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呢？”克里斯在底下踹了他一脚，“问你话呢？”
他抬头，一脸茫然，“问我什么？”
“这破公司的新名字，给点意见。”
围坐在会议桌前的一群高层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听。
“新名字？我怎么知道取什么名字啊，你是董事长，你决定呗。”
“你能不能有点用啊？”
GM鼓着腮帮子，“我又不想过来，是你硬要把我拉来的，我都还没睡醒呢。”
“昨天晚上CC问你，你还说得天花乱坠。”
“对啊，我们不是讨论好转型的问题了嘛，你直接下通知就好了。”
“这不是忘记取名了嘛，得取好名字才能和他们说啊。”
“……”高层们听着两人旁若无人说着不是那么正经的话，面面相觑，想说话又不敢说，人家是FT的大boss指名空降的，他们这些小喽啰就别多事了，听话做事就行了。琇書網
GM烦得不行，“既然打算转型做水军公司，就直接叫水军集团就好了嘛。”
克里斯不太乐意，“这太直白了吧，听着就很low。”
“那就要首字母，SJ，高大上了吧？一听就和FT，YH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听着可以。”他满意了，直接拍板，“以后就叫SJ了，是谁负责办这种事的，赶紧重新注册，发通知的发通知，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新名字传播开来。”
“是……”有人应下。
“那个，董事长，你们刚刚说要转型做什么？”
“做水军啊。”
公关部部长很不确定，弱弱问道，“是网上那种收钱做数据的水军吗？”
克里斯点头，“对啊，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华国注册了一个水军工作室，不过只是开了个网店，现在好了，终于有落脚点了，等过几天就可以合并了，我那些下属就能入驻了。”
众人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一群吊儿郎当的人背着键盘浩浩荡荡进来占领公司的场景了。
“那个……董事长，这会不会太草率了？我们是一个综合性的企业，金融投资，房地产，软件开发都有涉猎，转型的话可以着重往金融投资的方向去，水军的话，如果您想让您的下属们入驻，我们可以单独开辟一个新的模块，在公司腾出两层楼来给他们办公……”
“嘿嘿嘿，不行。”他微微一笑，一口否决，“我们过来可不是为了拯救顾氏的，我们是来把顾氏大换血的，明天公司会申请破产重组，在座的如果手上没有股份的话，就要重新进行面试，面试不过的话，那不好意思，saygoodbyetoyou。”
“什么？！”他们坐不住了，“为什么要申请破产重组？不是有FT吗？”
GM翻了个白眼，“我笑了，FT又不是慈善协会，CC愿意捡这个破烂都不错了，给你们一次面试的机会就该谢天谢地了，本来打算把你们都给请走，让我们自己人过来玩的。”
“这……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也不过如此了，还以为抱上大腿了，没想到还是要面临失业的风险，一群中老年人变得忧心忡忡。
有那么几个小董事举手问，“那有股份的是不是就不用面试了？可以留下来吗？”
克里斯竖起食指，晃了晃，“不行哦，按照我们FT的惯例，都是要把股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过段时间，我们会按照市场价回收股份，希望大家配合一点，还能拿到个面试机会。”
几人面如土色，这不想配合也不得不配合了吧。
他拍拍手，“因为你们的上一任老板把自己作死得太快了，我们也是赶鸭子上架，今天过来只是和大家打个招呼，过段时间会有专业人员过来对公司的种种情况做一个评估，重新组织员工进行面试，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家好好准备吧，是一飞冲天还是就地pass，看你们自身的能力了，加油啊，各位。”
“……”众人脸色发黑，这就是FT的行事风格吗？太荒谬了！然而也无力阻止。
荒谬的会议结束，克里斯回了董事长办公室，瘫在座椅上，愤愤道，“上一次我过来这里，还是来让那个死老头签离婚协议的呢，上次他选择了他的好儿子，这次还是选择了他的好儿子，妈妈和CC从来就不是他的第一选择，呵，让他流落街头真是便宜他了，这种烂人就该让他下地狱。”
GM站在落地窗前，“你还别说，这里风景还不错。”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你一点都不心疼妈妈和大宝。”
他弯弯嘴角，“谁说我不心疼？等着瞧吧，他们在意的东西，都会被一一击碎。”
“你搞了什么计划？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啊？”
“就不告诉你。”
“让我也参与参与呗。”
“你参与不来，还是好好开你的水军公司去吧。”
“切……”
……
下午两点，因为自己的口嗨，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顾清澄才睡醒，罪魁祸首已经去上班了，她发了好几条六十秒的语音骂了一通，才扶着腰起床。
洗漱完出来，手机正在振动，她以为是晏薄寒的电话，接起来就开始骂，“狗东西，你完了，你彻底完了！你不把搓衣板跪烂，下半辈子休想进卧室！”
那边静默了片刻，才压抑着情绪，疲惫地开口，“顾清澄，是我。”
“你谁啊？”
“我是蔺雨菲。”
她回忆了两秒，“哦，是你啊，找我干嘛？”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蔺总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呢？”
“我……我有点事想求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啊，可以啊，订好餐厅把位置发过来，要准备好足够的诚意哦。”
“好……谢谢。”
挂了电话后，顾清澄下楼，随便找了点东西吃，窝在沙发玩游戏的时候，接到丹尼尔的视频电话。
“嗨，boss，你猜我现在在哪里。”丹尼尔一张大脸直怼镜头。
她很敷衍地问，“在哪里？”
“噔噔噔噔！”对面切换摄像头，对着凌家别墅，“我把橘子送过来了，是你过来带我进去，还是我自己进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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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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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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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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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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