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晗挑了挑眉，却并未说话。
说完，余繁锦倏然回神，她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中考状元这头衔已经很唬人了，乖乖，而她竟然还成了田光毅的学生，没准…将来还会被许晗收下。
代表了什么傻子都知道。
要知道，这年头私立也卷得很，得不断完善教学体系、优化教学资源、提高教学成绩，但归根结底，比的是什么？
还不是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
中考状元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她是田光毅的学生啊！
想到未来某种可能，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不行，她得尽快和招生办通个气，以免人才流失。
余繁锦没了吃串儿的心情，不过今天实在太晚了，她计划着明天一早打电话。
王秀倒是没注意到余繁锦的情绪，她半点关子也不敢卖，一五一十从头说起，“……我家老田阴差阳错挖到了宝，就怕耽误她的发展，这才托我开了口。”
“师姐，这孩子脾气不骄不躁，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若是能培养起来，必定大有前途。”
这番话王秀说的那是相当诚恳。
余繁锦暗自点头，这样的学生好啊，稳定性强！更不能放过了！
许晗终于说话了，但她并没有说收不收，先是反问，“你没和乔玥说这件事吧？”
“没有。”事情没成，王秀不会在孩子面前多嘴，万一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
“明天我去看看，一切等我见过人再说。”
王秀忐忑的心情平复许多，等察觉到手心里攥了一手汗，她又觉得好笑，师姐都千里迢迢过来了，当然会见见人啦。
自己在这瞎担心什么呢。
“行。”
王秀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三个人重新热闹地聊起天来。
老友重逢，话题格外的多，一聊就聊到了深更半夜，最后王秀没有回家，跟着一起睡下。
翌日，王秀邀请许晗和余繁锦去家中做客。
余繁锦趁着先下楼的间隙，偷偷摸摸给招生办的严老师打了电话，她言简意赅地阐明了乔玥的情况，并叮嘱他务必要招到人。
当然，她这么上头的原因一部分是出于私心。
毕竟乔玥走得越远，她能沾到的光就越多。
出乎余繁锦意料的是，严老师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回道，“放心，乔玥亲口说过要来天一。”
乔玥的升学宴规模虽小，但市中校长主动招揽却被拒绝的事还是传出了风声，好巧不巧，他略有耳闻，“等着吧。”www.xiumb.com
余繁锦想想也是，天一是江市最好的高中，乔玥怎么也不可能丢西瓜捡芝麻，“行，到时候你多关照一下。”
“当然。”
挂断电话后，就见许晗和王秀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门，她笑吟吟地凑过去，一起上了王秀的车。
乔玥对老师和师母的推销行为一无所知，许晗到达时，她一如既往地上课、刷题，甚至连半分心神都没有分给外头。
王秀趁机夸道，“别的不说，专注力绝对高。”
许晗认同地点了点头。
真专注和假专注她一眼就能分出区别，远远看去，这小姑娘身上倒是有几分同龄人不曾拥有的沉稳。
她想了想，缓步走到书房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书房内，张恒和乔玥先后抬起头。
就听许晗温言细语道，“乔玥，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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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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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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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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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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