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点头,站到离她远点的地方,背靠着树,不看她,警惕着。
没感受到附近有人啊,难道说她想亲自动手,就以她身上那么点微弱的气息,估计连小玉都干不过,还想暗算我?
等等,没准人家菇凉只是单纯的害羞而已,我怎么能这么想人姑凉呢?不能随便就怀疑别人,人性本善,人性本善。
这在我纠结之时,头上一凉,汗毛一竖,嘴里喊了一句“卧槽”,手瞬间附上功力抓住朝我袭来的危险。
这是一条竹叶青,我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死死的按住它的脑袋,它柔软冰凉的躯干,顺势紧紧裹住我的左臂。
我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我手快,我就被毒蛇咬到了,虽然这蛇毒我能抗的过去,但是伤口会疼啊,而且身体也会难受的。
“怎么了?”
绕梁已经提起了裤子,慌忙的朝我跑来。
我按着蛇头,转过身面对着她。
她看到我左臂上缠着的蛇,尖叫一声:“啊!蛇!”
跟着退后好几步,摔倒在地。
听到否否的声音:“小五,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大声的回了声否否,看向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看着我左臂上缠着蛇的绕梁,安慰她:“没事的,快起来,我们回去。”
绕梁惊吓过度,颤抖的摇头:“不,你先走,我跟着,我怕蛇,我怕。”
果然是女孩子,娇弱的像朵花,连蛇都害怕。话说我也是女孩子,我咋就不怕?
“好吧,你跟着我,莫要跟丢了。”我死死的按着蛇脑袋转身往回走。
我走了一大截路,绕梁才从地上爬起来,哆嗦的跟着我。
可能这姑娘是真怕蛇吧?
我警惕着周围,慢悠悠的走回我们停马车的地方。
否否见到我从林子里出来,立刻迎上我,看了眼我左臂上的蛇,“小五,你没被伤到吧?”
“没有。”我淡定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被一条蛇伤到,就是这蛇缠我缠的太紧,我手臂有些麻,而且,你看到没?”
我抬起左手伸给否否看:“它吐口水了,我嫌弃。”
否否看了眼蛇头:“小五,那不是口水,是毒液。”
“毒液就毒液吧,咋办?”我伸着胳膊问否否。
绕梁离我们站在离我们七尺远的地方,害怕的喊道:“你们小心点,那是毒蛇,别被咬到了。”
我们看了眼抱着树的绕梁,点点头,又齐齐回过头看向我左臂上的毒蛇。
否否看着我说道:“小五,你按着蛇头别动,,否否用剑劈了这蛇如何?”
好办法,就是有些考验持剑人的功力,要是一不小心误伤了我咋办?不过持剑人是否否的话,我还是很放心的。
我同意道:“好。”
不过还是跟着提醒了一句:“剑拿稳了,手不要抖。”
否否点头,剑光一闪,缠在我手臂上的蛇的躯干剧烈抖动挣扎,蛇头的切断处也不停的在蠕动,蛇血染红了我半截袖子。
都说‘打蛇打七寸,死尾不死头’,怕蛇没死,我愣是死掐着蛇头没敢松手。
否否伸手把缠在我手臂上蛇身,边捋边顺了下来,抓着还在蠕动挣扎的蛇身说道:“小五,我们晚上可以吃蛇肉。”
蛇肉又鲜又香,我十分认同:“好,蛇身留着晚上吃,来,刨个坑。”
否否看看我手里按着的蛇头:“又埋?”
我点点头:“不埋不放心。”
否否用剑就地刨了个小坑,我叫他离坑远些。
我自己也站得远远的,瞄准那个小坑,手腕发力,手一松,将蛇头准确无误的扔进小坑里,蛇头果然还没死,挣扎蠕动,蛇血染污了泥土。
否否走近了些,用剑尖拨动泥土,掩埋住蛇头,埋实了坑,我不放心的走过去,踩严实了那一块土地,才住脚,让否否拿上那截蛇身,一起到溪边。
撕掉左边的衣袖,露出我洁白无瑕的胳膊,洗干净手,等否否清理好蛇肉,搓了点盐腌着,用绳子拴着吊在马车的车檐旁暴晒。
撕了一只袖子,我觉得凉快多了,坐在马车旁,吊着腿朝绕梁招手:“快回来,我们准备启程了。”
绕梁绕过埋蛇头的坑,站在马车旁,看着吊着的那条蛇肉,满脸害怕:“为什么要把蛇肉吊在这?”
我自然的说道:“储备粮食啊,晚上吃。”
绕梁一脸难以置信:“毒蛇怎么能吃?吃了万一中毒怎么办?快扔了吧!”
“否否已经处理干净了,没毒的。”我解释。
绕梁还是一脸不信:“就算没毒,蛇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快上马车吧。”否否在旁边提醒绕梁。
绕梁看看吊着的蛇肉,身体紧张到僵硬的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否否跟着坐到我旁边:“小五,你也进车厢吧,否否来赶车。”
“不用,你才睡了没一会,你进去先睡会吧,等到晚上再换你赶。”
我拉起缰绳。
否否犹豫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进了车厢。
我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继续赶路,等到晚上野炊时,否否炖了一锅蛇肉汤,绕梁那是坚决不吃,看都不敢看,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啃着干粮。
吃完饭,我跟绕梁组队到小溪边轮流洗漱,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等等绕梁洗漱完,我抱着那套少了半截袖子的衣裳给否否,叫他刨坑埋了,顺便自己也去洗洗。m.xiumb.com
上了马车,还有些睡不着,拉开车帘,透着气,顺便跟绕梁闲聊:“绕梁,白日里你哭是因为什么难处?”
说出来让我乐乐。
绕梁低头,过了好一会悲伤道:“我已到适婚的年岁,父亲母亲要将我嫁给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我不愿意,却也无法改变父母的决定,连一向疼爱我的哥哥,这次也不帮我了。”
我靠着车厢随口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到适婚的年岁,嫁便嫁了呗。”
“他若是洁身自好品行端正之人,我嫁也就嫁了,”绕梁语气有些愤恨:“可他偏偏是个一无是处、沾花粘草之人,我怎能嫁给这样的纨绔!”
我搭了一句:“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没听到绕梁的回答,我又说道:“你离家出走,难道没带钱财?怎么会变成那般落魄的模样?”
“带了,可我一路走来,见到许多凄苦悲惨之人,我心中不忍,就帮了他们,”绕梁委屈:“没成想,钱那样不经花。”
一直赶车没说话的否否,这时候说了一句:“好人自会有好报。”
绕梁点头声音中含着喜悦:“对,在我快饿死时,幸亏遇上了你和姐姐,不然我现在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游魂。能遇见你,还有姐姐,我真的觉得我十分幸运。”
否否回头看了眼她,又快速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路,没说话。
我打着哈欠,闭上眼睡觉。
就这样,夜里否否赶马车,白天我赶马车,虽然有绕梁在,耽误了些行程,但总算在第五天赶到了京都。
大清早的迎着朝阳,进了北城门,否否赶着马车到了绕梁说的街上,将她放下车。
绕梁给我们行礼道谢道:“感谢哥哥姐姐,救我一命,还将我送回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哥哥姐姐要不是嫌弃,请到我家中一坐,我必重谢哥哥姐姐。”
我撩着车帘,打着哈欠:“救你是意外,送你是顺道,举手之劳,不必挂念,我们还有要事,先走了。”
说完我放下了帘子,对否否传音:去别院。
就在此时,我听到车外绕梁的声音:“哥哥姐姐,能否给我留一个地址,我日后好写信给你们。”
事真多。
我传音给否否:把东城别院的地址告诉她,我们去西城的别院。
接着就听到否否报了地址:“我们不常在京都,你可送信至东城七里街第二个巷子第三户人家,他家人和我们是老乡。”
否否报完地址,马车缓缓行驶。
京都马车不可赶得过快,过快容易引起捕快的注意,然后拦下你不停的盘问。
等我们到了西城的别院后门,已然是巳时。
下了马车,敲了门,否否露了信物,仆人赶忙给我们开门进院子。
院里的六个的仆人都来拜见了我,我没急着去皇宫,而是先让他们跟我说了探听到的消息,我谨慎的甄别好坏,确定不是圈套,才决定等我的大部队到了京都,再大张旗鼓的进皇宫。
不怪我太谨慎,是实在是怕啊,毕竟我在明,敌人在暗,万一跑出来捅我一刀子可咋办啊。
在别院窝了一天,总算是在第二天下午等到我的大部队来了,按照我的吩咐大部队直接到了西城的别院,仆人们开了大门,迎进了马车。
陈烈带着队伍给我行了礼,叙述了途中所遇到的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先后受了三四波人的攻击,我看看他们有的像是受了伤,便让他们先去休息疗伤,接着让否否先去皇宫门口递名帖,预约明天早上拜见陛下。
日落西山,也不见否否回来,拎了个小马扎坐在房门前托着腮等否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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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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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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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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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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