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起来”。
“我不,我不管他是谁,竟然需要你和陆吾来杀他,可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我愿意用命换他一命。”
谪山人没有说话。
“求你”,眼泪从我脸颊滑下。
“他救你,是因为契约”,谪山人松开手,拉我站起来,“你先起来”。
“他到底是谁需要你们来杀?”
“哎,吾杀不死他的,他很狡猾,立契之时分割出的是一缕善魂,善魂不可杀,需你完成之事,还得你来。”
“我?我能行?”
“你是吾之妻,当然能行。”
“这话从何说起?我和谪神你…上辈子或许认识,可这辈子我们还…不太熟”。
“世间万事万物不可强求,道法自然”,说完一挥手,冰稚身后的大树变成一块石头飘在空中,冰稚已经昏迷,大树消失他掉到了地上,谪山人把石头递给我,“这是玄黄土,你收好,可以克制他”,这棵树是玄黄土?
我收下玄黄土,过去拔掉冰稚身上的钉子,他化作一股凉意回到了我的小腹。
“这一缕魂婴既是善念与你也是好事。”
“冰稚到底是谁的一缕魂?”
“事关未来,恕吾不能相告。”
“好吧,又是天机不可泄露是吧。”
谪山人看着我,良久“作为补偿,吾教你神界秘术善用魂婴吧”。
神界秘术?那不得多厉害?“那…我就勉强学学吧”。
“魂婴乃强大神魂撕裂,自上古以来能撕裂并成功的,大概…”他比出食指和中指。
“十二个?”
“不足一、二”。
“那你还要弄死他?”我双手捂住小腹。
“如果你的魂魄不够强大最终会被他吞噬的。”
“啊?!”
“魂婴之所以强大,因为它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他认你做母,是因为他感受不到主人的存在,他不受你控制,是因为你太过弱小。”
“魂婴用处很多,可任意更改五行,可穿梭天、人冥三界,亦可幻万物之形,不死、不灭,除非主人死去。”
“幻万物之形?上次他幻成了小刀,那他可以幻出上神法器吗?”我很期待。
谪山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集中精神,闭上眼感受大阵”。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传来山脉跳动,感森林呼吸,吸花草之味…一幅复杂的阵法图开始慢慢出现在脑海,我抬手开始用指尖描画,每一条纹路必须精准刻画,我全身灌注的画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画完最后一笔,心中的阵法图熠熠生辉,这种成就感前所未有让人开怀。
一个声音传入脑海“气巡丹田,试着找到魂婴的位置”,我双手弯曲无名指催动灵力,气巡两周之后,“找到了”,冰稚像个婴儿蜷曲在我的小腹,安稳的睡着。
“跟我念,甲乙合土,乙庚合金,丙辛合水…”
“聚!”
我感觉到冰稚开始幻变,一个散发纯银光芒的玉盘出现在丹田!
“冰稚变成玉盘了”,我告诉谪山人。
“将阵法刻上去试试”
“我怎么刻?”
“集中精神,运妖丹之力于玉盘”。
我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要将妖丹运转至丹田已是逆行之术,我费了吃奶的力才强行运转到玉盘,我的身体开始发抖,“我恐怕…不行。”Χiυmъ.cοΜ
“吾助你”,一股不同于任何力的力量注入我的体内,经脉犹如洪水蓬勃涌动,谪山人在给我注入神力!
“别走神,神力强大,一不留神你会走火入魔,运内丹为刃,刻阵”。
“好”,有了谪山人的神力相助,我将内丹幻为刻刀,开始在玉盘上篆刻九天伏魔雷绝阵。
阵纹浅淡,但运笔流畅,快心力衰竭之时阵盘终于刻好了。
‘轰隆隆…’我睁开双眼抬头看去,这雷好眼熟,不会又是…劫雷吧!
“你的劫雷来了”,说着顺手在陆吾尾巴上薅了一根毛放在我耳后,“这是吾赐你的保命毫毛,大难来临之时吾会来救你,吾之妻”,说完就带着陆吾消失了。
头顶雷云越来越大,谪山人走之后山顶威压消失,远处的几个人正欲飞过来,不料雷云的面积超出了山顶,好像就在我头顶一样,我被笼罩在雷云里与外界隔离,这是要劈死我呀!
雷云滚滚,中间竟出现了红光,‘啪’一个劫雷下来我感觉我都产生幻觉了,历劫是意志的锤炼,也是身体的锻打,上一次肉体撕裂再重组,我以为我已经能抵抗劫雷,但这次的红色劫雷劈在身上犹如连通了一般,在身上反复游走,劫雷中夹杂着火气,炙烧着我的每一寸经脉,并且一道一道持续叠加,不给我喘气的机会,我跌坐在地上脑子里的幻觉反而清晰起来。
“啊!我跟你拼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想法,我盘腿坐下取一丝玄黄土之气为引将冰稚形成的阵盘推出体外,引劫雷入盘,我知道上层木行的阵盘,依木行推断出火行阵,将劫雷中的火气分离出来,以内丹为器,火气为刃,雕刻火行阵,“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第一道纹路雕刻成功,果然我的想法是对的,于是我集中精神加紧雕刻,不知何时,火气抽离,劫雷已经伤不了我了,阵盘还差一笔,劫雷有褪去之相,我飞身靠近劫雷,全身灵力涌动,我的身体发出光芒,身后一条硕大的狐尾长了出来,我抽取雷云中最后的火气,加了一缕三尾狐火,阵盘完成了!
阵盘的中心多了一抹红,甚美。
完蛋,我的衣服不会又烧没了吧,劫雷逐渐散去,我突然想到这尴尬的事情,低头一看,“呼,还好谪山人给的衣服不是凡物”,我看着飞近的几个人,脸上的红色褪去了一些。
“一儿,你没事吧?”
“表…姐!”纯慕白也来了。
没想到鹰啸和腾南劲也来了,鹰啸大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哪里的仙女下凡了,这是白家的表小姐吧,狐族的美人可是真多啊。”
“你用哪一泡尿洗的脸,觉得能配的上我表姐?”纯慕白护在我身前。
腾南劲眯着眼睛站在一旁,查看了一圈四周,有一对蛇眼盯着我看得我发毛,“看什么看?”
“哈哈哈,你这小女子机缘不一般呐,这山上刚才是有神灵吧?如今你小小年岁竟有了三尾,狐族大幸啊。”
“关你什么事?”我看见他就烦。
“不知白家小姐能否让我们见见神灵,沾沾恩泽呀?”腾南劲还真是不要脸。
我甩出一道灵力,他被打得跪在了地上,三界一向强者为尊,如今我已三尾,算起来应该已是小成之境,他虽是族长,也不过开明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话?”
他看着我,有些不服,但不敢再说话。
“姑姑,下面情况如何了?”
“争斗之后目前各自为阵在收集宝物,也算有序。”
“不能再采集了,山下灵物被屠尽之时便是被阵法吞噬之时”。
“宝物已经殆尽,灵物也所剩无几,遭了,我去阻止他们。”
‘嘭’,最中间的一个山坳突然塌陷,地下有黑烟冒出,‘嘭嘭’其他地方也有好几处同样的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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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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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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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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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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