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跟他纠缠不清,手上用力,就想把他推开。
他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而是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热烈,又小心翼翼。
仿佛,抱紧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沈怀宴,放开我!”
颜雾也不想被傅老夫人等人看到她跟沈怀宴卿卿我我,挣不开他,她连忙开口提醒他,“我们已经结束了,麻烦你放手!”
“颜颜,以后我会留在帝都,不走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等等我?”
在颜雾的记忆中,沈怀宴一直是清贵的、矜傲的,可此时的他,声音中染上了淡淡的哭腔,甚至,还有着无法忽略的卑微与小心翼翼。
如果是在四年前,沈怀宴这么虔诚地抱紧她,颜雾肯定得欢喜得要命。
可从那场绝望中浴火重生后,她真的彻底放下了,现在面对他,她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他抱她抱得太紧,她身上有些不舒服,止不住拧紧了眉头。
她的声音中,更是划清界限的疏冷,仿佛神女再不愿为他入红尘。ωωω.χΙυΜЬ.Cǒm
“沈怀宴,我们四年前就已经分手了!麻烦你以后别再对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不合适!”
“颜颜,我们本来该在一起的。”
沈怀宴垂眸,幽深的瞳孔中,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眷恋与不甘。
他声音中依旧带着卑微的恳求,“我当时会出国,是怕我妈会伤害你。我也想变强,想以后不必受制于人、能好好保护你,我想与你有更好的将来。”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奶奶去世了,我没想到我出国会把你推进那么绝望的境地!”
想起四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幕,沈怀宴悔不当初、痛不欲生,他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不少。
颜雾趁机挣开他的怀抱,与他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她没立马说话,她也忍不住想起了四年前的一些事。
四年前,他跟她分手时说的是,颜雾,你为什么不能更优秀一些呢?
颜雾知道,他是希望她能优秀到,足够让傅明月点头同意他们在一起。
可为了追逐他的脚步,她真的已经拼尽全力。
而且傅明月想要的,是他的女朋友,有优越的家世。
但她连家都没有。
一直追逐他、一直自卑,真的是太累了,那天他舍弃她出国,又太决绝,她可能在分手那天,就对他彻底死心了。
沉默片刻,她抬起脸,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沈怀宴,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可能就算四年前,你不对我提出分手,我们也走不了多远。”
“其实分手,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以后,你真的别再这样了。”
“我们之间不可能……”
沈怀宴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他那张极其好看的脸,刹那浮起了惨淡的灰白。
他猩红着眼尾摇头,“你都能回头接受小津,我不信我们之间不可能!”
“你和小津结婚,是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
“颜颜,我真的不在意小津碰过你,也不在意你为他怀过孩子。以后,我们也可以有孩子。我帮你跟小津离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从小到大,傅明月对沈怀宴的要求,可以说是苛刻。
他礼仪无可挑剔,自制力也是一流,他长成了傅明月期望的那种克己复礼之人。
也努力让自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颜雾是毫无预兆地闯进他单调生命中最绚丽的颜色、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光,他想抓住这道光。
面对她,他也无法像面对别人那般,做一台无情无欲的机器。
心中浓烈的患得患失、以及害怕失去她的恐慌,让他忍不住再次上前,死死地将她箍进了怀中。
一垂眸,他就看到了她那微张的红唇。
无数次入过他梦境的红唇。
他忍不住俯下脸,就想狠狠地吻住这朝思暮想的红唇。
只是,他唇还没贴上去,傅北津冰冷蚀骨的声音,就刺到了他耳膜上。
也提醒着他,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姑娘,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放开她!”
傅北津一拳重重砸在沈怀宴脸上,不给他分毫反应的机会,他就强势地夺过颜雾,霸道地将她禁锢在了他怀中。
沈怀宴仿佛没感觉到疼,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傅北津怀中的颜雾。
“颜颜,跟他离婚好不好?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呵!”
沈怀宴当着他的面,就敢撺掇颜雾跟他离婚,傅北津直接被气笑了。
他占有欲十足地箍紧颜雾的细腰,“怎么,你这是想做男小三?”
“沈怀宴,撺掇我老婆跟我离婚,你可真不要脸!”
老婆……
沈怀宴面色本就不好看,听到傅北津对颜雾的称呼,他那张贵气十足的脸,更是惨白得仿佛敷上了一层面粉。
但他分毫没有要退却的意思,而是上前一步,哑着嗓子开口,“是我先跟颜颜在一起的!”
“你能得到颜颜,不过就是在我出国后,趁虚而入!”
“颜颜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小津,你不过就是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束缚她!你把颜颜……还给我!”
傅北津面色更冷了几分。
沈怀宴有句话倒说的没错。
四年前,他的确是趁虚而入。
但,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她以后永远就只能是他的人,不管她心里放不下谁!
他讥诮地勾了下唇角,手臂上力道更是克制不住收紧,声音凉得仿佛寒彻骨髓的霜雪。
“不管是趁虚而入,还是趁人之危,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颜雾现在是我的人!”
“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妈!沈怀宴,以后离她远点儿!”
傅北津再一次提醒他颜雾已婚、怀孕的事实,让沈怀宴越发痛不欲生。
趁着他惨白着脸摇摇欲坠,傅北津单手抱紧颜雾,就快步走进了面前的房间。
随即将房门从里面狠狠锁死。
“傅北津,你……”
傅北津一直箍着颜雾的腰,让她有点儿不舒服,她想让他放开她。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就携带着焚烧一切的烈焰,凶狠地烧了下来。
他顾忌着她怀孕,将她按在门板上的时候,不敢让她后腰紧贴着门板,而是用他的手托着她的腰。
而这么感受着她细腰处的温软,他越发意动。
他也越发如狼似虎地啃咬着她的唇,仿佛那是最美味的猎物,恶狼想将猎物咬碎,吞入腹中!
“颜雾,以后离沈怀宴远点儿!”
“你是我老婆!不管你喜欢谁,你想给谁生孩子,这辈子,你都只能被我傅北津碰、只能给我傅北津生孩子!”
“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
有病!
他跟狗似的,咬得她唇疼得要命,颜雾忍不住就想骂他。
可他凶得好似要将沈怀宴留在她身上所有的印记都洗去,她连张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无力地贴在门板上,任他的唇、他的手在她身上作恶。
甚至,还克制不住发出了不太纯洁的声音。
沈怀宴依旧站在门外。
一门之隔,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后面的声音。
听到,傅北津,正在狠狠地吻他心爱的姑娘!
而她情不自禁,纵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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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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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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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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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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