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凑热闹,是很多中国人的通病,特别是东北人,这可能和东北人比较热情或善于助人为乐有很大的关系,于是这样的通病不曾被治疗过。爱凑热闹,更是一道风景。说这话的麦子是有所体会的而且是多次多练的体会。
麦子开车的时候会遇到车祸事故现场围观很多人,一圈一圈的,这些人有附近赶过来的人,有路过车辆停下车来的人,围在边上唏嘘不及时不时的还会感叹几声,当然也有人会在负责指挥人的请求下上前帮助一下,更多的人会拍下视频发到朋友圈上去变成注意的焦点。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热情的围观,常常造成新的交通阻塞。但这还不是最明显的凑热闹,有的凑热闹明明知道自己就是这是“热闹”,却偏偏凑上去,还乐此不彼的一大群跟随者。这样的“热闹”有时候你不去凑反而像是被世界遗弃似得。这在大节日里表现的最为明显。特别是在十月一这个七天的长假里,所有人都会出动除了老弱病残和没钱的。这里的没钱是真的没什么钱的,但凡有一点积蓄的人都会出去走走,哪怕就是在附近转一转都觉得自己是被存在的。
“金上京是一个地名,金朝的皇都,不是一个人名”其中一个同行者对他解释一下,看了看麦子,有些不好意思。这群人有五个人,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这群人似乎刚喝完酒就跑过来的,这个金上京历史博物馆是对外开放的,没有任何费用,这对于一些经过这里的游客免不了要进里参观一番,拍一些照片,留一个影,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有何意义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来过,这来过就成了自己拿出去炫耀的资本,这资本就是自己是存在世界里的,存在大众人眼里的,自己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有时候觉得自己老了,不是年龄真的老了,是厌倦。”对于这样冷而下着雨的季节,寂静的夜下,更多的是一种孤独,这种孤独又像是一种病,不愿诉说,也不愿面对。
“人是孤独的,可人不能长期孤独。长期孤独就会厌倦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这就是不健康的”墨良发过来的信息。
“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刚刚还是满心欢喜,这会儿又多愁善感起来。”麦子的世界一直如此,一直不快乐,却一直在制造快乐。这快乐里有一种元素叫感染,这感染是爱的延伸。
“又是这雨惹的祸。。。”
“为什么雨会让我变得敏感,脆弱。”麦子在很久以前是喜欢雨的。
“雨,是有灵性的,它会读心。。。”
麦子接到墨良,还是那个地方,他上了车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次的北京之行一定是不如意的,这不如意里一定有儿子与自己的意见不同,变得有些凝重,这凝重里更多的是忧郁。
“这次你回来,又多了一层忧虑,或许没有得偿所愿,可这恰恰是别人所追求的生活,你不能按照自己制定的意愿强加于人,即便这个人是你的儿子,你只是赋予了他的生命,但不能左右他的人生,你因为不能左右他人生而感到悲凉或认为他是不孝的,这就是人性最恶的一面。而这种恶的性,却在这片土地上发挥着它最大的潜质,以至于人性中最具有灵性的那部分被忽视。”
“一个人被一种思想从小洗脑着,即便在日后的成长里有了自己的主见,但那存在人性中最根本的归一是难跳出来的,这是一种病毒,在某个特定的阶段就会爆发出来。”
这是不是也正说明了在中国为什么很越来越少出现贵族,暴发户反而是越来越多了。这种所谓的贵族不一定富有,权倾天下。而是具有高尚的品行,自由的灵魂,社会的担当,对于贵族而言美德,自由和荣誉高于一切,要干净地活着,有尊严地活着,勇敢地活着,贵族和富人没有直接的关系。贵族贵在精神,而非物质。而中国人把传宗接代看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而对于传承的精神,品行的培养从来都是由着性子的。这种只要表不要内的延续,不知道是因为人类精神世界的枯竭还是物质天堂的蛊惑所致。
麦子最欣赏在电影《泰坦尼克号》中这样一个片段,在大船开始沉没的时候,乐手拉起了曲子,曲毕,大家相互握手,互道诀别,首席乐手说:“今天晚上,能和大家一起合作,是我的荣幸”每次看到这个桥段麦子被这种精神,品德深深感染,是的,在生命将要终结的时候,依旧坚守着自己的指责,淡定从容的完成整个礼节,这样的品行不是做作而是本性。
就像洛克菲勒帝国尽管势力无所不在,但是小洛克菲勒在上大学的时候,过的是节俭的生活,自己烫裤子,自己缝纽扣,不抽烟,不喝酒,这些人看起来似乎很吝啬,但是他们对社会进行捐赠的时候,却是非常慷慨的,对待穷人有着绅士般的风度。在中国,如果你没有钱就别提尊严,如果你没有势就别谈公平,所以会用尽心机去筹谋为了获得尊严,拥有公平,不得不耍弄心计,甚至不择手段。就出现了大批的暴发户,这些暴发户以为有钱就可以买断一切,为了不使孩子受到自己的遭遇一贯的宠溺,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脾气也是最爆的,性子由着来,在孩子的眼里会认为原来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例如尊严。对于没有钱的人,就不配得到尊重。哪怕是生命,都可以用钱去摆平。这到底是谁的悲哀,是那个民族的不幸。
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怪圈,有多少是无奈的感叹,你若不随波逐流就一定被拒之门外,成了格格不入的人,被人孤立。就像墨良对麦子说“人是孤独的,但不能长期被孤独着。”因为人是生活中的主旋律,是需要与人交往的,这交往中避免不了的违心,违心时间久了,也就把违心当成了条件反射,违心也就出于“真心”了。人性就这样慢慢的被腐蚀,被虚荣无限的放大。
“人的一生只能做好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把自己做到最好,然后感染身边的人,而不是去左右身边的人。”麦子对墨良说这话是因为墨良此去和儿子谈论结婚事宜,吃了闭门羹,心生烦躁,还伴着抑郁。麦子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这生活就不是为自己生活了,偏偏去干预别人的生活才觉得活着的意义。还美名其曰的称为是关心。这关心有些时候真是一种负担,这负担所造成的后果又是最难弥补的伤害。
每一个人的生命,每个生命的节点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像其它动物,植物一样。我们不能因为这存在的意义没有年轻时那样的重要而忽视或觉得失去了生命力。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社会现象,就像现在很多地方都只剩下小孩和老人留守,变得没有生气,对那些只知道生却不懂得养的人来讲这无疑就是犯罪,是对人性的犯罪。可就是这样赤裸裸的犯罪,在没有人文关怀的时代,渐渐被扩大,而形成了这样一种凄楚现象。Χiυmъ.cοΜ
这秋雨来的真是频繁,让这本来渐凉的天气变得更加的落寞,这落寞落在人心之上,就变成了戾气。
“喜欢这个季节远行,不是为了遇见而是找寻,找寻最初的温暖”麦子有些伤感,这阴雨缠绵,真的想逃离。
“我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笑也许是正在难过。我难过不是因为你走了,而是因为我没有看见爱情。”麦子把墨良送到了车站,墨良在北京之行结束之后就赶过来看麦子,时间也只有一天。
“随缘吧”
“世间的缘分太薄,又怎么能奢望一辈子的事”对于爱情,最后不能够在一起的也许会是一种遗憾。能够走在一起的也许是一出悲剧。所以很多时候人们称它为“缘分”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借口让多少痴男怨女在“缘来缘去”里死去活来。
人生过于纠结,不是真的愿意把自己困在这纠结的苦难中,而是无法面对独自一个人的生活。
“到了吗”
“正好下车”
“这家伙冻得鞋子里全是水,浑身全淋透,打不着车,刚走一半避避雨”
“这么久没有打到车笨不笨,怎么没有告诉司机接一下呢”
“所有的车都接路程远的客人了,,,近路拒载。”
“真是的笨,那你多给一点钱不久载了吗?”
“这是什么代价?是爱吗?”
“是”
“都说爱是幸福的”
“你不幸福?”
“我好辛苦”
“这样才更有意义。”这样大的雨,这样的墨良,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无人送他一程,行走数公里,只为了看一眼麦子。
“若没有风雨,又怎么会发现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如此的不容易”
“谁是谁的粘稠剂?”
“磁铁和铁,谁是磁铁,谁是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心相吸。”
梁实秋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麦子对墨良是:你来,丢下所有去接你,陪你。你走,风大,雨大也会送你一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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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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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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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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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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