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亮也是红色的,上面挂着一条小白裙。
楼上又有人被杀了,好烦,弄脏了我的小白裙。
安静的夜晚,已经晚上七点了。大部分人都收工回家了,补课回家的小孩还在楼下嬉戏打闹,声音刺耳的传到了顶楼。
吵死了,怎么都不去死?天天烦人。
我乱七八糟地坐在电脑桌前的旋转椅上,慵懒地把脚搭在桌子上,手机架强抱着我的手机,竖直在我的电脑桌上。
我耐心极了伸出手指按上视频返回键,时间再次倒流,重新刷着我最爱的恐怖视频。
在厨房里面正悠闲听着音乐做着饭的穿着小白裙漂亮长发女人被突然从里间厕所冲出来的黑衣人一刀下去杀了头,脖子上是一道深刻的弧度,鲜红的血液也是一道漂亮的弧度,温热的溅在了她崭新的漂亮的小白裙上。
我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泛起一抹蜜蜜的甜意。时间一下子流逝到了八点,看得有点痛到要裂出来的眼睛,还是不舍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视频。
我再看一遍,好不好?
突然,平静被楼上的吼骂声打破。
骂骂咧咧的声音震耳欲聋,楼上的夫妇又开始了寻常的吵架。
乒乒乓乓,是家具被打落的声音,楼上的夫妇又开始了寻常的家暴。
一件红色内衣从我的窗前飘下,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楼上的夫妇又开始了寻常的做|爱。
素质是个好东西,为什么总是要到阳台上搞呢?我阳台上又没有花瓶,每次打扫都很恶心。
我不以为然,厌恶地戴上耳机继续看手机。
深夜,我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抱着我漂亮的洋娃娃。空调的声音有点吵,今夜我又不开了。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吵醒了我,身下一片湿腻。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好烦,大姨妈又不准时地来了,又要洗我心爱的小白裙,好烦,房子的水龙头又漏水了,我买的到底是什么劣质的水龙头?不知道滴水声让人恶心吗?好烦,吵到我和小宝贝睡觉了。
我从床上伸出手,摸黑打开床头灯,微黄的灯光闪了两下才亮,该死的破灯明天我就消灭你,带着水龙头一起滚吧。
灯光下,我眼睛还是有点痛,微微眯起了些,果然发现我心爱的小白裙裙面上腥红点点,像冬天雪景里开了一朵朵鲜红的小桃花。我从床上迅速爬起来要去卫生间洗裙子换卫生巾。
打开大灯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床上不只是我睡的地方有血,到处都是,一床都是,地上也是。
我的卧室全被弄脏了。
我睡在了血里,我从血里醒来,赤着脚踩在了地板上,是一连串血脚印形状的痕迹。
天花板上的血还在缓慢地滴着,正中央是一个人模糊的形状。
我的天啊,我凄惨地惊叫一声,吵到不远处隔壁楼的声控感应灯都亮了。
我急忙地把床上的席子带着被子洋娃娃卷起来一把扫地,撬开床板仔细看我的小宝贝还干不干净。
床下已经风干的女尸被保养得很好,肤质微黄但干干净净,她是如此的漂亮,带着一些小小的皮肤皱纹包裹着的五官,还是如此的明艳,抿上的樱桃小嘴如此的红艳艳,小巧精致的鼻翼还是如此的纯情。只有脖子上有一道破裂的伤口,被粗糙的手法用透明的渔线细致地缝好,打开的眼眶里干枯的黑色眼睛地直直看着我。
她好爱我呀,天天陪着我睡觉,天天要看着我,天天都舍不得闭上眼睛。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我摸摸自己的胸膛。
不用担心,我的小宝贝,我今天心情还好,只有现在有一点点坏。
又要打扫卫生,有点烦而已。
我低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微燥的头发,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洁白的裙子。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响起,但没有人说话。
好烦,是谁,打扰我和小宝贝说话?
我伸手接住一滴从天花板上滴落的血,肮脏的血液,一下子就污染了我的手心。
她在厕所照着镜子匆匆洗了一下自己的脸和手与脚丫,把自己身上带血的小白裙换成另一身洁白的小白裙,将裙角打理的整齐,裙摆荡漾着漂亮的弧度,她温柔地踏着拖鞋发出声响打开门,门前却没有一个人。Χiυmъ.cοΜ
她关上门,腿脚酸软地靠在门上,瞳孔无辜的放大,发着银光的刀子落入怀中。
虚惊一场,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敲的不是她家的门?还是她听错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从身后的门振动发出,带动她的身子浅浅下滑。
她从猫眼往外面看,还是没有一个人。
她弯下腰,谨慎地低下身子,她门前的地上有一双干净的白色小鞋子,是寻常小孩穿的绷带鞋。
她微笑着重新打开门。
“你好,我是送快递的。”
稚嫩的童声响起,她低头去看,她身前是一个戴着的黑色鸭舌帽的小男孩,他长的很可爱,一双圆润的眼睛里装着四颗血红的葡萄似的瞳孔,怀里正抱着一个纸制的快递箱子对着她说,“小姐,你好像丢了你的快递,请问?你是连木子小姐吗?”
她点点头。
重烽伸手打开怀中的纸制的快递箱子,抬着眼睛问他身前的漂亮女人,儿童的声音波澜不惊:“请问你丢的是这件金色的尸体呢,还是这件银色的尸体呢?还是这件本来的尸体呢?”
他身前的漂亮女人僵直了身子,眼神直直的盯着他手中的箱子中的三个人偶,背过去的手后藏着的刀子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弹回来刺到了她的腿上,穿空过去。
“我的尸体?”她指着箱子中最像人的人偶,声音颤抖的说着。
深夜,空荡的长走廊安静的没有人,一个男人拉着重重的行李箱,打开了锁,走进一个黑色的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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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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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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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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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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