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宜柳眉一扬,好看的眼一瞪,歪着头,似笑非笑看着李端锦说,“我打人也很可爱,陛下要不要试试?”
一边说一边眯着危险的眼踱步向李端锦。
李端锦先是一愣,在林攸宜突然抓来时,身子灵活地向旁边一歪。
避开林攸宜的手后,他后撤一大步,随后向一旁跑去。
“抓到我再说。”李端锦得意地笑着往前跑。
林攸宜追了上去,“让你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帝后二人就像是邻家兄妹互相追逐,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御道上。
贺雅萌端着糕点在宣政殿前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李端锦,没想到回程的路上竟然遇上了。
“陛下。”贺雅萌盈盈下拜。
李端锦像风一样飘过,压根来不及多看贺雅萌一眼。
“表哥?”贺雅萌错愕,李端锦竟是一眼都没给她。
不过眨眼,林攸宜从她身旁穿过,速度也是很快。
皇后竟然追得陛下放肆跑,简直是大胆,完全不将宫规、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这样的母老虎,陛下一定嫌弃。
贺雅萌当即捂着胸口给身边的宫女使眼色。
“主子,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啊!”宫女声音相当大,即便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了,李端锦依然听到了,步子下意识缓了下来。
林攸宜在李端锦身边停了下来,揶揄道,“陛下的贺美人不舒服。”
说着,手掐住李端锦腰间的肉狠狠一揪。
李端锦闷哼一声,林攸宜这一下可没留情,李端锦冷汗都要出来了。
李端锦一手将林攸宜揽入怀里,头低下,狠狠在她唇瓣上蹂lin了一番。
随后在林攸宜耳边说,“她是装的,你要不要也来一下,看我到底心疼谁?”
林攸宜才不屑跟其他女人争,当即推开李端锦,扭头往坤宁宫而去。
李端锦手边怅然若失,无奈地低叹一声,随即往贺雅萌的方向而去。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帝后怎么就一左一右分开走了?
莺歌和萍儿急忙上前,“娘娘,您和陛下吵架了?”
林攸宜气道,“那边有他表妹等着他。”
先有于双双这个表妹,后有贺雅萌这个表妹,是不是只要是他表妹,就能得到不一样的对待?
不但将人从冷宫捞出来,还给安排在离宣政殿最近的永寿宫。
萍儿和莺歌对视一眼,两人自然察觉出林攸宜说的是气话。
莺歌道,“陛下可是娘娘表舅,贺选侍岂不是占娘娘便宜?”
林攸宜停步,下一瞬便听到贺雅萌嗲嗲地声音娇喊李端锦“表哥”。
“什么表哥、表妹,很令人讨厌,你们觉不觉得?”林攸宜回头看向那闲庭信步一般往贺雅萌走的李端锦。
“当然,主子,咱们可不能输给她。”萍儿说。
林攸宜朝两人使眼色,“那还不快演起来?”嘴里还喃喃嘀咕,“演戏谁不会?”
萍儿当即大喊起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
正准备表演自己不舒服的林攸宜被萍儿这一呼喊,差点没笑喷,人才啊,将刚才贺雅萌宫女留人的话学了个十成十。
连台词都省得想了。
果然,贺雅萌当即就变了脸色,她身旁的宫女也一脸激愤,小声道,“哪那么巧,主子,皇后说不定是故意的。”
贺雅萌呼喊“表哥”的声音越发大了几分,但她还是听到李端锦吩咐安多为她请太医,让人将她送回宫。
而李端锦则转头毫不犹豫向林攸宜跑去。
这差别对待将贺雅萌气得心口疼。
她不舒服时,李端锦朝自己走来是慢悠悠的步行,林攸宜一喊不舒服,李端锦便改用跑了。
贺雅萌看着李端锦将林攸宜拦腰抱起,快速朝坤宁宫走去。
“贺选侍,奴才让人送您回去。”
手里的帕子被贺雅萌揪得皱巴巴的,安多唤了她三遍,她才回神。
李端锦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倾身靠近林攸宜细声问道,“怎么样?看出来了吗?我在乎谁?”
林攸宜心里开心,知道眼前这男人在她这里找存在感。
但明知道她不喜欢与其他女人争,他还逼着她,哼,林攸宜嘴一撇,揶揄道,“表外甥女是比表妹新鲜。”
李端锦瞬间明白过来,没好气地在林攸宜臀部捏了一把,眼中已然是一片灼热,“回去收拾你。”
这一晚,李端锦亲手将林攸宜洗得干干净净,那日在宣政殿起居室的寝宫,林攸宜如何调戏李端锦,李端锦原封不动还给林攸宜。
逗得她直求饶,被迫说了好一些羞死人的话,李端锦才放过她。
这一夜,李端锦很尽兴,林攸宜不敢见人。
直到天微微亮,两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日,林攸宜醒来时,还在懊悔,昨夜本来是要问李端锦关于贺雅萌的事,没想到最后累得直接睡着了。
清醒了一会儿,林攸宜才发现,平时早已不见的人此时竟还躺在自己身旁,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李端锦点了点林攸宜的鼻头,“今日休沐,中秋节。”
“对哦。”林攸宜才反应过来。
李端锦伸手将人带入他怀里,闻了闻她头发上的香味,一脸的满足。
“贺雅萌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攸宜开口问道。
这些事一直梗在她心里,难保有一天她不会介意。
太后之事过后,李端锦已经想通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不过是查得慢一点而已。
“从豫王开始到我的身世谣言,再到母后中毒,贺雅萌的出现,一环扣一环,很像是一盘针对我的大棋。”李端锦解释。
“我本想利用贺雅萌调查出背后之人,但既然你不喜欢,我便放弃这个打算就是。”
李端锦笑意盈盈地看着林攸宜,什么叫她不喜欢,林攸宜总觉得李端锦每一句话都是坑。
“这没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你还有什么隐瞒?”林攸宜狐疑道。
李端锦没想到林攸宜反应这么快,于是只能和盘托出,“我说过,当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从贺雅萌的叙述里,林家有参与害死我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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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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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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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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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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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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