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她手下发来的信息后,秦扶娇脸上止不住浮起了一抹嚣张的恶毒。
得意过后,她心里又止不住有些难过。
她其实一直暗恋沈怀宴。
她小时候就讨厌颜雾,后来上大学,见沈怀宴唯独对颜雾不一般,她越发对颜雾深恶痛绝。
想到她竟亲手把颜雾推到了沈怀宴怀中,她心脏酸得仿佛灌进了好几车陈年老醋。
可她也不想颜雾继续做高高在上的傅太太!
作为秦扶娇最好的朋友之一,顾情自然看出了她心中的煎熬。
“娇娇,你别难受,哪怕今天晚上,颜雾那个贱人跟沈怀宴上了床,并被北津、周意浓、傅明月等人捉包在床,她也不可能嫁进周家!”
“傅明月那么厌恶那个贱人,那贱人又做出了婚内出轨这等丑事,她怎么可能容许她进沈家大门!”
“这一次啊,你是彻底绝了颜雾的后路,她和沈太太这个位子,彻底无缘了!”
“她被捉奸在床后,只会被赶出傅家,身败名裂、人人喊打!”
“北津有洁癖,他为颜雾守身如玉,我百般勾缠他,他都不愿碰我,现在颜雾贱人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再加上沈怀宴是他最介意的人,他绝不会再要那个贱人!”
想到今天早晨她接到的那通电话,顾情恨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
今天早晨,傅北津给她打电话了。
可他给她打电话,不是因为想念、或者放不下她顾情。
而是因为他觉得她恶心。
他警告她,别再自不量力招惹颜雾,更别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让颜雾误会,否则,他一定会亲手毁了她!
她那么爱他,他却对她如此绝情而残忍,她怎么忍得了!
她舍不得与他为敌,那么,她就让他彻底与颜雾那个贱人离心!
等他看到颜雾最浪、最恶心的一面,他一定会后悔对她顾情的绝情,到那个时候,她还有机会成为傅太太!
“对,颜雾那个贱人太贱了,她根本就配不上傅少和沈大律师那么优秀的男人!”
提起颜雾,秦扶娇也是恨得浑身发颤。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诅咒,瘆得人头皮发麻。
“那个贱人,肮脏又低贱,她就该被傅少和沈大律师当成垃圾一般丢掉!她那么不知廉耻,连流浪汉都嫌她脏!”
“是啊,那个贱人可真脏!”
顾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还自不量力!”
“不仅想跟我抢亲人,还跟我抢北津……那个贱人那么恶心,所以,她得下地狱啊!”
“北津,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好好看清楚,颜雾是怎样糟烂的一只鸡!”
“那个贱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顾情,才与你是天生一对!”
…………
“好热……”
颜雾并没有昏睡太久,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在了烤炉里面,热得要命,身上好似还有无数只虫蚁钻来钻去,也难受得要命。
她觉得自己身上都出汗了,下意识就想拉开旗袍拉链。
手落到拉链上,她才意识到,她现在不是在她和傅北津的卧室,而是在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
她也想起了她昏迷前的遭遇。
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钳制住了她,他们还用一块浓香扑鼻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而她现在的身体,显然十分不正常。
倒像是她被林皓设计的那次,需要一个男人帮忙解决。
可她这次比上次的情况,明显又严重许多。
隐隐约约的,她还出现了幻觉。
方才她看一旁的床头柜,还是白色的,再次望过去,好似又染上了红雾。
颜雾用力甩了下脑袋,她眼前的那团红雾才慢慢散去。
那两个男人大费周章,肯定不只是为了让她在客房睡上一觉,他们定然还有后招。
颜雾当然不想让他们得逞,强撑着身上的不适下床,就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虚掩的房间大门忽然被推开,竟是沈怀宴急匆匆冲了进来。
“颜颜,我过来了!”
颜雾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两个男人的意图。
她慌忙上前,就推了沈怀宴一把,“沈怀宴,你快出去!”
颜雾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云端,身体虚虚晃晃,完全站不稳,她这么推了下沈怀宴,没把他推出去,倒是她差点儿倒在地上。
“颜颜,你怎么了?”
沈怀宴当然不会眼睁睁看她摔倒,连忙小心地将她箍在了怀中。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你发信息让我过来的,你怎么又赶我走?”
“我没给你发信息。”
颜雾见自己的手包也在床上,她连忙跌跌撞撞冲过去,就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果真,她手机上,有好几条发给沈怀宴的暧昧不明的信息。
她颤着手举着手机,继续向沈怀宴解释,“这些信息不是我给你发的!”
“沈怀宴,你快出去!我们被人设计了!”
“刚刚……刚刚有人迷晕了我,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这里了,那几条信息,肯定是那些人给你发的!我还被人下了东西……你快出去!”
颜雾一手扶着墙,一手用力推沈怀宴。
沈怀宴那么精明,听了颜雾这话,他自然也明白,他步入了别人为他和颜雾设下的圈套。
他也知道,若不想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他应该赶快离开客房。wWW.ΧìǔΜЬ.CǒΜ
可,他不放心把意识混沌不清的颜雾扔在客房。
他也不愿把这样的她送回傅北津身边,让傅北津帮她解决。
而且,他有私心。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人在算计些什么。
无非就是让傅北津等人过来,把他和颜雾捉包在床,让傅北津跟她离婚。
他其实比谁都希望她能跟傅北津离婚。
“颜颜,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沈怀宴没出去,而是转身,想给颜雾倒一杯温水。
颜雾脑子更乱了一些,她眼前也出现了好多重影。
甚至,她都有些听不清沈怀宴的声音。
倒是眼前他那张矜贵的脸,慢慢与傅北津的重叠,好似,正在贴心为她倒水的人,不是沈怀宴,而是傅北津。
颜雾心中大骇。
她现在,尚且能提醒自己,房间里面的人是沈怀宴,不是傅北津,她不能靠近他,更不该亲吻他,甚至与他上床。
可她能明显感觉到,她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清,而眼前,还是容易出现幻影。
当她的意识彻底混沌,当她彻底无法提醒自己,拜这幻觉所赐,她很有可能,也会彻底把沈怀宴当成傅北津,再无法挽回!
“颜颜,喝点儿水……”
沈怀宴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颜雾身体僵了下,随即魔怔地伸出手,狠狠地将他手中的水杯打翻。
她想抓起一块玻璃碎片划伤自己,好让自己保持些清醒。
“颜颜,你做什么!别做傻事!”
沈怀宴看穿了颜雾的意图,连忙夺下她手中的玻璃碎片,严丝合缝地将她箍进了怀中。
“别伤害自己……”
沈怀宴没被下东西,但软玉温香在抱,他却好似也中了蛊。
他更紧地箍住她,声音中带着好似压抑了千千万万年的哑,“今天晚上,是我情不自禁,所有的后果,我与你一起承担!”
“颜颜,做我的女人,我会帮你离婚,我会……娶你!”
说着,沈怀宴就试图褪下她身上碍事的旗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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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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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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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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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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