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个年轻小伙子可以轻易的推他。
他不仅仅恨,更多的是茫然。
刘三虎毕竟是过来人,不会像王冰这样冲动。
可是眼睛却盯着玉瓶看,一想到昨晚在医院和王振生聊天三小时,王振生却丝毫没提到玉瓶的事。
刘三虎冷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与王冰争吵什么,转身就离开这。
这时,王冰不解,他就这么走了?
王冰其实没这么害怕刘三虎,只是怕刘三虎背后的人,听人说来头很大!
刘三虎就这么走了,他甚至没有跟王冰打过招呼,就离开了这个豪宅。
上午,本来就挺热的,可刘三虎却感觉冷。
他是第一次被好兄弟王振生给气到了,敢情他是被当做炮灰啊!
上午的医院里人太多,吵吵闹闹的,刘三虎直接冲进病房。
他愤怒的要找王振生质问玉瓶的事!
王振生抬头看他,纳闷道,“三虎?你怎么又来了?这时候你不在家好好睡会么,有事啊?”
王振生的语气平和,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看他这样的状态,很难想象他是有多狡诈。
见刘三虎没开口说话,他再次追问,这次语速慢了些,“三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刘三虎冲到他面前,瞪着眼睛问,“生哥,那个玉瓶是怎么回事?”
起初王振生还在装糊涂,死活也不肯承认玉瓶的事?
还是说王振生不知情玉瓶的事儿,所以他不是装糊涂?
“你说的什么玉瓶?你这是从哪来,眼神不对,脸色也不对。”
王振生这只老狐狸,以为自己藏的天衣无缝,也以为刘三虎这个傻蛋不会知道。
此刻,刘三虎叹了口气,冷笑道,“生哥,你就别问这些了,你就说叶家的那个玉瓶怎么回事,看来还是被你那养子偷去了吧。”
刘三虎的话里带着嘲讽,但又有些不甘心。
他喘着粗气,一路走来医院,早饭没吃多少,现在也饿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可也有一肚子气,午饭都不想吃了。
王振生沉默了会,他也知道这个秘密是瞒不住的。
“没错,是王冰拿走的,但是你怎么知道?”
王振生显然有些惊慌。
“我一大早就去了你家,也见到了王冰,他还是那个脾气啊。不愧是大少爷。”
刘三虎想了想,又把看到客厅桌上的玉瓶的事,都说了出来。
像刘三虎这样的粗人,没有多少心眼,他是那种傻乎乎的人,是那种为人卖命,到最后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王振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这个年纪不容易脸红的,只是顿时感羞愧。
这算是骗了刘三虎么?
“三虎,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觉得这里面的事儿不简单。”
刘三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生哥,你不用道歉,我只是觉得王冰偷叶家的玉瓶干什么,不就是用玉石雕成的瓶子么,有那么好看么?”
刘三虎还是太单纯了,别看他近五十岁,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
可以说他还有小孩子的单纯。
可他还是被王振生给骗了,确切的说是被耍了!
"三虎,我想你还是误会了。那个玉瓶可不是简单的物件,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你只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刘三虎也听出来,这语气不对头啊。
他这是不想做兄弟了么?果然生气了比女人做的还干脆!
刘三虎忍着怒气,问了句,"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这话是觉得我是莽夫?"
"难道我说的不够彻底么?我让你盯着王冰,而不是跑来问我玉瓶的事!"
刘三虎心里一阵不爽,感觉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好!你不让我过问关于玉瓶的事,我不问就是,但是以后如果因为玉瓶,而惹出来什么麻烦,你可别找我。"
刘三虎,说罢,心头感觉一阵晕,他还是第一次敢这样跟王振生说话?
说话的腔调还带着一丝威胁。
随后,刘三虎不想待在这,也不想再与王振生说什么,直接离开了病房。
既然无法做兄弟,那就做个陌路人吧。
难道这兄弟就做到头了么?
王振生也是很震惊了。
"行啊,想破罐子破摔?你别后悔!"
王振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别看他六十了,可做事的风格不逊色年轻人。
刘三虎离开了医院,已经是十点了,阴沉的天气,让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他走在街上,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他想着去哪个酒馆喝酒,唯有酒才能救他,让他不再心烦。
“你叫刘三虎吧?”
刘三虎转身看,他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随时随地都想发脾气。
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
刘三虎带着冷冷的声音,不耐烦的怒喊。
我是谁,我当然是叶星啊,但我现在不能跟他说实话。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叶氏夫妇被害跟你有关对不对?”
刘三虎听了这话来了精神,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我。
“你到底是谁,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再说!”
刘三虎虽然看上去头大无脑,给人一种傻愣傻愣的样子,但他却是很忠心耿耿。xǐυmь.℃òm
我俩最后决定在咖啡厅里谈话,顺便说下关于我所搜集的证据。
咖啡厅里。
情侣很多,刘三虎有些尴尬,知道现在都是未婚未育,一直是单身状态。
在包房里,他瞪着眼睛问,“你是谁,这里很安静,也不会有谁会随便闯进来,直说吧。”
“好,我叫叶星!”
我的名字很普通,如果说不普通也只是因为我是叶家良的儿子。
刘三虎听到这个名字,又仔细打量我的五官。
果然眉宇间的确有叶家良的影子。
刘三虎用手指了指,我脖子上戴的玉,“这块玉是你父亲给你的吧,我记得。”
这玉是和田玉,是我父亲托人以我的名字打造出来的一块玉。
据说当初花了重金,打造这块玉的!
我喝了口咖啡,又继续追问,其实这也不算追问,而是审问。
"刘三虎,五年前的事儿,你也有份吧?没想到我会找到你?"
找一个人不容易,也不枉我这几天的跟踪。
"你,你跟踪啊?我怎么不知道?"
刘三虎这个傻蛋,还真是傻蛋。
"对呀,我是跟踪你。我不会放弃找害我父母的人,就算是帮凶也不放过。"
"不,你别找我,我也谈不上是帮凶。这一切都是王振生做的,我只是听他的话而已。"
我已经感到很愤怒了,这是推卸责任么?这么快就把自己擦得干干净净?
"那你都做什么?"
我冷笑着,但心里一阵不爽,冲动的魔掌再次涌上心头。
我还是冲动了,看着这个刘三虎只想狠狠暴打一顿。
不管父母被害与他有没有关系,只想打一顿再说。
"不要!别打,我什么都告诉你,还不行么?你先冷静。"
刘三虎边往后退,还手抱头,边急促的大喊着。
冲动和理智,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我喘着粗气,逼问,"你说,你都知道什么?"
"其实,当年是王振生要我做的,死监视你父母,还有坐的那辆车也是我安排好的,车子被我改良过。"
刘三虎这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小,他胆怯的低着头。
车子做了手脚,可后来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我还在思考着。
结果,刘三虎快速说了句,"在你父母出事后,我又偷偷将车改良原样。"
刘三虎皱了皱眉,事情都过去了五年多,怎么还提呢。
毕竟,真正的元凶不是我啊,要找去找王振生才是。
"刘三虎听说你和王振生走的很近?"
我断定,刘三虎还有其他的秘密没说,只是等待时机再次行动。
刘三虎突然笑了,他这一刻已经没刚才那么害怕了,喝了口咖啡,站起身,看样子像是要走的意思。
他诡异的笑着威胁,"叶星,其实你就算是抓住了王振生又怎么样,就stay他死了又怎么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王振生作恶多端,死已经是便宜他了。"
我的话虽然带着凶狠,也隐隐感觉制服王振生很难。
一定会让他收到制裁吧。
刘三虎此刻,摇摇头,他不想再对这件事情继续掺和了。
因为他自己当年也是迫不得已,虽说和王振生是多年的兄弟,可他绝不会参与这件事。
他也是被王振生逼迫的。
"哼!可笑,逼迫?他让你去死,你也去么?"
刘三虎紧握着拳头呵斥,"叶星!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纵然我有错我也付出了代价,可王振生还不是好好的在那。"
带着一丝冷脸,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刘三虎是冤枉的,他也绝不是帮凶这么简单。
"怎么,你不信我?"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反正我也不想暗地里斗了。"
刘三虎叹了口气,他索性把玉瓶的事说出来。
毕竟是叶家的事,自己斗去吧。
"我想告诉你,你叶家有个玉瓶,不知道你听说过么,现在就在王冰手里。"
我很惊讶,我一直想找到的玉瓶,怎么可能在王冰手里。
这样也太绕圈子了吧,看来这王氏父子很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我看见了,今天早上我去王冰家里,想看看这小子在干嘛,结果就看到了玉瓶。"
我仍然感到吃惊,玉瓶?果然旧宅里的血迹是王冰的,是他偷走了玉瓶。
回忆地板上的几滴血迹,应该就是他的了。
可他为什么会受伤呢?
刘三虎得意的笑着,"行了,没我的事儿了吧?那我可以走了?"
刘三虎说罢,就想转身推门而出。
"等等!"
"干嘛?"刘三虎猛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回头。
我想着刘三虎应该不是在骗我吧……
"你要是还不信,就去王冰家里,反正玉瓶在那个房子里,现在八成是被他藏起来了。"
刘三虎说完这些话,才离开了包房。
我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突然,手机响了,是化验所的发来信息,告知我去化验所拿结果。
其实现在拿不拿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旧宅地板上的血迹,肯定是这王氏父子其中的。
拿了结果又能证明什么?
就像刘三虎说的,我去王冰家里不就清楚了么?
想到这,我还真打算去王冰家里看看。
大白天的,我肯定不能过去,还是等晚上去比较好。
晚上去,一定很热闹吧。
我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王振生还没有出院,那就只有王冰一人在家咯?
而包房门口,刘三虎没有走,他偷偷的趴在那里,似乎还想做偷听的事儿。
哼,他这点小伎俩,难道我会看不出么?
砰的一声,我打开门,瞬间吓得门外的偷听者一跳。
"刘三虎!你还真是个小人啊,偷听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
刘三虎气势汹汹的叫嚣,"哼,偷听?我告诉你,当我在社会上闯荡的时候,你才刚出生吧?"
这种话我听多了,只会觉得很想笑,"刘三虎,你不要这么狂,我一定会把你和王振生一块收拾了。"
"好啊,我等着!"
这一刻,我真想把他给撕碎了。
但我仔细一想,我也打不过他。
他刘三虎的身材很魁梧,又有一身的好功夫。
"行!你就这么横下去吧,看我抓住你的把柄的时候,你还能有多猖狂!"
刘三虎得意的嘴角上扬,他才不会惧怕这种话。
他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也一定有了很多的人脉。
就这样刘三虎走了,他大摇大摆的离开咖啡厅。
对于这种垃圾,我除了愤恨,也只有慢慢的找证据,来修理这种混球了。
快中午了,我也要回家了。
却在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
无奈,我只能暂时待在咖啡厅里,静静地看着雨水打落在两旁的树叶上。
声音还是那么脆,那么果断。
我无聊至极,翻看手机里的相册,那是和我父母唯一的一张照片。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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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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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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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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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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