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七将手指缩回,“我要监督你,今晚去我房间睡,不准……做出……任何自残行为,否则将你送回去,让师傅找人带你,你这尊大佛我带不动!”
卿一柔听后瞳孔微缩了一下,随后一声苦笑。
“呵——”
勾唇的嘴角血珠又浸了出来,视向她的眼角早已湿润。
“为什么哭?”若七用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说出来,不要跟我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我不懂——”
若七对视,卿一柔眼神微闪,心中莫名被刺痛得厉害。
“不说?”若七捏住他的脸,轻轻扯了扯。卿一柔故作不悦地挣脱掉她的手,“你不想带就别带!”
他眉峰蹙起,眼角噙着几滴泪珠。
若七被这副倔强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视着他开口:“哟~~有志气。好,我不带了……你说的,我们明天回去!”
若七转身就走,卿一柔看着又气又难受,眼底发烫再次又噙出泪来,心中既复杂又难过。
“哟哟哟,又哭了……呜呜呜,不带就不带!”若七快走到门口了,可突然又转身折返回来了,脸上还带着贱兮兮的笑,看起来贼滑稽。
卿一柔流着泪,见她回来了又止住了,眼眶里噙着的泪就这样要落不落的。
“唉,小屁孩呀。”若七坐到他身边来,“说说看吧,最近这么反常到底怎么了?”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愿不愿意说不说实话。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呀,快说出来,别到时候憋着,背后捅我放大招,我受不住的。要杀要嘎就现在!”若七真的是搞不懂了,前段时间还一口一个师姐的叫,恨不得天天围着她转,现在突然跟对立的敌人一样,每天用不悦的眼神盯着她,阴阳怪气的像极了一个怨夫。
“你走吧……”阴阳怪气的卿一柔漆黑地眸子盯着她,眼里一片死寂。
就现在这样,她敢走,有这么好心?若七真的无语了,自己到底咋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呀,不就是不让他乱喝酒嘛。
“真的让我走啊?求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若七心中烦躁,直接疑问。
卿一柔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了,苍白的脸蛋黯无血色,他颤动着唇,斟酌犹豫,最后还是没有作声。m.xiumb.com
若七对着他想了很久,最后将这些天发生的事都一一向他道歉,但卿一柔还是不理她,只是神色稍有所缓和。
“睡觉吧。”若七握住他的手,牵引他回室内,卿一柔没有拒绝。
这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两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委屈你了,今晚挤一挤,明天带你回去。”若七盯着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叫醒我,我们换张大一点的床。”
“嗯……”卿一柔难得乖巧地吱了一声。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卿一柔紧张地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脸颊。
若七:……(??)
快要睡着时,耳边突然传来他嘀咕的话语。“你很喜欢那个男子吗?”
“哪个?”若七询问。
“和我像的那个……”卿一柔胸膛起伏,寂语。
“你说的哪一个?”接近困意的若七含糊地开口。
“我……”卿一柔紧张地问道:“你之前有很多喜欢过的男子吗?”
期待了许久,耳边传来微弱的答辩声。
“没有,记不得了。”若七要困觉了。
卿一柔心中一喜,她说她没有!“师姐!”
若七萎靡不振:“唉——”
“师姐说的那个像我的人是谁,叫甚名字?”卿一柔眼睫弯弯,眸光明亮地侧过身对向她。
“唉——”若七低叹一口气,“我真的记不清啦,我好想睡觉。”
“师姐没骗我。”
“唉……”若七拉上被子罩住自己的脸颊。
“睡觉吧!”卿一柔愉悦地扯过另一端被子,同样地遮住了自己的脸蛋。
被中,卿一柔又轻唤一声:“师姐……”
若七:……
(若七被吓得不敢动,假装睡去。)
……
晨时。
若七迷糊地睁眼,一旁的爽朗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师姐~”漆黑的眼眸中如同亿万星辰闪耀,乌黑温顺的发丝如上等绸缎一般光滑柔顺的垂他的颈肩之下,他裹着里衣姿态诱人。
要命了……若七刹时闭上眼睛,卿一柔在一旁不解地用手指撩拨她的发丝玩弄。
“师姐为何不敢睁眼看我?”他唇薄鲜嫩,昨天愈合的伤口在他的唇角一侧留下了浅浅的印痕。如鬼斧神削般的侧脸,希腊俊挺英鼻朝她靠近。
若七睁眼,那张欲红魅色的粉薄唇部正好与她的脸贴近,她视着他的眼,他对她笑。
……
“张嘴——”
若七将刚买的药剂磨好正给他涂上。卿一柔乖巧的启唇,他的眼睛像一泓秋水,可以照出她的影子。
卿一柔嘴角微翘,若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师姐,历练。”
卿一柔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姿态端正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要不是看他之前变脸那么快,若七还真当他是个易相处的性格了。
“嗯,先吃点东西。”若七招呼接待上了一壶茶,两碟肉,一碟馍和两碗面。吃饱喝足后,便携着武器和身上轻巧的包裹起程了。
“师姐。”卿一柔齐步同肩地跟上她的脚步。
“怎么了?”若七头也不回地直视前方,仍旧漫行。
卿一柔眼里亮着星星,闪烁地扇扇睫羽,娴静地视着她开口道:“我听说清水镇里有妖怪,我们要不要先去那边?”
若七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卿一柔闻言面色赤红道:“我是听别处的人说的,在客栈的时候,有几个男人正巧在那儿饮酒讨论妖怪的事情,听他们说说我就知道了。”
“嗯,”若七垂下眼帘,抬头望见别处,眼里没有多余神色:“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好。”卿一柔颔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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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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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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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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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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