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雾放下心来,ViCtOr已经和她认识很久了,她还是很信任他的,他说没事应该就是真的没事。
“好的,谢谢你ViCtOr医生,辛苦你还特意跑来一趟了。”
她将男人送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岁浅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高大身影,盘亘在心上的担忧和紧张瞬间卸去了大半。ωωω.χΙυΜЬ.Cǒm
少女的梨涡淡淡显现出来,若是背后有尾巴,定然已经翘起来了。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ViCtOr医生都没看出我是在装病?”
她有些小骄傲,不过下一秒,姐姐就又回来了,她的那点点娇蛮又被掩藏在她惨白的小脸之下了。
岁雾见她仍是那痛得不行的模样,仿佛心被扔进了滚烫热锅中,“浅浅,你还好吗?”
岁浅不想姐姐白白担心她,还是稍微收敛了几分装病的姿态,软着声音说:“姐姐,ViCtOr医生都说我没事,你就别担心我了。”
“我可能是因为,今早喝了凉水,所以不舒服吧……”
她纠结半晌,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理由来。
美人一听,立即嗔怒的娇瞪她一眼,“我说你怎么突然肚子疼,原来是因为这,还瞒着不说,是不是就怕我说你?”
少女乖乖地挨下这一顿批评,事情是她惹出来的,被姐姐骂一顿也正常。
只要姐姐,不离开她就行了。
岁浅依赖地用软软的脸颊肉蹭了蹭姐姐如玉的细指,娇哝道:“姐姐,你去帮我熬银耳莲子粥好不好?我想喝粥了。”
她小脸白净精致,摸起来的触感也极为软腻,岁雾哪经得住妹妹这样撒娇,立即点了点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我这就去。”
说着,她就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确认姐姐一时半会没办法分神去书房后,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往楼梯的方向看了过去,想着姐姐不去的话,竹渊哥会不会等着急?还是说她误会了他,他找姐姐其实是有要事要说?
岁浅脑子乱糟糟的,害怕自己冒失的行为不小心坏了事,小脸越发惨白起来。
长睫轻颤几下,终究还是败于愧疚,决定去找贺竹渊说清楚姐姐没及时上去的原因。
-
“叩叩。”
轻巧的敲门声在外面传来,贺竹渊嘴角牵起一抹有些奇怪的笑,用低醇的声音说道:“进来。”
少女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探出小脑袋,见男人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小手揪紧身下的裙摆,很是羞愧地小步向前。
她还没张嘴,矜贵优雅的男人就朝她看来,见她胆怯得像是兔子一样,那幽暗的眸子变得愈发诡谲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根黑色笔身的钢笔,一字一句问她:“怎么了浅浅?找我有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一样有质感,听在岁浅的耳中却让她无端心慌,细嫩的手指被她紧紧攥着,颈后都变得汗津津起来。
紧张使得她本就软绵的声音变得更细软,几乎是挤着牙缝说出来的:“姐姐她,有事,可能暂时不能上来了。”
姐姐和男人恋爱八年,她是很少有机会见到贺竹渊的,对他的了解粗浅且模糊,只知道他是个很温和随性的人。
可今天早上相处下来,她觉得,他好像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
格外的怪异。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浅浅,还特意上来告诉我一遍。”贺竹渊温和地说着,看上去温润又无害,倒像是少女多想了一般。
她无措地低眸,心想,难道真是她感觉有误?
迟来的愧疚感袭上她的心头,眼角氤氲出水光来,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对不起,竹渊哥……”
她不应该故意装病,害得姐姐不能上来,让姐姐担心不说,还平白惹人憎恶。
“为什么说对不起?”男人幽幽问道。
少女抬眸,乌睫早就被打湿,几绺细腻的毛绒碎发飘在她的小脸上面,惹得她的那双特殊瞳色的绿眸脆弱又惹人怜爱。
她抿着唇瓣,娇气地道:“就是想说……”
说出具体原因会让她羞愧,还不如就让这事止于此。
或许是年纪太小的原因,少女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贺竹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再者说他已经察觉到她对他不喜的原因是因为她姐姐,所以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奇怪的。
不过面上却露出不解的样子,声音温柔又低磁:“浅浅,你这话说得倒真是奇怪。”
话虽如此,可他却并未追问,只是微微朝她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埋首忙自己的事去了。
岁浅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真的没有要继续问她的心思,心情才变得轻快起来。
“那我下去了。”她弯着眸子,笑得甜津津的,声音也如裹着蜜糖般软糯。
她转身离开,直到她关上房门,那抹明艳的粉色彻底消失不见,贺竹渊才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沉沉的笑声来。
真是愚蠢啊,还没发现不同。
看来,她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桌上摆着一张纸,但凡刚才少女凑近来瞄一眼,都会发现,那纸上密密麻麻只写着她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窗台是打开的,风吹进来,将这纸吹到地下,男人走过去,纸上瞬间多出一个明显的鞋印。
而那纸,被莫名染了黑,显出几分可怜的气息,像是被蹂躏过一般。
就这样静静待了几天,岁浅终于迟缓地意识到,她不是应该还得去上课吗?怎么在家里待了这么久姐姐也不催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下了床,往姐姐的卧室走去。
她没有敲姐姐房门的习惯,所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可紧接着,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只见素来穿衣周正的姐姐此刻正侧躺在床上,光滑雪白的后背一览无余,什么都没穿,垂到腰侧的乌发还被她用手拎了起来,更方便男人的动作。
贺竹渊修长的手指正在姐姐腰后徘徊,专注而又温柔。
那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淡淡的青筋隐在冷白的指骨上,透出贵公子般的冷峻。
岁浅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羞愧到难以形容。
她的耳尖都在冒着热气,整个白嫩面颊像是被烤熟了一般。
脑子也一片空白,思绪混乱地想着,这可是白天啊,这样真的好吗?
岁雾见妹妹突然闯进来,像是个呆住的漂亮木偶一般,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浅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渊只是在帮我抹身体乳罢了,你知道的,后背这种位置,一个人是抹不到的。”
少女还是不敢拿下挡住眼睛的细手,只讷讷地说:“姐姐,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先出来吧。”
“嗯,好。”美人温柔颔首。
岁浅僵硬地转过身子,慌张到差点走成同手同脚,裙摆下的纤细小腿都微微发着颤。
一咬牙,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五分钟,岁雾穿戴整齐婀娜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那温柔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妹妹精致的白皙小脸,“怎么了?你找姐姐想说什么?”
岁浅被刚才那一幕搅得脑子就和浆糊一样,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发声部位。
“姐姐,我想问,为什么我不用去学校?我不是今年刚大一吗?正是重要的时期。”
她缓了缓,才将心下的疑惑问了出来。
美人似乎有一秒的怔愣,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说:“浅浅,你不用去上课也能毕业的,所以,为什么要去呢?”
姐姐的这句话让少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白瓷一般的俏脸突然变得煞白起来,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她素来依赖的姐姐嘴里说出来的。
不应该啊……
姐姐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岁浅胸口发闷,像是有郁气堵在那里,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摇着头,娇音颤抖:“你不是姐姐对不对?姐姐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姐姐最知道她的遗憾是什么,怎么会说出不想让她上学的话来呢?
美人手指倏地攥紧,面上却依旧温柔婉约,还轻叹了一口气,琉璃一样漂亮的美眸中仿佛染上了几分受伤之色。
“浅浅,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姐姐会难过的。”
她上前,抓住少女颤抖个不停的细嫩手腕,声音柔和:“浅浅,你看清楚,我怎么可能不是姐姐?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说出那么糊涂的话来。”
女人的声音无孔不入般幽幽传入岁浅的耳朵里,她唇色苍白,带着轻颤的吴侬软语从她唇缝中挤出来,虽然声音极小,但却很坚定。
“你不是姐姐……你不可能是姐姐!”
少女顺势推开了女人,提着裙摆就往楼下飞奔而去,即将走出别墅的时候,却被看不清的屏障给挡住了,又把她娇软的身子弹了回来。
她鼓了鼓劲,又试了几次,可结果均是无果。
这时岁浅才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她心下骇然,像是被浪潮拍到了礁石上,心情久久没办法平复。
怎么会,这不是现实世界是哪?
岁浅害怕极了,眼尾又可怜地红了起来,隐隐有要落泪的倾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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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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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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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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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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