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一场争斗结束了，高级咒术师一个不留，我是仅存的一个中级咒术师，还有幸存的，整个大陆上不到一百万的普通人。”
张术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严重到这个地步，在那个时期人类曾一度面临绝种。
“我将这些人整合起来，建立了一个国家，在我建立国家之前世界上还没有国家这个概念，之前大多数普通人只是宗门的附庸，用来种地的工具。”
“我上位后立即下令，猎杀大陆上的，所有晋升成咒术师的人，那时候，几乎所有天才的后代都在我的手上夭折，我不择手段，甚至一度被人说成恶魔，但是那些百姓支持我，他们被咒术师欺压的太久了。”
这一段历史就在前几天张术还和纪峰谈过，他现在还记得历史书上的那个名字:“您是，人皇卫十方？”
“我叫卫东，卫十方这个名字是后来的人帮我取的。”
张术直接站了起来，对他施了一礼:“之前多有得罪，人皇见谅。”琇書蛧
卫十方摆摆手，表示他并不介意，他接着说道:“当时我烧光了所有大陆上的咒术师典籍，为了人类血脉的延续以及后续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我需要毁掉大陆上的灵脉，我疯狂的修炼，得益于大陆上的人口减少，修炼资源和天地灵气特别充沛，我很快突破了高级咒术师，在无数的资源堆积下，我在高级咒术师的前提下再一次突破，突破到之前所有人都没有突破到的，神的境界。”
“这些和您的复活有什么关系？”张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卫十方有充分的理由，张术也可以反过来协助他，张术回答了卫十方一开始就提出的问题:“我不想复活您是因为您的力量表现出来非常可怕，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势力而言都不是一个能够承受的起的存在，如果您死而复生，大开杀戒，这个世界承受不了您的怒火。”
“听我说完。”卫十方一点也不着急:“后来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却封印不了灵脉，灵脉一直存在，你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力量足以把整个大山夷为平地，然而对灵脉，我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张术知道，这是宇宙中曾经和他对话的，神灵的种族搞出来的东西。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我不能撼动的存在，而且灵脉不是天然生成的，它一直在对外释放灵气，灵脉上有一个又一个的孔洞，你知道吗，那些孔洞组成了一个阵法！”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恐惧了，一个我不了解的存在操控了我们的整个修炼的过程，正因如此，我在安排好了一切事宜之后，主动兵解，用我的肉身封印了一部分灵脉的力量，让人们再也突破不了中级咒术师的界限，你们现在口中称呼的高级咒术师，实际上能够发挥的实力在那一场传承浩劫之前，只不过是最低级的咒术师能够发挥的实力罢了，我知道人类的出路不在咒术师身上，当人类个体之间的力量发生了失衡，只会带来灾难，和你想的一样，你害怕我归根结底还是我个体的力量太强造成的。”
“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原来我们人类的命运，我们的存亡，不过是祂们的一种实验数据。”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的肉身在兵解之后，我的神识遨游宇宙，那里有一切我不能理解的东西，我见过太阳的样子，那是比我们的大地还要大的多的火球，我也见过有些太阳向内塌陷的样子，见过有些太阳在寿命的终结之时变成一颗红色的巨大星星，围绕着它们转动的文明，在它膨胀之后被吞噬，一瞬间，一个世界飞灰湮灭，而在宇宙的尺度上，像这样的星星，多到不能用数字来衡量，一个世界毁灭了，那就毁灭了。”
“如果我说的这些还不能让你感受到恐惧的话，我跟你讲一个见闻，那是在一个文明上发生的事情，在某个文明的其中一个小镇上，一颗陨石从天而降，陨石被那里的百姓进献给了皇帝，百姓拿到赏金回家之后没过几天，就融化成了脓水。”
“而皇帝那边呢，下场和这些百姓一模一样，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化成一摊脓水，但是他们居然还有意识，陨石不知道为什么带走了他们的肉身，却无法毁灭他们的意识，离得比较近的脓水最终凝聚在了一起，他们的意识也凝聚在一起，太阳把他们晒干之后，他们成为了只会痛苦嚎叫的肉块，却能不死不灭，永世都会受到折磨，直到他们的星球毁灭或者被人为破坏才能终结。”
“你能理解这种存在么？你理解不了，我也理解不了，陨石有错吗？没有，陨石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巧合降落到那个世界，它没有意识，没有针对任何人，它的存在是宇宙中的自然法则之一，可是人类在面对它的时候，是如此的无助和无力。”
“宇宙中还有别的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我看的越多我越是恐惧，人类与宇宙相比就好像大海中的沙砾，只要有一些小小的意外，就可以将人类彻底毁灭。”
张术没有亲眼见过，他不知道人皇到底有多恐惧，但是他可以对卫十方感同身受，在他面对战场的时候，随时一发流弹就可以带走他的生命，战场是巨大的，张术对于自身的渺小手足无措，那种无力感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他接着听卫十方讲述他在宇宙中的见闻:“我们不是自然界的中心和某种特殊存在，文明的存在，个人的存亡，财富的多少，善恶的区别，对无尽的宇宙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卫十方正色道:“我的恐惧，来自于一种无法解释，源自于人类理解之外的存在，我的想象力已经无法想象到还有多少可以让我恐惧的东西，有可能是我刚刚说的陨石，有可能是某个成长到和星球比拟的大树，甚至一片叶子，一根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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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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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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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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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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