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婴?”屠廿开门还有些惊讶,“原来是你啊。”
“你怎么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倒也没有,”屠廿一本正经,“只不过我以为你只会变狐狸走窗户呢。”
啼婴:“……”
她直接花蝴蝶一样飞到屠廿床上打滚,屠廿一脸莫名:“你那屋床坏了?”
“……没有,我想在你这里睡不行吗?”
屠廿颔首:“那我出去。”
“?等会,”啼婴“腾”家伙坐起来,“我没让你走啊。”
屠廿离开的脚步顿住,寻思她可能是觉得无聊了,便走回床边:“那我在这陪你,等你睡了再走。”
“……有没有一种选择,是咱俩都睡这屋。”
屠廿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搞得她觉得好像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咱们在之前客栈不是还……睡一张床呢吗?”啼婴越说声音越小,眼神有些飘飘忽忽。
“你不是半夜就把我踹下来了吗?我后半夜是在大仇屋里将就的。”屠廿面不改色说着,啼婴却整张脸都挂不住了。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啼婴忽然灵光一闪,掏出那枚黑色剑穗递给他:“我有礼物送你。”
屠廿讶异地接过,看出这是和霜吟剑上新缀上的剑穗一样的款式。他心里欢喜,面上低笑:“难为你还惦记我,谢谢婴儿。”
“嗐,就,买一送一嘛。”啼婴睁眼说瞎话,屠廿也不拆穿,附和地大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起身把念绥取过,将剑穗绑了上去,搭上乌黑的剑,看着还算相配。
啼婴趴在床上晃着脚丫等着屠廿上来,然而他盯着剑穗莫名其妙地笑,迟迟没有动作,跟被定住穴一样。
这傻子……啼婴忍不住扶额催促,谁知屠廿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啼婴重重叹了口气,心说我这暗示的这么不明显吗,盘坐起来,一脸认真的说:“的确有一件事。”
屠廿掩去刚刚的欣喜,坐在床边向她靠近:“什么?”
“我想跟你双修!”啼婴昂着小脸骄傲地抬头。屠廿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甚至有些质疑自己听错了。
“双什么?”
“???不是,就是,就是你最开始跟我说的双修啊!”啼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解释上了。就见屠廿突然背过脸去,浑身好似在颤抖。少顷,他回过身,面上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语气平稳中也难得有了几丝迫切:“你,婴儿,你是说你愿意双修,和我?”
看给孩子急得,都整上倒装了。
啼婴重重点头,本以为屠廿会上床,结果他跳起来兴奋地说:“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去修炼场好吗?”
“……”
啼婴头一次觉得跟他说话这么费劲。她一把拽住屠廿的袖子就往床上拉,屠廿猝不及防栽到床上,本能用手撑在了啼婴的两侧。
对上啼婴清澈的眸子,屠廿心跳好像停住了一瞬。他慌忙起身,却被啼婴搂住脖子向下按了按,她感到屠廿整个后背都僵了一下。
“我说的是这个双修,”啼婴生怕他又不明白,还硬生生补了一句,“在床上的。”
屠廿闭眼,哪里还能想不到,他喉结滚动两下,极力驱散脑海里的各种想法,缓缓吐着气,嗓音生涩低哑,好似竭力抑制着情欲:“婴儿,你……你还小。”
啼婴的语气瞬间冷下来:“我小?白绥她够成熟是吗?”
“我不是——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屠廿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道歉,偏生啼婴还环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搞得进退两难。
啼婴身子向上微微挺起,贴上了屠廿的前胸。屠廿狠狠一颤,就听啼婴在他耳边轻言细语,一声声“阿廿”千回百转:“你不是说你现在喜欢我吗?你不是要证明你和源道不一样吗?那……你不做点什么,怎么向我证明呢——”
啼婴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双手慢慢向下抚在他的胸口处,屠廿的姿势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紧紧环住啼婴的腰身。
“你想好了吗?”屠廿轻轻低下头,唇角擦过啼婴的额头。
“怎么会没想好呢?”啼婴抬手随意地解开了束发的玉簪,棕色的秀发披散,像上好的绸缎。
屠廿环腰的手又紧了紧:“这才二十多章。”
???
你次元壁好像破了。
啼婴忽然翻身,将屠廿摁在下面,右手将垂下的发丝顺到耳后,嘴唇贴在他脸侧,声音婉转魅惑,说出的话却让屠廿的动作蓦然凝滞:“那封信其实是源道给我的。”
屠廿不语,啼婴继续说着:“他说,让我同你双修时,趁机杀了你,还说,他在有仙山会给我庇佑……”
屠廿一把摁住她的头,吻了上去,同时翻身再次将啼婴抵在身下,一手撑住她的腰肢让她朝自己贴得更紧。生涩的吻像是轻抚,啼婴不由自主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轻柔地回应,屠廿眼尾的魔纹愈深。
啼婴动情时,头发由下到上逐渐变回白色,耳朵和尾巴也随之冒了出来。四条尾巴情不自禁地缠绕屠廿的腰腹,勾着他不断靠近。
小样儿,非得用激将法是吧。
吻毕,两人喘息着对视。床边几案上烛火摇曳,映照着几重身影交叠,像是起伏的山峦,在落日的余晖下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屠廿缓缓抚上啼婴的面庞,他没有啼婴想象中的急切,反而眼底透着些许悲凉。他俯身埋在啼婴的脖颈处,细细密密又虔诚的吻着,好似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
啼婴恍惚地嘤咛着,手指爬进了屠廿的上衣内,伴着他愈来愈重的呼吸声,她轻扯下了他的衣服,自己的衣襟也在不知不觉间敞开……
红烛微光暖罗帐,衣衫半褪着绮床。
若无先饮桃花酿,缘何魂舞到神乡?
神乡处处云雨软,娇莺啼月泛露光。
行舟欲探林深处,芙蓉泣香盼梦长。
屠廿忽觉自己身在一处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好奇地四处走动,终于认出这里是有仙山。他面前依偎着一对情侣,举止亲昵,屠廿一眼认出那是源道和白绥。琇書蛧
片刻怔愣后,他向前的脚停住了,只是静静看着她们牵着手。他看到白绥和源道回过头,朝自己微笑,甚至招手示意他过来。屠廿没有回应,只是淡定地游离在两人之外。
直到他发现白绥渐渐变了,白发变成深棕色,脸也变成了啼婴的脸!而不变的却是她面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和充满爱意的眸子。屠廿双目泛红,不管不顾地冲向前去,试图将啼婴拉到自己身边……
“咚”一声,他扑了空,映入眼帘的却是房间屋顶。他脑子里空白一霎,慢悠悠爬起来才发现外面天已蒙蒙亮,而自己只是被啼婴又踹下床了而已。
他坐回床边,啼婴睡觉的造型像是在梦里练武,他愣愣注视着她脖子上浅浅的红痕,良久才释然一笑,更衣出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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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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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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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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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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