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公园保安大声呵斥,“安静安静!什么事?”
“这个人装杯,吹牛。”
“忽悠老头子去跳舞,穿什么鱼尾巴,你说说,啊。”
“他说他有翅膀,笑死我了。”
龚什终于受不了,大喊大叫,“我那是比耶,不是,比喻,比喻你懂吗?我的意思是要自由。我是好人,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保安大叔大叫:“又是你小子?”
龚什转过头一看,眼前的保安很熟悉,似曾相识,但龚什刚才被骂懵了,还想不起来。
保安大叔摇头笑了笑,“前一段时间,这小子在公园里偷看一个女生,被我给拿住了。”
龚什这时猛的想起来,当时祝晴山在公园相亲角里找男嘉宾,他做了对不起祝晴山的事,想来找祝晴山道歉的时候,被保安大叔给擒拿了,保安大叔以为龚什是个猥琐小人,拿着一把雕刻刀想要对祝晴山不轨。
实际上,都是误会啊。
龚什喜出望外,“太好了,大叔,帮我解释一下,我不是坏人,是吧。”
保安大叔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皮又痒了是吧,当初招惹小姑娘,现在你长本事了,招惹人老头子了是吧?”
众人瞪大了眼睛,“好小子你,你这爱好也太雷人了吧。”
又开始骂骂咧咧……
此时的祝晴山正在和队友们分头追击老头,刚才的混乱,让老头趁乱溜了,谁也看不见他往哪个方向溜了。
五个人分开找,每每看见熟悉的身影,追上一看,都发现不是。
大马路上,人行道红绿灯,四通八达,人潮来往涌动。让五个人一时都没了方向。
祝晴山心糟透了,跟丢了,又惦记着龚什。她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他们已经到公园这了,祝晴山说明情况后,决定先去和警察碰面。
越走越放心不下,“温减减,你去配合警官吧,我去找龚什。”
“好。”
冤大头龚什还在被迫接受群众的唾骂,他孤身一人,老实巴交,已经没有力气反驳解释。
祝晴山义无反顾冲进了人群,她没有着急拉龚什就跑,而是先潜伏在那了解情况。
龚什已经听到极限了,双手抱头,“苍天啊,这鱼尾巴,喂鲨鱼,开翅膀,你们重复了多少多少遍,我听腻了都。我自己只说了一遍,你们重复八百遍都有了。有必要吗?复读机吗!”
群众虽说喷的时候是很爽,但也有点累了,但也还在指指点点。
祝晴山默默听了两遍,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龚什这人装杯过头,引起群嘲了呀。
可怜了他了,是自己的主意害了他。
她直径冲到龚什面前,疯狂他摇晃的肩膀,很激动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的苦心了!原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啊。”
众人都很疑惑,“干什么?发什么疯啊你?”
祝晴山微笑回应,“他在追我。”
众人的小眼睛瞪得圆圆的,立马换上一副八卦吃瓜的样子。
而龚什脑子已经瓦特了,还没恢复反应过来,呆呆的杵在原地。
轮到祝晴山戏精上身了,“看,他面对我,脸红说不出话,只能找他老头子锻炼锻炼。”
“咳咳,其实是他想穿鱼尾巴,因为我和他说过,我喜欢美人鱼。”
“那雄鹰是怎么回事?”
“我想自由地翱翔在这片天空,我想要无拘无束。所以他变成只雄鹰,保护我。”
“他想拔掉鲨鱼的牙齿,只因为我随口说了句我喜欢坚硬无比的品质,品质,他错听成牙齿了,就想去拔人家的牙。这种傻傻的多可爱啊。”
祝晴山敲了敲龚什的小脑袋,“你啊,千万不可做傻事噢。”
群众惊呼,“哇,原来是这样,有种笨拙的浪漫呢。”
“误会了误会了。”
龚什还是很懵比,胸口闷,说不了话。
祝晴山随即暴跳如雷,“看看你们,啊!是谁先不分青红皂白骂他的?谁!”
众人心虚的左顾右看,“不知道啊,我只是跟着点了他两句。”
“不是我啊,不知道是谁刚才骂得好大声啊。”
“唉,草率了,不好意思啊。”
祝晴山摸了摸龚什的头,“来,你受委屈了吗?说出来,不要害怕。”
龚什一瞬间心里暖暖的,有人帮出头的感觉,好好啊。我像只游荡在春江水的大鸭子,水流暖暖,我心暖暖。红日暖洋洋,你暖我暖大家……
“喂喂喂,醒醒,你闭什么眼睛,睁开眼睛说话。”
陶醉其中的龚什才醒过来,“噢噢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神经病吧这人,真够无语的。
祝晴山心想,可能龚什真的被骂到神经了,“你们看看,骂得他都恍惚了,都不正常了,啊!”
众人吓坏了,轮着流握他的手和他道歉,“抱歉抱歉。”
“对不起,错怪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怪我们嘴巴多,唉。你自己嘴巴也有点多,唉,不过还是我们比较多,对不起啊。”
“年轻人,挺住,是我们不对。你要坚强起来,人生还很美好。”
龚什麻木地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握手,点头受他们的抱歉。
祝晴山看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收尾了,“好了好了,我再回去安慰他,大家散了吧。”
一团黑压压的人头,各自点点散开。
龚什跟在祝晴山后面走,脑子里是两只大鸭子游荡在冒暖气的江水上,你在前面游,我在后面赶。一切的一切,都是暖暖的。
以至于祝晴山停下了脚步,龚什没反应回来,一头撞了祝晴山的头。
“嘶…你怎么怪怪的?刚才受很大的刺激?”祝晴山后脑勺吃痛。
龚什的额头一阵疼痛,终于从祝晴山暖暖的话里清醒了过来,“噢我啊,我刚才受刺激了,受好大的委屈。”
祝晴山想了想,决定逗逗他,“大象考上了事业单位,没两天就死了,为什么呢?”
“啊?”龚什莫名其妙。
“因为它进了气象局,被气死了,哈哈哈。”
“是啊,啊哈哈哈。”
“一群小王八排着队找我给它们刷绿漆,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龟绿(规律),哈哈哈。”
龚什一拍脑袋,“这是我之前给你讲过的冷笑话,你还记得啊?”
祝晴山微微一笑,“当然。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委屈想哭吗?”
龚什好感动啊,鼻头一酸,心头又一暖,“不委屈不委屈。”
她都记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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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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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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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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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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