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在陕西作了个大死,却并未担甚责任,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儿。
朝堂上的人也都不是傻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汴梁城里的大佬们渐渐回过味来了。
尤其是以任福为首的战死者的家眷拼力上诉,包括一些战败被俘将士的逃归,好水川惨败的真相逐渐显现。
这一年陕西诸路共四个帅臣,分别是范仲淹、庞籍、韩琦、王沿,他们的职遣是知州,兼任某路都总管(部署)、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比如韩琦是秦州知州,兼任本路马步军都部署、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
他们的权利很大,对辖区内的军将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京城大佬查清楚了好水川惨败的真相后,一看,不行啊!你们四个的权利太大,逼着前线的军将们去送死,这得要坏事儿啊!
然后朝廷下令将四路帅臣改职为观察使。
观察使对本路军将只有监督权,四个帅臣除了韩琦因为心虚接受了,剩下的三个帅臣全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大头兵们懂个甚?!俺们要是撒开手,天还不得塌下来啊!
结果没过几个月,泾原路帅臣王沿又胎醉上脑,用同样的套路把大将葛怀敏并部将十六人,精兵近万给送了人头,即定川寨之战。
如此大宋仁宗朝三大惨败,三川口之战,好水川之战,定川寨之战全面达成。
以此所造成的影响是,大宋君臣上下丧胆,岁币奉上,议和吧!
自好水川败后,韩琦始信服范仲淹守议,两人同心协力,互相声援。
但是定川寨之战后,韩琦却发现了一个华点。
当时庞籍跟王沿同样都是胎醉上头,各自派大将进击西夏军队,结果王沿所派的葛怀敏送了人头,而庞籍派出的大军却得胜而归,那位领军大将叫做狄青。
随着韩琦的观察发现,庞籍借助狄青的战场本事,用自己胎醉后的头脑风暴对着西夏不停的嘎嘎乱杀。
然后韩琦忽然就悟了!
原来不是我的战略头脑不行,而是我没有碰上对的人。Χiυmъ.cοΜ
来!狄青!到我碗里来!咱们也一块儿起舞吧!
但是狄青只有一个,陕西诸路却有四个帅臣,范仲淹、韩琦、庞籍等人都想把他抢到手里,尤其是韩琦,更想将狄青彻底驯服。
于是韩琦在狄青与朋友相会饮酒的时候,借故把狄青的朋友抓起来,以小事当着狄青的面将其斩杀,并留下了那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的千古笑话。
从此以后,韩琦算是彻底得罪了天下军将武夫,待得他再想御使军将,就只能以严刑峻法驱之,否则必然被怠慢推诿,一令难行。
韩琦与武夫之间的矛盾可谓天下皆知,作为韩琦之子的韩纯彦自然更不例外。
当年韩琦回家乡作知州,地方上群豪暴起,盗匪横行,州府之令难出府衙,偏偏周边军州的驻军皆冷眼观望,眼看着安阳韩家就要遭受倾覆之祸。
当时年迈的韩琦却出人意料的秘密前往当时暴乱最严重的临漳县邺城附近,只为拜见一个退乡隐居的老军,这着实落了自家知情人的一地下巴。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韩琦是去那里看望故人之后,至少韩琦自己当时就是这麽对外人说的。
韩纯彦记得那时自家老子出门时脸色阴沉的就跟万年老僵尸一般难看,他们兄弟几个吓得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
只等得韩琦访友回来,老脸笑得就跟褶皱皮绽开了似的,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
没过多少时间,就听得外面传言,一个叫陈同恶的老家伙把整个相州绿林都给横扫了一遍。
几年后韩家老大韩忠彦在一次家宴时醉酒说漏了一嘴,道那陈同恶是老爹韩琦请得出手的。
当时韩纯彦等几个兄弟心下好奇正要追问,老大韩忠彦却有十分不当人子的闭嘴不言了,只嘱托大伙儿照顾好那个新来的外地学子。
现在韩纯彦终于把所有的事儿都串起来了,原来自家还有这麽一条硬杠杠的关系在。
但凡有来历的豪门大户,基本上都知道一点有关邪崇的秘密,似韩家这等世代传承的官宦之家自然更不例外。
韩家老者忽然说道:“那五龙坡孔冉本是咱们家安置的一个暗子,乃是用来套拿侄孙女婿,使其为我韩家所用的锁套。只不想这暗子竟被陈同恶的另一弟子吃拿,破了锁套,却不好说到底是巧合,还是那陈广早已识破算计,故意搬人来救难。”
韩纯彦并几个晚辈听得老者如此言说,却是吃得一惊,他们只道自家对【醉姐儿】夫妻颇为关注,谁想里面竟还有这般算计,却是有些不知道该说甚好。
良久,韩浩开口打破沉默,道:“不管我们韩家有何等样的算计,此番俱都落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者却道:“陈广那小崽子神勇莫匹,便是老夫我也多有不及,你等只可智取,休得硬拿!倒是他那个师弟,听得年纪不大,且与老三家的莽撞儿(韩存保)厮斗一夜方才分得胜负,想来本事尚未精通,老夫倒有兴趣称量他一下。”
几个人正商议着,忽听得远处有人说道:“四叔!四叔何在?侄儿韩燮有要事相询。”
几人往轩外一瞧,竟是那卧床两天的韩存保。
此时他饱睡两天两夜,人倒也精神,穿着一身绣花锦袍,发髻齐整,只面色有些苍白,手脚绵软,步履虚浮,却是脱力的后遗症尚未消退。
韩存保进得观鱼轩,却见一家子能正经做主的人物居然都在场,尤其是那雪发童颜的老者,更是他往日连搭话都不敢的老叔祖。
于是乎韩存保直接怯场了,进得轩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韩纯彦看了看老者,然后目视韩存保问道:“存保有何事要与我相说?”
韩存保偷偷的看了看老叔祖,却有些踌躇。
韩纯彦作色道:“有话直说便是,缘何吞吞吐吐犹豫不定!”
韩存保听得,却是把心一横,直接把自己与二狗之间的赌斗交易说了一遍。
韩治兄弟几个听得那二狗竟自孔冉处掠得七八万贯资财,俱都惊讶不已,只道可惜。
韩纯彦只静静听着,却无甚动容,只可惜韩存保竟把一匹好马输与别人。
唯那老者听得韩存保得了二狗相赠一件宝物,却惊得长身而起,只喝道:“你说甚!那陈家小崽子送了伱一件宝物!且拿来与老夫看看!”
韩存保正把挂在腰间的【恶业颅珠】拿在手里,却见得那宝珠张开小小嘴巴,忽的发出一声尖叫,恰如阴雷振发,凌然若刀枪铮鸣。
第二章到!
今天的章节确实比较水,但却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与后面的故事线相呼应,韩存保是《水浒传》里的十节度使之一,十节度使都是落草后招安的,韩存保落草正着在他爷爷韩琦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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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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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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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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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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