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馥然:“不是!三夫人对奴婢很好!奴婢实在是太想念您了,在任何没有你的地方待着,每天都是煎熬,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的……”
楼楚云:“那你去跟蕴实乱说呢?”
孙馥然:“公子!天地良心,我没有乱说呀!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那时候以为您……回不来了,所以我跟谢姑娘说,希望可以为您守节!我也没说别的呀!”
楼楚云看着她:“馥然,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聪明又机警,不是那些不通人情世故的愚人。你不会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是对于夫妻之间的感情而言,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孙馥然脸色变了变。
楼楚云:“你是故意的。”
孙馥然果然是个聪明人,没有再为自己分辨,跪下说:“公子!奴婢……奴婢……爱慕您!求公子原谅奴婢这一回!奴婢保证,绝不再有下一次!奴婢什么都听您的!”
楼楚云:“是吗?什么都听我的?”
孙馥然点头:“嗯!”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让谢蕴实知道她的存在,她也好早点进门。
楼楚云:“那你就听我的话,做我义妹吧!我姐姐会为你物色一门好亲事,不会亏待了你。”
孙馥然满眼绝望之色:“公子,我们十年的感情,您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楼楚云:“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何来绝情之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对我,都会更好。”
孙馥然哭喊:“公子!”
楼楚云转身走了。
……
东宫。
白宪嫄和桓川正在散步。
桓川抱着儿子,牵着白宪嫄的手,不时回头说:“看着路。这边路不平。”
白宪嫄:“我又不是小孩子!”
桓川:“你现在越发傻了。”
白宪嫄:“什么!”
桓川:“晚上放好的衣服,第二天早上就忘了放哪儿了,可不是傻吗?”
她的记性好像的确越来越不好了,白宪嫄嘟着嘴不开心:“生完这一个,我不想再生了。我感觉他们把我的记性都抢走了。”
桓川认真地问她:“要怎样才能不再生孩子,而且也不吃那些伤身的药?”
白宪嫄:“啊?什么意思呀?”
桓川:“你不是不想生了吗?”
白宪嫄想了想,说:“不同房就可以了!”
“你休想!”桓川有些委屈,“自从跟你成亲就没同过几次房!”
总是处于怀孕状态……
白宪嫄:“哎哟!瞧你委屈的!要不我给你纳个妾?”
桓川一下子黑了脸:“行啊!你纳!把那些蜜桃红桃蟠桃通通纳来!”
“我这在跟你开玩笑呢!”白宪嫄忙哄他,“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桓川想起以前那蜜桃,闷闷不乐。
白宪嫄晃晃他的手:“夫君?”
桓川还黑着脸。
白宪嫄扯住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刺穴……这样行了吧?”
桓川看了她一眼:“可以吗?”
白宪嫄:“可以!你要相信我的太极十三针。”
桓川想起未来的好日子,这才开心起来。
这时,采薇过来跟他们说,楼楚雁过来了。
两人忙回去,楼楚雁皱眉跟他们说,孙馥然不见了。
白宪嫄:“不见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楚雁说:“你小舅跟她说要认她为妹妹,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的,我去劝了她几回,她好像就渐渐好了。我事情又多,就没怎么关注她了。这天她说要出去买点东西,我还特地给她支了二百两银子。但是她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你爹派人到处找,也没找到。”
白宪嫄皱眉看向桓川:“别是落在了别人手里?她可知道不少事!”
桓川却淡定地说:“没关系,现在北朝都没了,还怕这个?”
白宪嫄:“可万一她说出来,我爹就会落个欺君之罪啊!万一父皇逮住这个说事……”
桓川:“让他说去!”
白宪嫄:“啊?这么……这么……”
……
白宪嫄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
第二天,穆清风带着孙馥然上了朝堂。
孙馥然把她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说在北朝的一直是楼楚云,不是太子。
满朝哗然。
皇帝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问桓川:“太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桓川在皇帝刚做出表情还没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孙馥然今天能上朝堂,就是皇帝在背后指使的。
因为他早已将真相告知了皇帝。
“是真的。”桓川说,“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不是早就告诉过您吗?”
“告诉过我?”皇帝一脸荒谬之色,“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朕怎么不知道呢?”
桓川:“就在梁王的丫鬟给阿嫄下砒霜的那个宫宴之后,儿臣跟您说过,是不是您那天受惊过度,给忘了呀?”
皇帝说:“朕忘没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应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桓川沉默片刻,说:“好,请父皇允许我带一个人上殿。”
皇帝:“准。”
桓川带了个人上殿,是个老人,脸白无须,应该是个太监。
“他是何人?”皇帝问。
桓川说:“去过北朝的很多人都认得他,他是拓拔丕身边的心腹太监。”
“我认得他。”曾多次出使北朝的礼部官员说:“他叫颜陈,的确是拓拔丕身边的人。”
皇帝嫌弃地看着颜陈那苍老丑陋得跟只老蝗虫一样的脸:“你把他弄来做什么?”
桓川示意颜陈跪下:“你说说,当年你对我做过什么?”
颜陈回答:“在太子殿下还是个少年时,拓拔丕让我给他下了个蛊。”
官员听到“蛊”字,一个个就产生了生理不适:“蛊?什么蛊?”
颜陈:“那叫做,蛊王。是千百只蛊虫厮杀之后存,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它就跟蛔虫一样,可以在人的身体里繁殖寄生,但是比蛔虫要可怕得多,他会在人的身体里下满了蛋,等待孵化成的那一天,它们就会破体而出。”网
穆浴快听吐了,问:“然后呢?破体而出以后呢?”
颜陈笑了笑:“自然是死了!”
穆浴:“那太子殿下是怎么……”
桓川:“那时候,外祖父收到我母后的信,托了白侯过来看我。是楼夫人救了我,她给我服下了一种叫做焚祭的药……”
桓川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事关两国质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拓拔氏重新找到借口开战,所以,此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本来白侯要上书给您,是儿臣拦着他,儿臣不想让父皇担心我。如果父皇要追究欺君之罪,那就降罪给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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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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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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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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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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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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