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全欢喜的禀报汉王赐予的救生衣好使,他俩无论被冲到哪里、江水再急都能浮在水面上。他有一次被礁石撞晕了,醒来还是仰面朝天浮在水面。
两个卫士对着憨厚的笑着,要不是郭襄阻挡,他俩怕要下跪磕头,连声谢过汉王了。
他问:“联系上皇城司人没?”
李安全嗯嗯,小声说联系上啦。
他把归州的事情给两卫士讲了,要他们留下来配合皇城司做襄阳军的劝降收编。赵炳炎认为襄阳军大部分都是爱国的,特别是底层军官和士兵。只要抓住机会营造氛围,不说将五万襄阳军都拉过来,两万三万总是有的。
夜里,皇城司总管陈麒麟求见。
赵炳炎批评他不该来重庆。
这丫说汉王安危关乎江山社稷,他不敢有失,那大元的肃政廉访司管事斯琴格日娃一路追踪汉王,刚获悉这厮又去了归州。
他感叹此女的嗅觉灵敏了,那么快就找到了方向。
赵炳炎给陈麒麟交代策反襄阳军,该杀的还是要杀头,务必最大限度挽回这支曾经坚定抗击蒙元的军队。
第二天,他和郭襄坐上客船返回。
这次换了条大车船,速度和舒适度都是成倍提高。他难得的轻松下来,逮住郭襄要亲热,女人却不干了,还笑嘻嘻的问他万一有了宝宝咋办?
赵炳炎被问他蒙圈了,自打两人开始修炼素女心经,都不晓得同房多少次了,生娃是迟早的事儿,还担心啥?
他说:有了就生呗,咱们结婚。
女人幸福的摇头说:才不。
他以为女人是在说反话,上下其手的去逗郭襄开森,人家还一本正经的挣脱开去了。
傍晚,两人进入泸州,张珏和孙虎臣热情接住,弄了一桌好菜为他俩接风。张珏听说他们在军营里面杀了吕文唤和武家兄弟,惊讶得合不拢嘴。
孙虎臣倒是不觉得奇怪,大赞汉王和郭二姑娘双剑合璧,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赵炳炎叫他少拍马屁,说说眼下咋办?
孙虎臣看了看张珏说还需张公那主意,他认为当下重庆府大乱,咱们应该趁势出击,逼史格小儿出手,顺势打乱元军部署,寻机歼敌。
赵炳炎很满意,不动声色看向张珏。
张珏笑呵呵的说他就是个参谋,大事还需孙将军拿定夺。眼下史格没粮,出手定会犹豫不决,甚至固守重庆待援,我们可趁着襄阳军没到之前动手,顺江而下进攻鞑子两个桥头堡看看,若顺手就占住不走。鞑子失去前方隘口若是还不出兵,咱们就大杀四方,收复国土。琇書蛧
赵炳炎颔首,端起酒杯祝贺他们马到成功。
次日,两人离开泸州继续逆流而上,来到叙州,郭襄却不再下船,要独自去嘉州找程琳聊天。
他和女人挥手告别,看着满是笑意的郭襄总觉得哪些不对,却又找不出来,一直到船儿消失在视线之外。
赵炳炎转身朝城门口去,一个小姑娘突然从边上冒出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他诧异的扶住小姑娘问干嘛?
小姑娘抓住他双手说:“汉王,奴家终于等到啦,走,去我家酿酒。”
旁边的守卒已经过来,伸手要拉开小姑娘,赵炳炎叫别动。守卒给他禀报:这个小娘子是对岸酒坊的,成天守在码头等汉王,至少有三月啦。
他这才晓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对岸酒坊王掌柜的女儿王玉娇,此女见她老爹着了魔似的一心要找高人酿好酒,打听出那天到她家的神仙就是汉王,每天都到码头上来等汉王出现,这一等就是三月。
赵炳炎看到小姑娘历经风霜,一脸起萝卜丝的王玉娇感叹其心诚志坚,他摸摸小姑娘脸蛋问:她爹的曲子做好没?
小姑娘嗯嗯的使劲点头,拉着赵炳炎就要过江去。
他说还早着呢,曲子要过一夏才能成,酿酒也要等到大寒时节才算最好。我说话算数,只要没死,定会去你家酿酒。
小姑娘立马竖起小手指竭力踮起脚去堵住他的嘴巴,大声喊:“别说不吉利的话,汉王为百姓平安,定会长命百岁。”
赵炳炎被她逗得开森了,把小姑娘抱起来转了两圈,在她额头上啵了一个放下,叫她别老在码头上寻人了,大宋的女子能定半边天,回去好好读书,他日像男子一样的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时,朱静怡带着一群卫士急匆匆跑来。
老远看到他抱着小女孩转圈,犹如猛的呛了一口保宁醋,酸溜溜的说:“汉王喜欢小女孩呀,真下得下手,奴家看着还不没十岁哦。”
赵炳炎被她挤兑的老脸涨红,不悦的说:“说些啥了?”他推推小姑娘叫快些过江回家,天色都暗了。
转头朝城门走去。
朱静怡对着还站在原地的王玉娇喊:“汉王叫快些回去呐,小心被狼叼走啦。”小姑娘嘚瑟的对着朱静怡吐舌头,就是不动步。
朱静怡才不管呢,转过身紧走两步跟上去问赵炳炎:“襄儿姐呢?炳炎哥。”
赵炳炎不回答,冷冷的问她不在丞相身边,咋到叙州来了?
她说是丞相的意思,成都有李大总管办差,够了,丞相派她来迎接汉王。
赵炳炎不答话,在她俏殿上拍一巴掌说:“正事不做,豆腐放醋,看本王咋收拾你。”
女子被他拍打,先是惊得跳起来,随即紧走两步拉住他胳膊小声说:“就等着汉王收拾呐,奴婢好想好想。”
赵炳炎气得要吐,捏了她小手儿一把说:“我这里没得奴婢,也从不欺负女人。”
朱静怡欢喜换了个人似的,开森的拉着他说:“哥哥,妹子好想。”
仙人板板,这女子也太放肆了嘛,明目张胆的点火。
后面的守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把脑袋聚到一起连声赞叹汉王艳福不浅,走哪里都有美女往身上贴。
高个儿说:看呐,朱总管今晚肯定睡汉王床上了。
矮胖子说:朱总管本就是汉王的通房,不睡汉王床上去哪里?
边上一个没挤进来的守卒指着正在过江的王玉娇说:“看嘛,那船上还有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没准长大后又是一汉王妃。”
一个老卒子伸手拍了那家伙一巴掌叫闭嘴,把汉王说成啥人了?旋即又赞叹汉王真是洪福齐天,有十个、一百个老婆都不足为奇。
呵呵,这些个兵痞真是的。
江北,王玉娇回到酒坊就被他老子一顿好骂,真是跑野了,整天去码头守着有屁用,看到汉王了吗?
小姑娘欢喜的要他老子去买烧鸡,她饿了,要吃鸡腿。
她家的帮工曲师傅笑呵呵的说:东家不打屁股就算好的了,还要吃鸡腿?想得美。
小姑娘嘚瑟的说她今日见到汉王了,汉王还抱着她笑哈哈的转了两圈,在她这里啵了一个,码头上的军爷都说她将来要做王妃呐。
小姑娘骄傲的用小指头戳着自己的额头。
王掌柜和曲师傅立马呆住。
旋即,掌柜的上去抱起自家闺女问:“真的,当真见着汉王了?汉王何时来咱家酿酒?”
小姑娘嘟起嘴巴一个劲儿的说她要吃烧鸡,要吃鸡腿,就是不回答她老爹的问题。
掌柜的猴急猴急的叫:“快说呀,汉王何时来咱家酿酒?”
小姑娘还是不回答,不悦的说她就要吃鸡腿。
王掌柜见自家闺女不理他,马上换了笑脸说:“烧鸡肯定有,两只鸡腿都留给你,快说说汉王何时来咱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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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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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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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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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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