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师娘对二狗的过度照顾——这种特殊照顾让二狗感觉非常有压力——甚至让老汉陈同恶都有些吃醋了。
直娘贼!这婆娘对老汉都没有这么上心过!这等吃里爬外的女人当真是要不得了!
吃味的老师傅就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的左瞅右看,一副护食狗儿的小气模样。
庞师娘见他作怪,蹙眉问道:“相公,你在那里作甚耍子?”
师娘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清脆如银铃,端的是动听入骨,老汉听得顿时骨头都有些酥了。
他打了个哈哈,有话儿没话儿的应道:“那个···婉娘啊!俺瞧见你的眉毛好像有点歪,看着不爽利。”
庞师娘闻言,却是展颜一笑,恰似一朵芙蓉放姿开,她细细的举起葱白玉手捋了一下鬓角,柔柔道:“是吗?相公且仔细些看,若是歪了妾身可怎生见人呢!”
老汉伸出手在庞师娘的眉毛前轻轻的比划了一下儿,那手掌之细腻比之庞师娘的皮肤之娇嫩竟也毫不逊色。
他贪看妇人的美姿颜,痴痴然竟似呆住了般。
庞师娘给老汉看得羞涩,不由的垂首,却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更是醉人。
旁边二狗见他男女夫妻在那里狂撒狗粮,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貌似有点多余啊!
他忍不住重重咳嗽两声,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就像那个棒打鸳鸯的王干娘一样。
退散吧!毫无同理心的家伙!
只可惜,二狗却是小看了这对红颜白发老夫妻的厚脸皮程度,他们根本对二狗的提示无动于衷,只在那里顾自打情骂俏儿。
娇羞红颜捏着兰花指细声道:“相公可看清楚仔细了么?”
白发老汉腆着脸迷瞪瞪的回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其他还好,就是眉脚儿稍微有点弯,要不俺给恁再仔细画一遍?”
“如此却是劳烦相公了!”这师娘也是个不知羞的,大白天的拖着老汉的手就往土地庙的厢房里钻。
那老汉也是个意志薄弱的,丝毫不知推拒诱惑,却如被拿了脉门的傀儡一般,颠儿颠儿的被庞师娘拿捏着走,醉悠悠的不知云里雾里。
你说伱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咋还跟个小伙子似的不定性呢,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小心被敲髓吸骨吆!
二狗瞟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便收拾了枪棒器械,提着一张弓,顾自出了土地庙。
他可不想留在庙里听墙角,须知妙音虽销魂,可听多了难受的还是自己。况且听长辈的墙角,多少有些尴尬不是?
这老夫妻每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出,着实让人伤脑筋。
贼老刺激人了哩!
二狗看看天色还早,于是就背了弓箭,提着一杆五尺短枪往浮玉岭方向而去。
他却不知当自己离开土地庙时,那厢房里的师傅师娘却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
庞师娘不知怎的冒出来一句,道:“这孩子倒是个知进退的,不过毕竟长大了,合该给他纳一房妾侍了!”
陈同恶有些傲娇的说道:“嘿!这狗崽子狡猾着呢!敢偷听老汉的墙角?捶不死他!小小年纪纳个鸟的妾!又不是朱门贵第家的大少爷,老汉年轻的时候都没人给操心置办。”
庞师娘美目一闪,却如秋波起澜,满面笑靥如花的说道:“相公若是有意,妾身也可为尔寻摸一二,促个二八年纪的美娇娘作妾,也好圆了相公年少时的遗憾。”ωωω.χΙυΜЬ.Cǒm
好一招明刀暗藏,陈同恶倒也没犯糊涂,闻言连连摆手道:“婉娘莫要做耍于俺!老汉可是个实诚老实的,从不曾有任何二心。”
接着他又指天发誓道:“俺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方才得婉娘垂青!若是俺陈黑子有甚狂悖之心,必叫俺天打五雷轰,上山不得好死!”
那庞婉娘——庞师娘却用柔荑掩了老汉的嘴,叹气道:“你这粗胚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这等恶毒誓言又岂是能胡乱发的么?若非有二狗这因果之外的孩子插手,你怕不是就走不出那浮玉岭了呢!”
陈同恶回想起当日与恶兽彘的一战,却也不由的心有余悸,他自记得二狗的情义,口中却轻松道:“若非那狗崽子引老汉上山做耍子,俺又岂会对上那孽畜!他起的因子,助力于俺也是应当应分。”
其实夫妻二人心知肚明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没有二狗引动陈同恶上山之事,未来陈同恶早晚也要跟那彘对上,到时候的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两条性命的就能了结得了。
别看陈同恶说这话貌似无情,其实他这才是真把二狗当作亲亲徒弟,就像别人极力夸赞自己的孩子,当父亲的哪怕心里乐开了花,口中也绝对会说:“哎呀呀,这孩子哪有那么好!整天着不成器,没气死我就是天幸!”
像那什么整天把恩情挂在嘴边的,嘿!相信我,他等的心里肯定容不下那恩情,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恩将仇报了。
这就叫做,越缺什么越要说什么。
庞师娘心思剔透,自然对自家丈夫的性情了若指掌,她语气柔柔,却道:“镇上那刘秀才家养了一个女儿,唤作奴娘,生的花容月貌,姿颜婀娜,又自幼通读诗书,是个有锦绣的,只是本身命数怕有些乖舛,看着着实可惜。
妾身觉着那孩子不错,莫不如配予二狗,说不得就此改了命数,享了福运。”
陈同恶皱了皱眉头,道:“那刘秀才虽然举业不成,却也心高气傲的很。他家女儿只当大户千金来养,就算配给狗崽子当正室怕也不肯,如何愿意予咱徒儿作妾侍?!”
庞师娘却是柳眉一竖,一股莫名煞气上头,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介酸文草包,值当个甚!愿不愿意配妾,可由不得他说了算!”
陈老汉,见得妻子这般风采,却不由迷醉道:“俺家婉娘英果睿智,有豪杰之风采也!几愧煞天下男儿汉!”
庞师娘娇笑一声,道:“你这粗胚就是嘴甜的腻人!来,且与妾身新画眉。”
接下来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无边风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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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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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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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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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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