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知久居黄沙城的靖安王赵子昱要回来,他就打算将她送去靖安王府,一是示好,再则就是作为眼线,想与之联手,除掉燕胥安。
可想来也好笑,秦天佑还没等到人从黄沙城回来,自己就先被人端了老窝……
夜色如凉。
浴池内,秦霜降泡在水里,烟雾缭绕之间,耳边全是流淌的水声。
正想着刚才秦天佑的事,屏风外,突然传来白蔻见礼的声音:“参见大人。”
听着外头的动静,秦霜降思绪飘回,隐约听见燕胥安问了白蔻什么,随即便将人屏退。
秦霜降下意识转头要去拿放在池边的衣物,可当她察觉到燕胥安正往这边来的动静,她伸出去的手又顿了顿,踌躇片刻,终是讪讪的收了回来。
不多时,身后传来男人缓步入水的动静,连带秦霜降周围的水都跟着轻轻泛起一丝涟漪。
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靠近,她缓缓回头对上男人阴沉的眸子,身体在他逐渐逼近时,下意识往后退去,直到后背靠上池壁,被他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他身形高大,一米八九的个子,宽肩窄腰,比秦霜降足足高出一个肩头,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能将瘦小的秦霜降完全罩住。
他定在她跟前,靠得很近,四目相对间,她只能仰着头看他,眼神间,那种胆怯、无辜又好似不经意间露出的不知所措,像一把钩子,不着痕迹的将燕胥安的目光牢牢勾住。
他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辗转之间,又颔首吻上她肩头那朵形似海棠的印记,感觉到她身子微颤着闪躲,他声音低哑,又有些含糊不清:“可以吗?”
秦霜降没回话,燕胥安直起身,深幽的眸子叫人晦涩难懂,片刻的注视后,他骨节分明的轻柔的掐住她白皙的脖颈,她皮肤细腻光滑,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仿佛吹弹可破。
暗昧的气氛在雾气蒸腾的浴室中蔓延随着他收紧的手,迎面而来的窒息感让秦霜降略感不适,她却并未反抗,像只任人宰割的无辜小兔子,只轻微颤抖的眼神委屈又无助的盯着他。
燕胥安的眼眸止不住的幽暗了几分,下一瞬,他掐住秦霜降脖子的手只猛地卸了力,秦霜降绷紧的心弦一松,一口气还未吸入,燕胥安就猛地低头堵住她的唇。wWW.ΧìǔΜЬ.CǒΜ
不同于最开始温柔,这一次,猛烈的攻势一瞬间将她仅存的氧气剥夺,霸道又野蛮,沉重的窒息感再度袭来,秦霜降只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抽空,疼的她下意识想推开,却用不上一点力气。
直到她真的要缺氧晕过去,燕胥安才恋恋不舍的从她口中退出来,却依旧停在她的唇边,扼住她脖子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好不容易得以自主呼吸,秦霜降贪婪的喘息着,浴室内热气蒸腾,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了,周身的力气更是恢复不了一点。
不等秦霜降反应,燕胥安扯过一旁的毯子,将她裹住,同时打横抱起,便随着哗哗的水声,走出浴室。
将她放在床上,他整个人压上去,低头,再次将她的呼吸尽数吞入腹中,她挣脱毯子,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努力又生涩的回应他……
窗外,月光姣好,婆娑树影在月色中摇曳生姿,交织欢乐……
一夜不眠。
等秦霜降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外头已然天光大亮,燕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猛地睁开眼,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床顶,好一会儿空白的脑子才有了些反应,她努力眨了眨眼,涣散的瞳孔才得以重新聚焦。
当浑身上下的知觉开始逐渐恢复,酸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她不适的轻吟一声,抱紧被子,忍不住想将身体蜷缩起来。
那狗男人,昨晚跟疯了一样,她嗓子都喊哑了,直到她实在受不住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秦霜降坐在床上缓和了好一会儿,白蔻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房门被人推开,侍卫打扮的姑娘领着一众丫鬟进屋,手上端着衣服首饰。
秦霜降认得她,她是燕胥安身边的较为得用的侍卫,唤作竹苓。
竹苓微微颔首:“小姐,大人有令,等您用过早膳后,去大厅一趟。”
她说着,并未言明缘由,秦霜降稍作犹豫,也并不多问,只微微点头,应答:“好,我知道了。”
见她应下,竹苓没在说什么,让人将东西放下,就转头复命去了。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秦霜降手中喝粥的勺子又是微顿,转头看向门口,白蔻送竹苓出门,正好回来,将门合上,外头的嘈杂仿佛瞬间被隔绝在了门外。
“外面在吵什么?”秦霜降开口问她。
白蔻闻言,表情微滞,欲言又止的样子瞧着有些不自然。
秦霜降只是神色平静的看她一眼,道:“没事,你尽管说便是了。”说罢,她又低头喝粥。
白蔻想了想,琢磨了片刻,才道:“是萧大人,昨夜在屋外站了一宿,这天寒地冻的,早该扛不住了,方才晕过去了,已经差人通知尚书府了。”
这么说,他在外面听了一晚上。
想着,她突然明白昨天晚上的燕胥安为何如此反常了,以萧容策的品行,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要说心里没感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秦霜降垂了垂眸,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稍稍稳了稳心声,却也没了什么胃口。
她放下手中的碗勺,起身道:“换衣服吧。”
白蔻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她沉默着,不敢作声,想劝她再吃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霜降带着白蔻出门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白蔻撑着伞,同秦霜降一路走到厅外。
还未进去,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哄笑,隐约还夹杂着乐声,秦霜降正有些疑惑。
抬眼间,就瞧见偌大的厅内,女人一身红色薄纱舞衣伴着乐声翩翩起舞,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内里也只简单的两块布料遮住了重要部位。
当秦祎兰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由的表情微滞,她竟然是秦家大小姐,秦祎兰。
大厅内,燕胥安坐在高台喝酒,深邃的眸子落在舞台上的人身上,冷漠的像是在看死人,两侧分别坐着几位朝中重臣,都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盯着台上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秦霜降提着裙子迈步走进厅内,经过舞台时,秦祎兰自也瞧见了她,就见秦祎兰表情一滞,甚至忘记了手上的舞蹈动作,就这么震惊的看着秦霜降从身边经过。
秦霜降走到中央,无视身后秦祎兰炽热的目光,朝着高位欠了欠身:“大人。”:www.23uswx.or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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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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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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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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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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