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还没有傻到直接打电话追问傅寒洲的去向。
一般他的事,与钱无关,她就无需多此一举地过问。
要弄清他心中所想,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她犯不着这么快就去触男人的霉头。
想通这一点,呼吸清晨新鲜空气的苏荷,站在阳台上,张开双臂,好好地舒展了四肢。
面朝大海,她舒舒服服地做了一会儿瑜伽。
回去卧室,拿起女佣送上来的热牛奶。
轻抿一口,苏荷这才想起被她关在浴室,关了一整晚的言清河。
青年少年成名,一张不染纤尘清冷绝艳的脸,曾触动无数少女的芳心。
可现在,关在冰冷黑暗的淋浴间,他那清贵的面庞多的是耐人寻味的娇怜。
言清河双手被铐,挣扎的动作使得他细嫩的皮肤磨出血痕。他的下身被扒净,上身只留一件挡不到腰的衬衫,湿漉漉的一片。
淫靡的色彩隔着通透的玻璃一览无余,青年狼狈抬头,对上女人嘲讽的目光,瑟缩着,收回了他白皙修长的腿,坐叠回屁股下,遮不住的两颗饱满大脚趾,圆圆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
他的嘴巴里塞着毛巾,防止他发出声音,上面又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胶带。
偏长的黑发软湿地贴过耳侧,挂在胶带上,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在他的耳膜中无限放大。
“唔……唔……”
随着淋浴间外门的打开,言清河摇着头往角落躲。
可他再躲,肩头还是被苏荷抓住了。
“小贱货。”
女人侮辱着,用食指刮着他脸上,不知是泪是水的滴珠。
“真惨啊,我的小清清,要是被喜欢你的粉丝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知道……你是一个会在挨打中兴奋的变态吗?”
字字锥心,言清河无地自容。
这事儿,苏荷也完全没想到。
言清河,抖M?!
原著里……压根儿没提男主的兴趣这么广泛啊!
昨天,她也吓了一跳呢。
据说言家是一个相当传统且严肃的家庭,言清河的父亲是国会议员,希望两个儿子也能继承他的衣钵,从小便对言家兄弟进行着残酷的精英教育。
父亲冷漠,母亲早死,兄弟俩唯一的乐趣就是比赛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胜利的那个人会获准探望他们久在病中的表姐,赢得与她珍贵的相处时光。
表姐的父母因为一场事故双双离世,而她自己也落下了永久的病根。
不得已,寄人篱下。
但只要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不为她的美貌所触动的。
言清河的才能要超过哥哥言冰河,因此更讨父亲的欢心,常常与表姐见面,伏在他的膝头,乖巧可人地叫着“姐姐”。
可是一次意外,身体不好的表姐在言清河的搀扶下滚下了楼梯,摔得头皮血流,当场去世。哥哥责备弟弟,认为是他害死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而言清河也自责不已。
他主动退出了与哥哥的竞争,离开家,不小心被星探发现,进入了娱乐圈。
听说,这样的转变,言清河古板的父亲无法接受,每一次他回言家都会受到惩罚。
“这爹不疼娘早死,兄弟不睦的……难怪性格那么差啊……”苏荷暗暗咋舌。
“表姐?他他他……骨科?”
也算看他可怜,这一晚,欺负他欺负了个够本,苏荷放开言清河。
“以前的账,一笔勾销。你要是想找我报仇,直接找我,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动那些歪脑筋。”
苏荷苦口婆心地教育言清河,拎拎他的耳朵。
“不要忘了,我带给你的痛苦,和快乐。”
女人笑弯了眼,意有所指。
言清河全程一言不发,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
苏荷心情不错,昨晚在苏金义、杜红玉那里受的气,看到言清河这么惨,顿时烟消云散。
她捏了捏青年的脸。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找找裤子,你那保镖,我昨晚让人扔出去了,不过以他的忠心程度,肯定没走,肯定在外面等你。”
事后关怀要到位,苏荷喋喋不休,但言清河却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出神。
光着屁股。
女人好话说尽,也懒得再管他了。
估计他是一时难以承受自己是抖M,心态全崩了吧……
倒也正常。
苏荷满足地吹起口哨,刚打开卧室门出去,就看到阿忠急匆匆地跑了上来。
“夫人!夫人!”阿忠看起来很慌。
苏荷连忙问:“怎么了!”
“有人、有人……”
阿忠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说得含含混混,反而是楼下的秦初心叉着腰大喊:
“臭女人!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滚下来!”
“哈哈哈——有人给你送礼了,你快下来看看是什么啊!”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荷嘟嘴不悦,在心里骂秦初心“臭丫头”。
等下楼,她才真正地发觉大事不妙。
死尸。
有人一大早,匿名送来了各种死尸,上面写明了要苏荷签收。ωωω.χΙυΜЬ.Cǒm
死猫、死鸟、蟑螂卵。
蛇皮、蜈蚣、死蜘蛛。
……
女佣们都吓得缩在了一起,她们不知道这座房子的主人这么招人恨呢,考虑要不要辞职。
苏荷不怕这些,冷着脸,从厨房抽出一把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东西剁了。
她包在布里塞给阿忠:“去,送给小辛淞当花肥,他一天在这里,一天种花就不能偷懒。”
不仅是阿忠,女佣也被支去玻璃房照顾辛淞。
苏荷冲洗手,面容冷峻地问看好戏的秦初心:“谁做的?”
“我哪儿知道!”秦初心故意唱反调,但在看到女人阴恻恻的目光后,嗫嚅着嘴唇说,“这是一封宣战书,和昨晚恶心你的做法完全不同。”
“它是要你恐惧,你觉得会是谁?”
江虎!
看起来,他是等不及了!
苏荷一掌拍在水池边,砸出的响声怕得秦初心心跳加快。
愤怒过后,她蹙紧眉头,脑中灵光一现,想通了一些事。
她一直在思考,江虎明明忌惮她身后的傅寒洲不敢动她,苏金义和杜红玉到底在他面前花言巧语了些什么才让他如此大胆!
现在来看,她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
她不该想苏、杜二人给了江虎多少好处让他出手,而应该想苏、杜二人给了傅寒洲多少好处让他不出手。
那些东西,那封宣战书,能送到她面前来,不就代表,傅寒洲知而不问没有出手,不但没有,而且默许了嘛。
好好好!
想通这一点,苏荷豁然开朗,掬了一捧水扑脸,使她分外清醒。
女人的神情又变了。
郝秘书提醒得对,她送傅寒洲东西,一天也不能落啊,不然不就被她的好爸妈钻了空子。
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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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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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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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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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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