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颜色大多数是红色系,要么是紫色系、黄色系,像这种绿色的衣裙还是头回穿。
臭美了一番,坐在梳妆台旁,让非非给我梳头。
非非给我梳了个好看的发辫,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只玉簪要给我插头上。
“等等。”我从首饰盒里挑出水王紫檀送的蝴蝶发簪递给非非:“戴这只。”
非非放下玉簪,从我手里接过蝴蝶发簪仔细看了看,说道:“六小姐,这发簪,不太适合您这身打扮。”
“不管,就要这只,喜欢。”我任性。
“行,那就这只,六小姐喜欢最重要。”非非给插上蝴蝶发簪,扶着我起来,让我转一圈,夸道:“好看,我们家六小姐最好看了。”
我不知羞的自夸:“那是当然了。”
摸摸肚子,有些饿:“我饿了,叫厨房做点点心来。”
“好的。”非非应声出门吩咐去。
我又照了照镜子,出了房门,几个丫鬟低头进屋去抬洗澡水。
难得自己一个人,没人跟着我,背着手溜达出玲珑苑,朝书香苑走去。
爹娘不在家,至尊也不在家,我才刚回来,也不知小金和小玉这俩月怎么过的,有没有被丫鬟仆妇欺负,应该不会,小玉不是个能吃亏的主。
一路溜达到书香苑,刚进院子,就有小丫鬟迎上来行礼:“六小姐,您回来了啊。”
我使劲想了想,也没认出她是哪一个,不怪我,我离家的这几年,书香苑的仆人都换了一茬,现在的仆人我没一个熟悉的。
我“嗯。”了一声问道:“九小姐和十小姐呢?”
“在书孰读书,还没下学。”小丫鬟恭敬的答道。
我点点头表示清楚了,想了想对她说了句:“你忙你的吧。”
径直走向我自己的房间。
房门未落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屋一看打扫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合上房门,搬了张凳子抵住门,又关上窗户,确定没人能看到我了。
我才撸起衣袖,把床移到一边,从衣柜底下摸出一把小铲子,轻巧的将床底下靠墙边的一块地砖撬开,轻轻掀开地砖,用铲子轻轻剥开一层土,土里露出一个木箱。
我欣喜的剥干净泥土,将木箱的盖子露出来,扔了铲子,转动了一下暗扣,解了锁,才打开木箱,激动的提出一个包袱,快手的打开。
嗯,不错,魂灭给的宝贝都还在,心里感叹着不容易啊,又快速系好包袱。
我从小藏东西就没一个藏得住的,只要我屁股一抹,藏的东西就会被我爹或者至尊给翻出来。
后来我绞尽脑汁,按照书上所述做了这个带暗扣锁的木箱,在木箱里放了我的全部私房钱,熬了几个晚上,偷偷将木箱埋了起来。
隔了大半年,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重新打开木箱,我的私房钱竟然还在,当时我都差点感动哭了,终于辛苦攒的小金库不会频频被我爹没收了。
从此以后,我藏东西就爱藏在这只木箱里,顺便埋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我总爱把东西埋在地下的原因,有什么比埋在土里更安全的呢?
去年回来的第一晚,我就偷偷摸摸的把魂灭给的东西藏起来了。
那时候没什么本事,也没搞清楚形势,没敢显摆,怕给自己招祸,现在不同了,我翅膀硬了。
小心翼翼的将木箱锁上,盖上土,重新盖好地砖,挪回床,将小铲子放回原处。
拎起包袱,仔细瞅了瞅屋里的格局,确保看不出来床被动过,放下袖子,走到镜子旁照了照自己,确保还是干净得体的,才搬回板凳,打开窗户,开了门。
拎着包袱默默离开书香阁。
直直的走向玲珑苑,刚到玲珑苑旁边我就头皮一紧。
泥煤的,怎么院子里那么多气息,粗略的感受了一下得有两三百人,气息还都没一个弱的,我了个大草,玲珑苑被敌人攻克了?
停下脚步,远远的望着玲珑苑的院门口,小泉一如既往的守着院门。
小泉在,那说明玲珑苑应该没事。
这就奇怪了,平时玲珑苑的气息也就二十多道,还算上林子里的死卫。
死卫?
想到这,我没继续往玲珑苑走,而是往上次去的那个落了锁、住着死卫的院子那边走。
运功翻墙进了院子,闭眼感受了一下,竟然没人,一个都没。
看样子,院子里的几百人,应该是死卫了。
运功翻墙,出了院子,慢慢踱步到玲珑苑。
小泉一见到我就迎上来,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包袱,行礼道:“六小姐,您可回来了,家主正等着您了。”
我“嗯”了一声,慢悠悠的进了玲珑苑。
一进玲珑苑,就看见院子里一排一排跪满了人,有男有女,穿着灰色的衣服,全都单膝跪着,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院子最前面有张椅子,家主一派大气的坐在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击打着椅子扶手上。
明叔站在他后边,陈是和非非低着头站在更靠后些,否否则站在陈是和非非旁边望着我。
我淡定的从地上跪着的这些人的中间,朝家主走过去。
见我进院,家主望向我,又望望我手里的包袱,一直等我走近了才说道:“去哪了?”
我提出手里的包袱抖了抖,轻松的回答:“回书香苑拿了些东西,你这是要议事?”
我放下手,转身望向地上跪着的这一帮人,说道:“这就是我们家的死卫?就这么些人?”
家主没回答我,而是对身后叫了声:“明叔。”
明叔点头,站出来,走下台阶,站在跪着的死卫们前面,转身朝家主单膝跪下,这时陈是、非非和否否就在家主身后,直接就地单膝故下来。
明叔挺直要背,大声报道:“陈家死卫共四百零八人,应到四百零八人,实到三百零五人,未到一百零三人,因执行任务无法及时赶到,已安排五日内必到。请家主吩咐!”
明叔说完低下头。
他身后的死卫们齐身喊道:“请家主吩咐!”
声音整齐且大,简直震耳欲聋,喊得有些突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得我拿着包袱的手一抖。
家主大概是注意到我手抖愣了,看了我一眼,回正头,看着死卫们,声音缓慢的说道:“抬起头,记住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她叫陈九五,你们的新家主。从今天起,你们全都要听她的。”
什么意思?这是让位了?不是一直不愿意的吗?都想办法把我支出家门了,怎么就这么突然,招呼都不打我一声就宣布了?
怎么这么霸道啊,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下吗?我现在拎着个包袱多没形象啊?还好衣服没脏,头发没乱。
下面三百零二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麻蛋,盯得我发慌,头皮发麻,想挖掉他们的眼睛。
我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看够了就低下头,都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我是肉吗?”
三百零二个死卫又低下头。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问家主:“怎么回事?你怎么又不跟我打招呼就做决定?”
家主坐在椅子上淡定的说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坐上这个家主的位子吗?”
“可你不是不愿意吗?”我一脸不解:“怎么你又想通了?你不会是”
心中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脱口而出:“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家主面色一沉:“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想了想,蹲在坐在台阶上,解开包袱。
家主隐怒:“注意你的身份,起来!”
“行了吧,天天身份身份你们不累吗?我在外面浪的那几年,早就把身份给抛得一干二净了,命都要没了,要身份有什么用,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在外面端着架子也就算了,在家也这样,辛辛苦苦守着这个家,随性一下都不行吗?责任又不是不承担了……”
我边碎碎念,边从包袱里掏出一只小木盒。
闭了嘴,轻轻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鬼灵芝,真是怀恋。
去年的今日我还和魂灭在一起,过着安静清闲的日子,与动植物相伴,人的话顶多只能看到一些死尸。
而现在我已经能和这么多活人共处一室,谈笑风生了,只是身边却没了魂灭。
收回心神,盖上木盒,从包袱里抓了几株极阳草,也不管家主的脸色,一股脑塞给家主:“这是我最后一株了,送你了。你吃了或许会好些。”
家主打开木盒,看着鬼灵芝,慢慢勾唇一笑,望着我说道:“我很好奇,你在失踪的那几年到底干了些什么,竟然能得到两只灵药。”
我系上包袱无所谓的随口道:“不用好奇,也就是打家劫舍,落草为寇,抢了不少人而已。”
系好包袱站起身,望向还齐齐低着头的死卫们,吩咐:“你们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拎着包袱,对家主说道:“你等会就吃了那个吧,免得夜长梦多。”
我上了两步台阶,想起有事没吩咐,回头对死卫们说道:“奥对了,你们没事多练练武艺,好弱。”
我话一出口,死卫们纷纷抬头望我,我丢给他们一个嫌弃加俾倪的眼神,拎着包袱,边往我屋里走边撩了一下头发,头也不回慢悠悠的喊:“否否,干嘛呢,还不跟上。”ωωω.χΙυΜЬ.Cǒm
“是。”
否否应声,起身跟上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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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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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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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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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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