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招打算离开之时,赵建国却突然伸手,叫住了陆招。
“你这孩子……站起来。”
赵建国冷声说道。
“啊?”
陆招顿时呆立在原地,回过神来,转过身,苦笑着道:“老爷子,我都站起来了,您还想让我怎么站呀?”
“小陆,这话不是说给你的。你过来,站到爷爷身边。”赵建国露出笑脸,朝陆招招了招手,但随即又看向了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赵笛。“你这丫头,我说的是你,赶紧的,给我站起来。”
“啊?”
赵笛愣了愣,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突然要凶她,不过,对于爷爷所说,她自然是不管违逆,只得立即起身,但随即意识到事情不对,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沉默着的赵飞燕。
赵飞燕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说话,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水杯,低着头喝着,显然不打算管爷孙两之间的事。
赵建国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你!叫小陆哥哥。”
“啊?”
赵笛一而再的愣神。
“怎么,难道爷爷我说的话说的不清楚吗?”
赵建国面色一沉,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冷峻之色。
赵笛身子顿时一抖,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朝着陆招喊了一声哥哥。
陆招则立刻摆了摆手。
赵建国于是道:“你之前也听到了我和你陆哥哥爷爷之间的关系,当年,我们情同手足,是交情极深的好朋友,甚至还有互相托孤之举,但现在你陆哥哥的爷爷不在,父母也不在了,那他现在就是我的亲孙子,也是你的亲哥哥,从今天开始,绝对不能像之前那么呼来喝去的,换而言之,现在他就是我们赵家的人。”
“什么?”
赵笛显然没料到陆招与老爷子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深了,甚至还将陆招纳入了赵家。
要知道,老爷子虽然为人客气,但在这种人伦纲常的事上,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认孙子的,这么多年以来,陆招还是第一个。
而陆招此时心中自然是高兴之极,赵老爷子能够对赵笛也这么说,看来自己跟赵家的关系算是稳了。
之后,自己再用些手段,让孙兴显出原形,到那时,孙兴这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教训了赵笛一番,赵笛果然乖巧了不少,吃饭的时候客客气气的依次喊着爷爷妈妈哥哥先吃。
席间。
众人闲聊着,。
开始赵笛对陆招还没什么好脸色,渐渐的,随着陆招幽默的话语,就连赵笛也忍不住的被陆招逗笑了。
不过,说着说着,赵飞燕和赵建国之间的聊天似乎也越来越大胆,甚至都不避着陆招了。
听着赵飞燕所说的站边问题,赵建国默默的喝着酒。琇書蛧
在这世界之上,任何的政治体系之中,必然都有不同的派系,如果做不了领头者,那就只能选边站。
而对于这些选边的人而言,如果选错了边,那就意味着政治前途,甚至是家族与个人命运的终结。
而此时,赵飞燕所谈到的,便是赵家的政治转向问题。
赵飞燕夹了一片牛肉,吃完后认说道:“爸,沈家虽然人丁兴旺,可是在沈老之后能够撑得起他们,沈家的人却是没有几个,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沈老生子过因只怕沈家早就已经风崩离析了,现在沈老去世,根据从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人打算瓜分沈家的地盘,而我们这些原先跟着沈见的人……”
说到这,赵飞燕停了停,看向陆招。
而陆招则是低着头,默默的吃着东西,并没有因为赵飞燕的话表露出惊讶或者惊恐的神情。
赵魏燕心中不禁赞叹了一番,以陆招这般年纪和地位,如果乍一听到这话,大家都会有些慌神,但陆招显然表现的无比淡定,光是这份从容不迫的气质,在年轻人之中就很难得。
而陆招自然也晓得,沈昭虽然只走了一两天,但在现代信息变化极大,或许不知有多少势力早已在暗流涌动。
别看赵飞燕虽然是一省省长,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那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儿,可在那些真正的上乘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
而陆招明白,对于赵飞燕现在所做的事,他是插不了手也插不了嘴的。
赵建国自然没有管陆招,轻轻的用手敲了敲桌子,将酒杯放下:“关于我们赵家的动向,暂时不要明确表态,静观其变,有些事情急不得。现在的沈家就算是沈老没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种局势之下,最重要的是求稳,而我们赵家之前的事,在这种稳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也得早做打算才是啊。”赵飞燕听完点了点头,但依旧面露深沉。“沈家,终究是势力不如从前了,而与沈家为敌之人不少,我们多少也得要把自己摘出来才行啊,不然就得跟着沈家这艘破船沉了。”
“这……”
赵建国面露犹豫。
这些年,他本就不在体制之中,对于很多事,早已不像以前那么熟悉了。
赵家虽然人口兴旺,但大多都已经在国外发展,虽然国内还有些人,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其实,早就有后辈建议,让赵建国出国休养,这也是现在很多退出体制的高层人士的选择。
毕竟,赵建国原先所处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重要,即使是出国也不会引人注目,还能减少不少麻烦。
但赵建国到底留恋故土,当时拒绝了后辈们的提议,而更为重要的是,当时沈老还在,他心里多少希望沈老能够帮他出个头把,以洗刷他之前狼狈退出体制的冤屈。
可现在,沈老走了,自己的冤屈或许也将成为历史的尘埃,似乎也是时候为了避免麻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得跟着沈家!”
然而。
陆招却突然看向两人。
“嗯?”
两人显然有些意外,眉头皱得紧紧的。
“干嘛呢?”
这可把赵笛也吓了一跳,忙用脚在桌子下踢了踢陆招的鞋子,压低声音:“大人说话,我们年轻人不要作声,你懂不懂规矩啊?”
只是。
陆招却没有搭理她,而且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话。
说实话。
他并不清楚孙兴上一辈子的爆发,到底不是走的赵家这条线。
因为,根据这两天他对赵建国赵飞燕的了解,虽说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随便说句话就能改变普通人的命运,但看两人为人做事的风格,可不像是会为了某个人升官发财,而跟别人打招呼的人。
因此,他怀疑孙兴上一辈子发达,极有可能是走了其他路子,他听着赵老爷子和赵飞燕之间的说话却是越来越不对味!
赵老爷子是曾经的高官,赵飞燕即使现在身居高位,但似乎他们对于历史的进程,也都无法有个准确的判断。
如果再让两个人这么说下去,只怕赵家就真要跟沈家分道扬镳了!
但是,陆招那是晓得沈家日后发展的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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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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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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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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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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