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试卷快步走到他跟前,将试卷递给他:“考得还不错,先生请过目。”
先生拿过我的试卷,检查了一遍,夸道:“小同学,真是聪慧,小小年纪竟能通古博今,涉及范围如此之广。”
“先生谬赞,我只是爱看书罢了。”我十分谦虚。
先生给我签了证,盖了章,笑着将红册子递给我:“小同学,再多多努力,切莫松懈,他日必有大作为。”
我接过红册子,行了个学生礼:“承先生吉言。”
愉快的踏着步子出了联考院,打开红册子看,果然又是专业级。
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哈哈哈……
心情好,就有些想逗逗面无表情的否否,朝他勾勾手指头,他有些不解的上前,看着我。
“你是想告诉我很矮,还是你很高?竟然敢俯视我?”我板着脸洋怒。
否否有些没反应过来,大概以为我真生气了,竟然直接单膝跪下。街上的人纷纷朝我们这边看来。
这就很尴尬了。
我赶紧做出反应,绕到他身后,趴在他背上,故意高兴地大声说道:“背我回学院。”
否否像是明白自己的不妥,背着我起身,轻轻出声:“对不起,六小姐,否否给您添麻烦了。”
街上的人这才笑眯眯的,一副我们都懂的模样移开了视线。
唉,以后还是不逗否否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把我当回事了,不过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嘛。
在求知楼待了一天,三号下午吃了饭,就带着否否去参加算术考试。
算术考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看悟性,这门科目我没打算拿专业级,过了中级好了。
一番流程走下来,待考完试,看了成绩我有些惋惜遗憾,就差那么三分就能拿到专业级了。
去领证的时候,跟发证的先生寒暄了几句,拿着高级证就回学院了。
睡前琢磨了一下,大概医学理论是能拿专业的,毕竟只是考理论,不考实践。
四号起了个早,吃了早饭,就带着否否去排队报名。
一路走完流程,进了考场。
先生出了题目,以“断肠人在天涯”为题做一幅画。
这半句词,怎么看怎么悲惨凄凉,虽然我不喜欢以悲入画,但毕竟是考试,不能随心所欲。
想了想拿着笔沾了颜料,不一会便作出一幅,我自认为伤感的画。
画中一个女子穿着灰衣,戴着斗笠,斗笠被风吹起,露出女子布有细纹、微不可察轻扬起的右嘴角和有些松弛的下巴。
女子手中拎着一壶酒,看着一片落叶飘下,她旁边有座长满荒草的坟,依稀可以看见半截石碑。
画完我落下署名,仔细瞅瞅,似乎的确有些伤感,又有些滑稽。
算了,交试卷吧。
我举起手,示意交卷。
监考官收走了我的试卷,几个人轻声讨论了下,最后主监考官,在试卷最上方评了分。
接了监考官递来的试卷,我行了学生礼,从后门走出去。
展开画卷看了眼评分,一百一十分,已经很高了,我很满意的去交试卷领证。
回到学院,吃完饭,直奔不知楼,继续恶补医学理论。
记性好真的是优势,努力耐心把那些医书看了个遍,晕乎乎的吃了晚饭,洗漱完了倒床就睡。
第二天一早起床,有些不放心的去求知楼,又温习了遍棋谱。
中午吃了饭,带着否否去排队报名,趁着排队的时候冷静了一会,理了理思绪。
走完流程,信心十足的进了考场。
棋艺考试不一样,类似于比赛,考生按顺序成为对手对弈,胜者再和另外的胜者对弈,直到决胜出最后的胜者为专业级。
第一局,我有些手生,赢得不是很完美。
我痛定思痛,总结了一下,接下来就越下越顺手,越下思路越多,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了最后一轮。
和我对弈的,看着像个文弱书生,但眼神却十分犀利。
我和他面无表情的相互快速落子,像是再比谁的速度更快,这样的下棋方式其实很危险,如果你反应不过来,可能就会下错棋。
须知围棋这种东西,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的。
我和他注意力都十分集中,手速也很快,不一会棋盘就满了,再无多余的落子处。
监考官开始数子,最后判定白子胜半子。
我不自觉的勾起嘴唇,客气的朝对手拱手:“承让。”
对手也拱拱手:“你天赋异禀,年纪尚幼,以后必能成为国手。”
国手是什么级别的?
专业级中的专业级,成为这样的人物,那得多难啊,我才不要呢,自己找罪受。
我浅浅一笑:“过誉,过誉。”
拿着监考官给我的成绩单,脸上虽然平静,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任务简直太简单,竟然就这么又拿了个满分。
突然对生活充满自信是怎么回事?
我拿着成绩单,去领证。
发证的先生又是狠狠夸了我一番,我谦虚了几句,高高兴兴的喊上否否回学院去了。
休整了休整,第二天,又在求知楼恶补了一天。
七号早上斗志昂扬的从床上爬起来,去考试。
进了考场,拿到试卷的那一刻,我简直就想仰天长啸,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全都会!
豪情万丈信心十足一气呵成的答完题,检查了两三遍,确定无误后,举手交卷。
主考官批改完,满意点头,让其他考官轮流检查一遍,评了分。
我拿着考卷从后门出来,展开试卷看评分。
我此刻的内心很是嘚瑟!看看,看看,又是满分,我都超额完成任务了,拿到四个专业级的证书,这世上这么会有我这样又聪明又努力的人呢,难怪连老天都妒忌我啊!
哈哈哈,好想嚣张的狂笑啊。
我保持微笑,拿着试卷去领证。
发证的先生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块宝贝似的,我寒暄几句,领了证就跑了。
回了学院,我就拉着否否去练武场练弓箭。
有段时间没用弓箭了,手有些生,射了几只箭出去后,手感来了,顺利上手。
突然想起来,考试射箭,是要穿了护具才能上场考试的。
就喊着否否去街上的武器店买护具。
随便进了家离学院近的武器店,挑了个价格便宜,颜色又低调普通的棕色,护臂护指护手护胸护具四件套都买齐,开开心心的在街上的小吃铺,和否否一人吃了一碗馄饨才回学院。
这几天,我心情好,看谁都顺眼漂亮,吃得都比平时多,连晚上做梦,都是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空中,话说我不是怕高吗?
怎么梦里还翱翔空中了啊?难不成我前世是只鸟?
第二天美美的起床,和否否吃了早饭,就兴冲冲的去了考场。
战术考得是理论知识和沙盘演示。
理论知识我考得很完美,至于沙盘演示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最后主考官给了我一个中级,叮嘱我一定不要纸上谈兵,好好琢磨琢磨实战。
我一脸受教的应承着,拿了成绩单就跑去领证了。
回去之后,穿上护具,努力练射箭。
晚上和否否去食堂吃饭,否否一端上饭菜,我就有些奇怪,怎么是粥,还跟早上的粥一样,里面加了不少材料,不会是早上没吃完,所以晚上热热再让我们吃吧?
“怎么又是粥?”我用勺子搅了搅碗里浓稠的粥问。
否否抬头:“是腊八粥,今天是腊八节。”
我心中诧异,这都快过年了啊。
没再和否否说话,默默的吃着腊八粥。
十号早上起来带着我的廉价护具,就去考试了。
弓箭不考理论,只有实操射箭。
护具是考生自备,可弓箭去而是考场配发,一人一把弓,十只箭。
考得十分简单,就是射靶,十只箭随你射,射中靶心的次数越多,分数越高,同时看靶心的破损度等等。
轮到我们这组时,我摆好姿势,努力找到手感,一只箭接着一只箭射,不一会十只箭就射完了,发挥的还算正常,全中靶心。xǐυmь.℃òm
把弓箭交还给监考官,领了成绩单,就要出去。
瞟了自己射的靶子一眼,发现和我的靶子隔着两个靶子的靶子,竟然靶心上一只箭没有,只有一个被箭射穿的细小的洞。
再看靶子对面的墙上,赫然插着一支箭,地上还有好多支被劈成两半的破碎的箭。
我惊讶,这可真的不得了啊!
我赶忙看看是哪位神人射的,简直就是神迹,真正的天赋异禀。
一个模样乖巧,看着也就比我大一两岁的少年,腼腆的将弓箭交还给监考官,监考官微笑的接过弓箭。
我还想多留一会,可是另一个监考官不准,催促我这个考完的考生,抓紧离开考场。
我拿着成绩单领了证,也不走,和发证的先生聊了几句,总算是等到那少年出来了。
我连忙向他招手:“同学,这边,这边。”
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不太确定的指着自己疑惑的望着我。
我点点头,表示找的就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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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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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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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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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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