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列格,万人斩的最后成名战,狂欢的时候到了。”
戴着微笑小丑面具的工作人员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手里拿着一个计数用的血红色赌盘,他们是操盘手,密切关注着赌场里任何一切的赌法。
……
呈巨大方形的黑色粗铁丝缠绕的菱形围网正位于这个露天大广场、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心,那张像铁笼一样的菱形围网十米见方。
网内中心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如峰岭山脉一样兀起膨胀的巨高男人,他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困在铁笼里的肉山,狰狞恐怖。
他扇大的双手如蒲般拍向自己巨大健硕无比的胸口,对着场外的观众发出一阵猛烈的咆哮,露出里面深黑色的口腔,那是新换的护齿套,之前他打杀一个人捏碎他的头颅时,兴奋地将嘴巴里面的那个异物给咬碎了,戴着小丑面具的食物又给他丢进来了一个。
除非他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他不会吐出嘴巴里面的那个护齿套。
被拖下去只剩下骨架子的那个人血液还停留在他的脸上,氧化成黑色,风干成片,从他黑黝黝的脸上刷刷落下好像掉了一层皮,带着一点痒意但他没有抬手擦掉,这可是他荣誉的象征,血腥的味道只会让他越来越兴奋。
牢笼里阴冷的血腥味道永远不散,刚刚那个被他打散的对手的内脏还粘连在地面上,与地上凌乱不堪的漆黑烂泥混合在一起,恶臭黏糊。
他头发很少,那些棕色的头发长在像癞蛤蟆皮肤上凹凸不平的赖子一样的脑袋上,脸上也是坑坑洼洼,鼻子早在很小的时候没有了,只剩下两个黑色的空洞。小时候,每次他的对手都会攻击他的鼻子,他忘记是最后自己揪掉的,还是最后被对手打掉的。
他的牙齿之前实在太松动,有个时候痛的打滚,屠宰场的人拿着棒槌给他敲了那些坏齿,对着口腔里的一颗颗黑洞洞换了一批钢齿,他现在用力的时候可以直接将对手的脑袋咬碎。
他的后脑勺上也没有多少头发,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包,就像他狰狞恐怖的面孔后面又长了另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的,那颗脑袋上面的五官清晰可见。
因为这个脑袋,他在打斗中从屡败屡胜到战无不胜。他觉得他的脑袋后面的那颗脑袋能够看到身后人的动作,有个时候他可以凭着直觉去躲开来自身后的攻击。
他能洗漱的时候,会仔细擦拭后脑勺的脸庞。
他早死的兄弟,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他,保护着他。
也可能只是简单的不想让自己死掉而已。
那颗脑袋是在母亲肚子里时候他吞了他哥哥的象征,一个畸形的寄生胎。
刚出生的时候是他的哥哥第一眼睁开看的世界。
那一刻他哥哥的头颅还很大,真的是在后来的他慢慢地把他哥哥吸收掉了,只给他在后脑勺上留下了一个不大的包,寄居自己脆弱又可怜的弱小生命。
他们刚一生出来就被亲生母亲卖到了这个屠宰场,刚开始能跑能跳就开始进行一场一场玩命的厮杀,在其他外面的孩子还在讨要礼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做好了以后的打算。
他哥哥不太能说话,总是口齿不清,吱吱呀呀,最后就不开口了。他小时候头发还是很长,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呆着自言自语,像中邪了一样,和他同寝室的其他对手一直都不太待见他,恐惧着他。
他是个疯子,他们交头接耳惊讶道。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如此的天真,不知道他们被抓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用的,以为只是在这里讨点钱,做点小黑工。直到后来,他们开始进行训练,死去活来,百不存一。
他像野兽一样野蛮长大,小时候最常见的食物来自对手也小小的胃里。
今天的他很兴奋,他张开巨口对着胸口又是一阵猛拍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就像炫耀自己霸权身份地位的黑猩猩,也是被人观看欣赏着。
因为他终于要完成他的目标,杀死一万个人。
其实他不认字,连1+1等于几都不知道,这一万个人的数字都是场外的那些人一直喊来喊去,他才知道的。
百人斩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但是围着他铁笼的大人们无比兴奋,好像是他们自己获得了这份荣耀。
千人斩的时候,他未成年,对杀人已经陷入疯狂,只剩下兴奋的快感。
在这,每个杀死一万个人的拳王都会离开,去其他的地方。即使他是动物一样简单的大脑,也非常的想要离开这里,他想要找到那个将他卖到这里的人。
他不懂那种感觉,只知道他一想到这个,肚子就会饿的咕咕叫。
他真的好饿,好想出去。
他其实有异食癖,但是自己不认为,他只是渴望鲜血的味道,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死了的食物,他就不肯动口了,真像不驯的烈狗一样,不吃那些简单肮脏的东西。
他宁愿自己饥肠辘辘,然后在铁笼里撕咬着每一个敌人。
血腥的残忍震慑了每一个想要击打杀死他获胜从而得到一大笔奖金的人,那段时候来看他比赛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些极个别的变态会给一些微薄的打赏。
以前能挣黄金的,他现在只能挣得两三个铜板。
从那以后,屠宰场里,每次为他准备的食物都是活生生的动物。他喜欢咬破它们喉管时,那些楚楚可怜的羊羔面面叫喊然后发出的是支离破碎的痛苦呻吟,蹬着渐渐不动的四只条细长的腿,随着他大口大口的咀嚼在他的怀抱里失去微弱的心跳。
他怒目圆睁,想要突破脚上的巨大铁链将关着他的牢笼扯烂,捏碎这群在场外不停吼叫打扰他进餐的蝼蚁。
他们好吵,怎么能这么吵?
因为今天是他万人斩的重要日子,他们在为他提前庆祝。
他好想出去,他好饿!这群要进嘴的食物为什么还不进来!
铁网外的观众们兴奋地想要从细小的网缝里将手伸进去抚摸他蓬勃的身姿,只要投他赢,就有一笔笔的钱像流水一样进入自己的口袋,谁不高兴?他们也想讨好这位常胜将军,哪怕是喂他吃他们的血肉,这里的常客都非常清楚他的癖好,越爱他的人越喜欢,他们也跟着染上这种嗜爱血食的小爱好,在家里对待自己的亲人非踢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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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格,这个名字是来自屠宰场主人的暗喻嘲讽。
这是他们这里的烈狗,一只打断了狗骨头都不会变乖的狗,即使他们也需要这样的烈狗,依然对待他恶劣。
列格已经在这里获得了千人斩的名声,但是今天这个时候,只要他再杀掉一个人,他就能真的万人斩,成为这里名副其实的拳王。赌徒们涨红了双眼,狰狞着脸,手里拿着象征着列格赢的票根,疯狂地举起双手挥动,没人看好新人,除了钱小的可怜的想要放手一搏的赌徒。
这是一个无知的新人,看样子应该要参加过其他赛场,但这里的屠宰场会教他规矩,以血以命。这里每一个新人上场的第一场都会签生死状,入笼以后浮命在天,一赢却挣个大发,足够祖孙三代处于中等阶段无忧无虑安逸晚年。
短短十几年间,在这里签下生死状上面染血的名字多如累卵。
只见这与列格一起决斗的叫红布里的笑话比外面乞食的流浪狗还瘦,他一定会被列格撕成两半,在场的人无一不怎么想,他们亢奋的大笑,眼睛兴奋地凸起,像一群贪吃吸血蚊虫的蛤蟆。
一双双布满血丝红色的眼睛紧盯着要上场的布条人,枯黄汗湿的手指一根根伸出,好像是想趁机挖下他的一片肉,咀嚼这个等下会变成列格食物的输家,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可不想去笼里扣黑色的烂泥。
只是布条人灵活地避开了,顺便也伸手友好地打了招呼,直接掰断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手指,血腥味终于震慑到了这群兴奋的赌徒,离他远了几步,前面的人挤压到了身后的人,惹来那群赌徒的一阵恶毒的怒骂。
红布理一头杂乱带着几缕白毛的深蓝色头发下面露出来的皮肤全部被淡黄色带着无数污迹的绷带一层一层包裹,只露出两只染着无数血丝的蓝色眼球来,就像一个赤裸裸的洋娃娃。
他也很兴奋,他妹妹终于联系他,二十年了,那么久都未见过,不知道他的妹妹进步了没有,他想锤她,等他杀了这条烈狗,他要把杀死的过程发给他妹妹看,他更加强大了,她给他等着。
红布理看上去还算漂亮,那是一种带点血腥味的迷人,他身材挺拔纤细,细胳膊细腿像四根纤长的木筷子,这让在场的人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他们认为做为列格的万人斩最后一人的瘦狗很不合格,他们想要看一场势均力敌,暴力血腥的角斗,而不是轻轻掐死一颗豆芽菜。www.xiumb.com
红布理大步疾走闪进了铁笼,身后紧紧跟着他的小丑工作人员直接落锁,落锁的声音没有引起了笼子里一个人的重视,拳头宽的一串串锁链上重坠着一个千斤的锁头。
拳王正在今天的盯着他的对手,但是他的对手好像在玩玩具。
只见红布理手腕纤摇将手中之前抓着的坠了一个银色光片的项链,直接丢在了铁房子上面,好巧不巧银色的链子一圈圈地挂在了这个困兽笼黑铁丝网格上相当于天花板位置的正上方,覆盖了这个中心的摄像头。
这是对他的蔑视,列格举起了拳头,脚上的锁链拉拉作响,下一刻,他脚上的锁链像蛇一样解开,快速游动,离开了脚踝。他暴跳如雷冲向他的对手,他要把他的骨头一段段捏碎,把他的肉踩到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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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格,列格,上啊,快上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瘦小的崽种。”
“我们要开赌盘,赌列格几分钟杀了这根豆芽菜。”
小丑面具上的微笑深深,工作人员闻言拿着染血的赌盘像有血可吸的蚊子看过去,手也灵活地操作着,下一刻,新的赌盘游戏声响彻整个大厅。
“三分钟。”
“十秒钟。”
……
他们双眼发光,认定自己的数字。
……
观众又开始叫嚣了,他们开始兴奋,因为猎物已经入笼了,只要等待他找死。
.
列格像猛狮一样扑向他的对手,地面都被他踩出了响声,沾在脚上的黏糊糊的黑泥片随着他的大迈步滑落。
但是他的对手依旧在看他的玩具,一眼也不瞧他。
红布理锐利的眼睛看到镜面在晃动中时不时露出他熟悉的红发,那么有光泽,他妹妹一定过的很好,绷带下的嘴角勾起邪笑,身上的皮肤上变得洁白又光滑开始向人类转换了,他妹妹也要变成一个人了,他妹妹终于舍得吞噬他的那群朋友了,那碍眼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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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蓝布理随着镜面项链不再左右摇摆终于看着红布理那一面的图景。
她哥哥那一头凌乱的蓝色头发,熟悉的身姿被绷带也层层包裹,看不出脸来,赤着脚站在满是污泥的地面,有一个巨大的块头人挥着拳头冲向她的哥哥,那个块头人脑袋后面也长了一张脸,一大一小的黑色眼睛圆睁着像铜铃一样,正在邪恶的对她笑,露出畸形的嘴里面尖利的锐齿。
她情不自禁的惊叫一声,他的哥哥的耳朵还是如此的灵敏,瞬间抬起头向她看来。
这时,列格的比他脑袋还要大的拳头已经挥到了红布理的眼前,看上去只要这一下,他的脑袋就会和他的身体分家,流出渗着雪白的脑花流出腥红的血浆,最后只剩下骨架子一样的身体被工作人员拖下去。
铁笼外的观众发出惊叫,像嗅到血腥味的吸血黑蝙蝠攀岩在铁笼上,圆溜溜的双眼盯着他们的食物,他们掐着秒钟地开始数数:“三秒,四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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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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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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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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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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