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印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杨越向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看着杨越的背影,背后几个弹头被他勒得紧紧的,倒也不至于掉下去。
“你怎么做的?”时印看怪物一样看着杨越,后者背靠着一棵大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嘿嘿笑着,也不说话,时印抓耳挠腮的干着急。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了三四里地,这才坐在树下休息,时印见杨越不肯说话,将身后的袋子摘下来,扔到杨越脚下,问道:“这玩意儿怎么办?”杨越想了想,说了一个让时印极为无语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越挠了挠头,道:“交给猪哥吧,可能他会有办法。”时印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反正给鬼子添了堵,只要不是还回去,我无所谓!”二人相视大笑。
两人休息到了中午才慢慢的向回走去,回到豪猪的住处时,豪猪三人早就已经回来了,看见杨越脸上兴奋的表情怎么都藏不住,陈平和李文昨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杨越,没想到他居然干得这么大,不由得很是敬佩。
五人围坐,各自讲了分开之后的行动,豪猪三人与杨越和时印分开之后,迂回到军火库大门,等了一会儿,估计两人已经进入了大院,先用手榴弹将军火库的大门炸开,然后三人向着大门里疯狂射击,直到把所有的士兵都吸引出来,又边打边撤,陈平最擅长制造各种陷阱,而李文制作的各种炸弹却让这些陷阱如虎添翼,给追击他们的扶桑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们又用鞭炮营造一种射击的氛围,真真假假,让追兵疲于奔命,给杨越和时印拖延了很多时间。
杨越说了自己炸毁弹药库的经过,几人听得佩服不已,豪猪大笑道:“也就是你能想出来做得到,其他人哪有这样的箭法?”
至于六枚弹头,豪猪决定交给崔海卓,他会想办法销毁,几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直到此刻,杨越才算是跟同小组的另外两个人认识,还有一个因为没有参与本次任务,没有见到,而时印,经过这一次以后,对杨越很是佩服,叮嘱他,以后再有这么刺激的事一定要找他一起,这才离开,也算是交了个朋友。
另一边,临安城扶桑军医院里,临安城防司令长官小泽英站在井上雄彦的病床前,面沉如水,宪兵部司令官渡边淳一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后半步,副司令长官本田松,冈本静雄也都束手束脚的站在身后,低着头。
井上雄彦浑身上下都缠着白纱布,紧闭着双眼,看情况受伤极重,小泽英沉声问道:“损失情况查清楚了没有?”渡边淳一急忙回答道:“整个军火库基本上被炸平了,帝国士兵死亡四十五人,重伤二十六人。”小泽英脸色更加难看,“帝国的军人,没有战死沙场,却因为你们的无能而牺牲,现在,居然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宪兵部都是废物么?”
渡边几人哑口无言,只能恭敬的立正低头,小泽英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井上雄彦,“井上君是我老师的儿子,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你们告诉我,我怎么向我的老师交代?”愤怒的小泽英像极了一头饥饿的狮子,几个宪兵部的高官在他的愤怒中瑟瑟发抖。
“那几枚特殊的炮弹怎么样?”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小泽英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但得到的回答再一次让他陷入了疯狂,渡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泽英,“司令官阁下,那几枚炮弹的弹头不见了。”“不见了?”小泽英伸手扶住额头,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五分钟后,一声咆哮从病房里传出来,整个医院似乎都能感受到城防军司令的怒火了。
全城戒严,这是临安城现在的状况,街道上不允许任何平民走动,整个临安的rb士兵全部出动,挨家挨户的搜索,一时间鸡飞狗跳。
豪猪看着堆在角落的一堆木柴,愁眉不展,木柴堆下面就是那六枚弹头,杨越搬了一把椅子,靠窗坐着,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豪猪看看杨越,又看看木柴堆,“你不愁?”杨越也不睁眼,淡淡的道:“愁什么?搜到咱们估计还得一天,不着急!”想了想,又问道:“崔先生什么时候来?”
豪猪有些烦躁的用脚戳戳地面,“不知道,现在鬼子封城,又不让出去,没法去找!”杨越忽然睁开眼睛,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东西怕火是吧?”豪猪愣了一下,瞪着眼睛道:“是啊,怎么了?”
杨越看着他,又看了看柴堆,豪猪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干嘛?”杨越从椅子上站起来,“得把这玩意儿弄到野外去烧,昨天晚上就应该直接烧掉,上面为什么让拿回来?”
豪猪挠了挠头,道:“那我可不知道,反正就说让拿回来,没说干嘛!”杨越皱了皱眉,道:“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你接的是谁的命令?”豪猪站起身道:“崔先生啊,不过好像让拿回来的是军统的人说的,当时没太在意,崔先生好像不是很同意拿回来,只不过咱们自己去销毁的话,崔先生怕出事,让拿回来交给他!”
杨越想了想道:“我晚上把东西带出去,不能留下了!”豪猪一愣,道:“你怎么出去?”杨越淡淡的道:“我若想走,谁能留得住?”语气虽轻,却无比坚毅。
一身黑衣,一把猎刀,一支铁胎弓,一个装满箭矢的箭壶,一个装着六枚弹头的袋子,豪猪看着杨越的身影高高跃起,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强行抹去心头的不安,转身进了屋,按照杨越的吩咐,熄灯,合衣躺下。
杨越快速跳跃,每一次落下,都精准的落在房屋的屋脊上,虽跳得很高,落下却没有一丝声音,街道上不时的有r军的巡逻队经过,却没有人发现在屋顶之上的杨越。
临安城的城墙遥遥在望,但城墙几百米的距离里,再也没有好处的落脚点,一个r军的小队就站在最后一间房屋与城墙之间。
杨越爬在屋脊上,思考着对策,人太多了,想要全部解决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此时临安全城戒备,只要是让对方一个士兵发出警报,杨越怕自己就再没办法脱身了,此刻的杨越,很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那些扶桑兵看起来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此时,距离天亮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杨越决定试一试杀出去,只要自己靠近城墙,那么就是天高任鸟飞了,他将装有弹头的袋子紧紧的捆缚在后背上,铁胎弓横握在手。琇書蛧
以他现在的技术,最多一弓可以射出三支箭矢,连续射出三箭,如果单箭连珠则可以连射七箭,但下面有十几个士兵,无法一次性解决,杨越轻轻的取出三支箭矢,三箭之后,他大概能靠近那些士兵一百米的距离,剩下的距离,冲刺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几秒的时间,近身之后,再解决剩下的士兵可能还需要半分钟左右,如果对方在这期间开枪射击,那么留给他的时间必然不多,此时的杨越只能选择兵行险着了。
杨越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右手缓缓发力,将弓拉满,正要松手,忽然听得一声枪响,一个士兵应声而倒,刹那间,枪声大作,下面的士兵渡过了最初的慌乱,在倒下五个士兵之后,终于在一个军官的组织下,向着枪声袭来的方向开始还击,并组织所有人向那个方向追击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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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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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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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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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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