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瞪圆了眼,怀疑自己是幻听。
这只狗骗子竟然还知道苗族女装怎么穿?
从哪儿学……
不!管他从哪儿学来的!
思绪渐止,沈云清连夸带赞,笑容极为甜美:“郁老师,您还真是博学多识啊~”
阴阳怪气的话一出。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酸味。
笑意在眉眼处蔓延。
郁迟凉忍不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嗓音微扬:“你在吃醋?”
“做梦吧你!”
沈云清腾地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扯开他的手,就差一脚把人踹进太平洋里洗洗脑子。
她怒驳:“狗骗子!你是烟里放醋坛,耗子掉醋缸!酸气冲天!一身酸味!看谁都像一脚踏翻醋瓶——爱吃醋!”
这番话刚落地,直播间全傻了眼。
——【……呃呃,请问,我那么大一个温柔可爱娇娇老婆呢?】
——【回楼上,咱又起猛了,再睡会。】
——【啊啊啊啊啊楼上两位嫂子粉,谁能告诉我,狗骗子又是什么新型的爱称?!急急国王都快急哭了!!】
——【容我沉思,“狗骗子”一词,顾名思义,就是骗走娇娇老婆芳心的小修勾!】
——【呜呜呜呜呜狗骗子的称呼快甜死我了!!咱嫂子真会搞情趣!!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凉糕一定会忘记他的人渣初恋!!】
——【啊啊啊啊啊啊快看!!我又磕到了啊啊啊啊啊】
“行,我是烟里的醋坛,醋缸的耗子。”
男人径自轻笑,音腔低沉得撩人耳蜗,仿佛震动闷响在她的胸腔里。
“你知道就好!”
心跳兀自乱了几拍,沈云清咬牙瞪了他一眼。
笑得那么好听,招谁呢?
狗骗子狗骗子狗骗子!!
她愤愤地转过身,心里默念清心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倏地,肩膀一紧,身体被扳正过来。
“阿清,这些还要吗?”
男人眼中荡漾起笑意,瘦削有力的长指轻勾过一条三角形小围腰。
墨色系带松松垮垮地在指尖绕了几绕,衬得冷肤似雪白。
视线下撇,围腰尖角的尾端在空中晃了几晃,像是在逗小狗。
啊呸!
她才不是狗!
被迫转身的沈云清仰起了脸,视线重新盯住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笑:
“当然!除非郁老师您是想上街耍杂技。”
说到这里,她孤度漂亮的下颌稍稍扬起,朝上摊开掌心。
葱白般的纤指在微光里向内拢起,无声讨要。
俯身逼近,男人薄唇稍扬,似是疑惑:“耍给谁看?”
沈云清不加思索地瞪他:“当然是给狗看!”
便听男人戏谑:“嗯,给你看。”
沈云清:??????
反应过来后,她怒:“你才是狗狗狗狗狗!!!”
肺都快气炸了,沈云清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要不是穿着裙子不方便,她高低都得将这只狗骗子踹进火山口。wWW.ΧìǔΜЬ.CǒΜ
伸过掌心,郁迟凉上前一步,控制不住地想摸她翘起的发儿,语气难免纵容:
“好,我狗。狗给你穿衣服,要不要?”
再次后退一步,成功躲过妄想薅秃她头发的魔掌。
沈云清迅速撇开脸,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凶冷凶地哼:“才不要!”
“真的?那我走……”
话语未落,男人作势抬起长腿。
沈云清一急:“等等!”
男人掩住笑意,偏头:“怎么?”
“我…我这人心肠好,给你一次抢我镜头的机会。”
别扭的话不情不愿地迸出喉口,此刻的她慢腾腾地转过身体,自然而然地抬起双臂。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傲娇劲儿。
哦,还是一只泡在醋坛里的小傲娇。
思及此,郁迟凉迅速低敛眼帘,笑意在浅褐色的眸底聚集,就连天生冷垂的唇角都抑不住偷偷翘起。
“乖乖别动。”
再次走上前,俯身躬腰的他将小围腰掖平展开,从盈盈一握的纤腰后方径直绕至身前。
长指沿着玲珑曼腰的纤度,一点点地收紧了系带,神情专注。
一件。
两件。
三件………
存在感极强的指腹隔着层层衣料,偶尔划蹭过腰间软肉。
暧昧在空气里四处弥漫。
耳尖悄悄泛起了红,沈云清忍不住催他:“郁老师,你到底还要磨蹭多久?”
郁迟凉低凑在她的耳畔,嗓音酥麻撩人:
“体谅一下,现学的理论。”
沈云清:???
她疑惑地将视线转向摄影师。
便见正嗑得上头的摄影师一脸甜蜜地解释:“刚才郁老师趁你还没出来,专门向我借了一部手机,现场百度学习。”
疑问终于得到解答。
沈云清的心情莫名轻快。
就连平日里面目可憎的狗骗子都顺眼了不少。
与此同时,郁迟凉单膝跪地,炙热的掌心握在纤瘦的脚踝内侧。
沈云清蓦然一颤。
忽地忆起三年前的新婚之夜。
细瘦的脚踝被牢牢囚禁在宽大的掌心里,折向头顶……
她刹地白了脸。
游移的视线紧紧地盯向男人,浑身绷直。
视线里,男人动作专注,由前往后绕起了绑腿,眸光低垂。
鸦羽似的长睫微微垂覆,在眼睑处歇落下一片冷淡的阴影,好似冬季的雪簌簌落在田野。
似是感受到掌心底下的僵硬,他仰起脸,眸光里映现出她的惨白。
“不舒服?”
他的神情不免急切,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沈云清深提一口气,冷板着脸:“没事。”
男人仰头凝视着她,好久,才继续裹起了绑腿。
动作愈发轻微。
就连摄影师都忍不住提醒:“郁老师,您再用些力,我看绑带都快松开了。”
沈云清嫌他慢手慢脚,不如自己亲手绑得快。
干脆半蹲下身,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绑法,绕裹起了另一条腿。
然而……
咫尺相距,两人的额头不免磕在一处。
评论纷纷飞起,恨不得当场将两人摁成夫妻对拜。
这时,门外突地扬起敲门声。
沈云清下意识地偏过头,红唇恰好擦过郁迟凉的发梢。
男人抬起头,眼里是细碎的笑意。
“小骗子,你偷亲我头发。”
沈云清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男人猝然逼近她,克制地轻吻了下她的发梢。
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啥也不知道的沈云清:???
她怀疑狗骗子就是想趁机揩她油水。
哦不,他一定是想勾引她学狗叫!!!
一想到这里,胜负欲上头的沈云清再也顾不上绑腿,直接搂住他的颈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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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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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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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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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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