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蟾道人饮下一碗盐精化开的淡盐水,却只感觉一股热流从口中沿着食道直通肠胃,然后慢慢的扩散至五脏六腑,,最终弥漫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浑身暖洋洋的就像在泡温泉一般,舒服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呢喃几下。
惊蟾道人这辈子吃过无数的祛邪物加持过的食物或者饮品(符水),但从不曾有一种物什能像盐精这般令人难以忘怀。
别个不说,只昨天发现了盐精的作用之后,尤其是饮过盐精水不过半日,他等身上常年不去的脓肿和疖疤却好似干枯的死皮一般纷纷脱落,却都变成浑身清清爽爽的利索人。
惊蟾道人和几个子侄为了那十来斤的盐精的分配,几乎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毕竟哪个愿意浑身疤疤癞癞的,连跟媳妇亲热一下都感觉自卑的很!
谁特么不想干干净净做个正常人?!
那几个刘家子侄如何分配那点盐精无人得知,但惊蟾道人却是最先出局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是老同志,儿孙都有了,哪还用得着浪费“珍贵”的盐精,自个儿去一边玩去吧!
比如惊蟾道人的亲侄子刘仲武斥他道:“老蟾子孙俱多,却还来夺分,莫非欲绝我等子侄苗裔耶?!若得公强夺此物,我等自拦阻不得,且先砍某之头,免得生受他辈耻笑!”
几个子侄却都伸了脑袋,直要任凭惊蟾道人砍杀才好。
惊蟾道人此番出来行走,便是带着子侄们出来历练的,他又怎能下得去手,却便被一干后辈拿捏住了手脚。
如此被后辈们排挤出局,惊蟾道人在气愤之余,却又有些个无可奈何。
因为他的亲侄子说得确实很对,这些个盐精如此好用,自该着紧着那些等待传宗接代的年轻人使用,自己一个老同志若再去占用这有限的资源,却跟耍——流——氓无甚两样。
几个子侄在排除了长辈的竞争之后,却要以武论输赢,来分配那盐精的份额。
惊蟾道人的几个后辈当中,论武艺自是亲侄子刘仲武最为高强,几至绝顶之巅,但其他几个晚辈却也不是弱手。
只他等动起手来,却都跟有生死大仇似的,竟都是冲着杀人去的。
惊蟾道人看得心惊,却才止住了他等的争斗,道:“这盐精非是绝品,待得老夫寻那来处,必能多得许多,你等兄弟为此便见生死,岂不是大缪也!争斗可以,却不能就此伤了和气!但得你等有一人因此丧命,老夫发誓,以后再得此物,绝不与你等并后辈分配分毫!”
惊蟾道人在警告过一番后辈之后,便顾自返回了这处小观来找二狗。
这老道当真是阴沉的很,便是吃惊那盐精的效果,却不曾与他子侄泄露分毫此物的来历,故而刘仲武他等却不知这盐精竟是出自“冤大头”二狗之手。
惊蟾老道见得二狗,却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拽住他,便问可曾还有盐精。
二狗见此,如何不知自己的谋算成了,尤其看这惊蟾道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想来那盐精效果出奇的好。
他却才笑着与老道明知故问的说道:“惊蟾道长何来?莫不是小子付的金子有甚短缺不成?”
同时却把拿来当清洗液,所剩下的的盐精所化开的淡盐凉开水,与气喘吁吁的老道饮用。
老道饮了那凉盐水,却舒服的简直就要呻——吟出声来。
享受了些后,惊蟾道人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陈家小哥儿,伱手中可还有积存?且都卖与老道却好?”
二狗笑道:“道长休急!盐精我倒还有些,只不知这物与道长有何用处?”
惊蟾道人却不曾说得实话,只道:“小哥儿却不知,我家子弟因多养异蟾,日夜感染其毒气,却常浑身生就疥疮脓包之物,等闲药物医治不得,只小哥儿这盐精颇有些拔病祛毒的妙用,与我等却是大有裨益!”
实际上二狗并不知刘家的境况,只知他等多寻买祛邪镇魔之物,故而此前才白送些盐精作礼。此时他听得惊蟾道人的话,却也信了个八九成。
如此却让二狗喜出望外,这特莫不就是妥妥的独家刚需吗?且看刘家奸商们如何大出血吧!
二狗笑得脸上忍不住的绽开了花儿,问道:“却不知道长愿意为小子的盐精付出多大的代价?”
惊蟾道人听得此言,却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腮帮子,他如何不知,自己此前卖售镇痛蟾酥的时候要价太狠,直把眼前的这个小尊主给得罪透了。
人家先前赠送自家盐精,恐怕打的就是“姜太公钓鱼”的套路。
奈何刘家自有难处,却是不得来咬钩吃钓。
惊蟾道人却硬生生的挤出些谄笑来,道:“老道俺却知小哥儿乃是仁义之人,必不是甚难为人之辈!小哥儿自家的宝货,价钱自然是自说了算,你但只开价,无论是何等样,老道俺绝无二话!”
二狗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惊蟾道人却也小声的陪着笑,只他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二狗当然要笑,前番他买那镇痛蟾酥,虽得石老道等人都说刘家的蟾酥值这个价儿,但二狗却是不认同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
只是他人微言轻,更拿捏不得刘家这等卖方市场,故而在心中却憋了好些火气。
此番借助盐精之利一下子扭转了局面,他又如何不得畅快。
二狗笑够了,却与苦着脸的惊蟾道人道:“道长且宽心,我绝不似你家那般狮子大开口。我这盐精论斤卖,一斤盐三两金,绝对不贪多!”
啊?惊蟾道人听得这般价格,却是忍不住惊叫出声来。
他倒不是嫌贵,而是惊讶于二狗竟真的不曾漫天要价,这价格相比于盐精的效果,再对比其他的祛邪之物,那绝对是良心中的良心价格。
二狗却问道:“道长莫非是嫌贵?”
惊蟾道人连连摇手道:“不不不!一点都不贵!只不知小哥儿手里还有多少盐精,老道我一发都买了便是。”
二狗自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却笑道:“道长这话说得却不实!我那盐精,等闲百斤好盐才出的一两,还得以秘法炮制,一两黄金卖你五两物,已是有些勉强!至于数量吗?当先我还在住处存着不到两石盐精,便一发卖与你吧!”
惊蟾道人却是个心算的天才,当下便口称道:“两石盐精,一斤盐精三两金,共三百六十两黄金,老道且与小哥儿作个整数,四百两黄金可好?”
“多少?”二狗听得皱眉,却道:“老道长,我诚心与你作生意,你却不能坑我吧!我二百多斤的盐精,你却算我这点黄金,莫不是当我不会算数儿?”
惊蟾道人这回却真吃得一惊,叫道:“甚么?二百多斤盐精,不是只有两石吗?”
二狗睁大了无辜的眼睛,道:“对呀,两石盐精,一石一百二十斤,不过前番我零零碎碎的处理了一些,只剩下二百斤多一点。”
惊蟾道人却只觉得自己快要幸福的晕过去了,这陈家的小哥儿当真是总给人以惊喜,如这般好物,历来都是一石按六十斤算,如二狗这般实诚的却是少见。xǐυmь.℃òm
第二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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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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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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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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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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