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必须放下你手里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路过一个断崖,殷超拉停了快马,调转了马头,看向骑马追来的薛代前极度凶狠道:“我让你追,都去死吧!”
他说着手奋力一掷,就将我朝断崖处甩了过去。
窝草?窝草!xiumb.com
被甩出去的那一刹那,我心里除了喊窝草别无他想,我拼命的划拉着手踢蹬着腿企图阻止自己下降,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只能迁怒薛家人,凶狠的喊出声:“混蛋!我要你们薛家所有人给我陪葬!”
“陈家主!”
薛代前骑着马速度极快的冲出了断崖,紧接着他踩着马肚子借力,飞身抓住了我的腿,他想奋力把我甩回断崖上。
但是他的力气不够,只是把我往上甩出了一尺的高度,我都还没来得及抓住依托物,就再次摔落下去。
我在空中被风吹着翻了个身,脸朝下看着呼啸而过模糊的景象,以及与我同样一起在下降的薛代前,感受着这断崖极高的高度。
我忍不住扯开了嗓子:“我的娘呀——啊——”
此时此刻,我内心极度后悔,真没想到我会死在这个破地方!早知道我就不来参加这什么破婚宴了!娘卖批的,什么鬼的婚宴,为什么我参加一次就历一次死劫!
我特么怎么就这么倒霉……
要为我报仇啊各位……
-
好冷……
好冷啊……
忽然感觉到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热量从身体的一侧慢慢传递到身体里,好温暖,也好舒服。
但头好冷,身体也疼,脚更疼。
“疼——”
我轻哼出声,痛苦的睁开眼,有火光在闪耀,周围是寒冷的洞窟,并且我此时正被一个人裹着披风揽在怀里。
我微微抬头,正好看见正在睡觉的薛代前的下颌,我立马不淡定的坐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打在薛代前的脸上。
“嘶,”薛代前一惊,捂着脸就骂:“日你龟儿子,哪个瓜娃子打劳资!”
我凶狠的喊出声:“你敢骂我!”
薛代前微愣,弱了气势:“我不是骂你。”
他捂着脸有些委屈道:“你醒了就醒了,打我干嘛?”
“这是哪?”
我受不了寒冷的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就要站起来,但是右脚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我一个不稳就跌坐回地上。
薛代前赶忙扶住我:“你别乱动,你脚踝的骨头错位了,我虽然给你复了位,但你最好还是别乱动,不然腿可就瘸了。”
我怒视了他一眼,伸手摸了右脚脚踝,还真的受伤了,一碰就钻心疼。
我转脸望向他冷着脸责备:“你给我复了位,却不给我找几根树枝来固定住脚,你是存心想让我瘸是不是?”
“怎么好心还当成驴肝肺了呢?你搞清楚,现在外面这么黑,我到哪去给你找合适的树枝固定腿?”
薛代前说着也来了气:“而且,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我救你,你不谢我就算了,你还跟我大呼小叫!”
“我大呼小叫?是你给我搞清楚,要不是因为你爹三邀四请我来参加这个婚宴,我会有这一劫吗?我可能会被扔下山崖吗?我的脚还会受伤吗?还有!”
我恼怒的指向旁边的那一堆火堆:“你是不是傻?你这火堆是怎么燃烧起来的?那不就有一堆树枝吗?你给我随便找几根来绑我腿上固定住不就完了。”
薛代前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表情一滞,脸上有些尴尬:“太紧张了,我没想到这个办法。”
他起身去那堆树枝里翻了几根还算整齐的树枝,拿到我跟前,从衣服上撕了几根布条,抬头望向我:“我给你固定一下,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不准再打我了,你刚才那一巴掌扇得我到现在都还疼。”
我不耐烦的催促:“你废话真多,快点。”
薛代前摸了下脸,一脸不痛快的抬起我的右脚,在我的配合协助下,用树枝和布条麻利的给我固定住了受伤的右脚。
做好了这一切后,薛代前移了几步,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靠着墙坐下烤火。
我伸着腿,靠在冰凉的墙上,烤着火,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普通小洞穴,洞穴外面漆黑一片,可以判断现在是夜晚。
我有些冷的紧了紧我的披风,尝试着运转功力,却惊讶的发现,我的功力还是运转不起来。难道毒还未解?我百毒不侵啊!不对,那个殷超说这不是毒来着。
我去,说到底我为什么就要那么爱凑热闹呢?我真想捶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也不知道薛代前能不能运转功力。
我这么想着转脸就盯着薛代前观察他,薛代前一脸警惕的望向我:“你看什么?我告诉你,我除了给你正了脚踝,就什么也没干了。”
我心中无比嫌弃,脸上表情不变,正经严肃的问他:“你的功力能正常运转吗?”
“不能。”薛代前停顿了一下,猜想道:“我猜,殷超的那个药粉,应该只是让人暂缓个几天不能运转功力,不会让人致死。”
我多疑的质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殷超亲口说的,你又不是没听到。”
听薛代前这么一说,好像之前殷超还真的说过类似的话。真是要人命,为什么我就这么点背呢?头好疼。
我伸手按住了眉心,薛代前觉察到我的异样,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揉了揉眉心,放了手,答非所问:“我饿了。”
薛代前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柔缓:“你先忍一忍吧,我醒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来不及找吃的,而且背着你也不大方便。等天亮了,我就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我嫌弃的讽刺:“你找吃的来不及,你找一堆树枝倒是来得及。”
“这些树枝就是我在洞口附近捡的,这深谷幽涧的,旁的不多,就这些腐败的树枝树叶多。”
薛代前揉了揉脑门:“算了,我跟你这么个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说这些干嘛,真是要疯了。”
我抓起地上的尘土就砸向他:“你再敢骂我,我就砸死你。”
薛代前抬手用衣袖抵挡住:“我这是骂你吗?我这是在夸你。”
“你还敢回嘴。”我又抓起一把尘土砸向他。
“幼稚!”薛代前放了衣袖,看向我自恋道:“你个小丫头,不会是看上哥哥了,才这个样子,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吧?”
是什么给他的自信?让他这么看得起自己?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你脸可真够大的!”
我骂了他一句,嘟着嘴皱着眉看着燃烧的火焰。
片刻后,薛代前出了声:“喂,小丫头,你别难过,放心,哥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沉了口气,隐怒的望向他:“你再敢叫我一声小丫头试试!”
“脾气还真够爆的。”薛代前改为小声嘀咕着:“不叫就不叫呗,凶什么凶。是哪个瓜娃子跟我说南方的妹儿既小巧又温柔的?这个小巧是小巧,就是也太辣了点吧。”
我恼怒的从地上捡了个石子砸向薛代前,瞪大眼睛用眼神警告他。
薛代前被石子砸到吓得一抖,转头望向我道:“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
洞穴又恢复寂静,只有洞穴里的树枝烧裂的声音,和外面时有时无的风声偶尔传来。
没有功力的庇护,我身心皆疲,脚踝还疼的厉害,就这样,我还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熟睡中,忽然感觉喘不过气,出于求生本能我张开了嘴,眼睛也跟着睁开了,只见薛代前竟然用手捏着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
他见我醒了,手一抖,连忙松开了手。
我坐直了身子,木着脸盯着他:“怎么?想趁着我睡着了憋死我?”
“逗你玩呢,你看你,怎么把人想得这么坏呢?”
薛代前从背后伸出冻得有些红的手,手里是一条已经开了膛破了肚的鱼:“当当当,看看我抓到什么了,鱼摆摆,我们早上就吃这个了。”
鱼摆摆是什么玩意?就是鱼吧?话说我受了伤,吃鱼会不会恶化伤情?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薛代前用他的刀,叉着鱼直接送到火上烤,边烤边看向我道:“你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一大早的还有起床气不成?”
“我不吃鱼。”我撇开了脸:“我要喝水,我还要吃肉。”
“为什么不吃鱼?”薛代前翻转着手里刀,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俩搞得不好就会死在这荒郊野岭,你还跟我摆什么大小姐的谱?你爱吃不吃!”
“我不。”
我张嘴刚准备解释,薛代前就堵了我的话:“你不什么不?不,也就吃这个!”
他生气的从衣服上撕了块布,包着鱼将鱼顺下了刀,将鱼强行塞我手里,“拿着,我去给你找水。”
他说完提着刀就出了山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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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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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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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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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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