“是。”
次日,王宝的第二旅绕过江油挺进剑门,城里的汪家军主帅汪清臣马上就晓得了。
这厮早就得到情报:汪家大军被困于大雪下不来,现在勉勉强强走到汉中,他的兄弟们叫他坚持待援,为他们在蜀地留下一个根据地。
现在,宋军动了,目标肯定是剑门,那他自己就可能困死在江油。
这厮晓得宋军火器的厉害,一旦江油成为孤城,他只有死的命。
死,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就是一刀两断丢个脑袋,关键是死了也不能换来任何地盘和城池。
他必须堵住宋军,或者去守住剑门,若是叫宋军夺了,他们汪家怕就难以进入蜀地。
这厮立即下令出城堵住宋军。
当然了,堵肯定是堵不住的,堵不住便一路跑去剑门关。
汪家军立即倾巢而出,马队在前开道,步军紧紧跟在后面轻装前进。
王宝的第二旅吃了几次骑兵的亏学精了,队伍紧靠着大山移动,机枪集中掩护,随时准备迎战。
汪家军的骑兵冲过来了,走在道上的步军迅速朝山上奔跑。汪清臣见他的骑兵像赶鸭子似的撵跑宋军大喜,令步军紧紧跟上。
这时,哒哒、哒哒哒的机枪声音响起,坐在马上的骑兵被交叉扫射后哗啦啦往下掉,他才晓得中埋伏了,歇斯底里的吼着冲锋,硬冲出去。
他连退回去驻守江油的信心都没有啦。
双方在江油的大战就此展开。
张琦带着第一旅顺势攻城,双方在南北长五十里,宽不足五里的狭长地带上争夺隘口、制高点,
赵炳炎恨死了这帮财狼,立即调出一零七火箭炮,炮兵团兄弟欢喜的架设、填弹。
他再放出无人机上天侦查,专挑敌人扎堆的地方开炮。分分钟就将汪家军切割为数段。
半小时后,汪清臣被打得溃不成军,在亲卫的拼死掩护下突围逃命。
赵炳炎叫王宝的第二旅猛追,丢弃一切无用的轻装前进,跑到剑门就是胜利。
宋军随即跑起来,逮住汪家军的屁股打,两日后进抵剑门关。
汪清臣的两个儿子在江油被炮弹炸死,他自己也被流弹打穿铠甲在大腿上开了一个孔,由于一路奔逃就没停下过,伤口流血不止,逃进剑门时已经气息奄奄。
随他进关的溃兵不足五百,灰头土脸的部将心有余悸的说:“汉人打疯了,不要命的追,这时咋了?难道是他们的国主下了重赏?”
大宋近卫新军虽有奖赏,不像他们想象的皇帝有封官许愿、给黄金似的重赏。大宋近卫军心中装着仇恨、有复国的志向,有重振汉唐的宏图大志,才不会像他们为几两银子卖命。
关外,赵炳炎正在观察地形,王宝说此关建在山上,地形险要,敌人防守严密,只能强攻。
赵炳炎看到河岸左侧的山坡正对剑门关,相距三千米,妥妥的有安全保证。他说不用兄弟们赤膊上阵,派一个营的炮兵淌水过去平地,本王要将里面的财狼都变成烧鸡。
说干就干,赵炳炎骑着马儿过河上山再一观察,果然是一处射界开阔的炮兵阵地,他将十门一零七和唯一的一门加农炮放出来,战士们喊着号子拖炮,迅速将一门门大炮架设好。
他叫加农炮直瞄关门,给他轰,直到将关门轰塌,一零七火箭炮立即怒吼起来,密集的炮弹覆盖了整个剑门关城。
这座城池建在道口,受地形限制太狭小了,火箭炮没打出去两轮里面就熊熊燃烧起来。
后面,就是王宝的事儿了,近卫军随着冲锋号嘹亮的号音冲进剑门打扫战场。汪清臣的伤口因为一直颠簸无法愈合,血都快流干啦。
那厮再也跑不动了,拔剑自刎。残余敌人打开北门疯狂逃窜。
赵炳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追。”
当天晚上,近卫军进驻利州城。
王宝给他禀报:队伍连续行军作战,有些疲惫,掉队的接近三成。
赵炳炎颔首,叫他做好警戒,放出侦查收集情报,休息一日,收拢队伍。
王宝禀报:剑门关在战斗中破坏严重,需要大量人力修复。
他说还修啥,难道咱们还要让敌人再过去抢关,占领蜀地吗?
王宝被他呛的不敢说话。
他叫用俘虏将关口清理干净修复,简单筑起关门保证通行。
王宝立马照办,旋即又小声说:兄弟们严格审查,抓到的俘虏杀掉大半后还有五千余人,足够用。Χiυmъ.cοΜ
赵炳炎明白,这时他手下没管住屠刀,杀俘杀过头了。他冷冷的说:早上吃稀,中午吃干,一天只给两餐,活儿排满。
王宝马上欢喜的说:“遵命。”
他去北校场,找来工匠手把手的安装一套光伏发电设备保障用电,搭起一条三百米长的木板跑道后从空间里取出一架侦查无人机放飞,校场里面的兄弟亲眼见到一只巨大的铁鸟上天,惊为神物。
无人机依靠电力驱动,消无声息的沿着山谷向阳平关飞行,下面的牛羊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有电脑的合成分析,根本就不需要他看图。
赵炳炎抓住一大群逃跑的汪家军后锁定目标,启动跟随模式。
傍晚,张琦的后卫赶到,这家伙说王宝跑得太快,他都追不上了。
大军接连收复失地,每个城池都需要留下一拨人马驻守,走到利州的估计不足三万。
王宝说:前方侦查发现,阳平关大约有八千鞑子守军,加上逃回去的溃军不会超过一万,打下阳平关没问题。
赵炳炎说道路越来越不好走了,但是敌人比我们更难。不过,无人机侦查发现敌骑兵正在快速南下,兵力至少两万。
这是个新情况,王宝的侦察兵靠两条腿,再加上一匹马儿无法侦查到从汉中下来的敌军。
两万骑兵可不敢小视,他俩紧张的看着赵炳炎,等他拿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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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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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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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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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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