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
“江记改开食堂了,客人们,你要饭吗?要多少?”
“啥啥啥?要饭?”
此时,就连香到一句没说、只顾着吃的江暮坤也惊呆了:
“姐,你你,你是真不怕被人打啊!”
这话的意思的确怎么听都有点欠打,陈淼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里面的深意。
看着江暮烟这身板,陈淼发愁地劝:
“暮烟啊,你、你一个人真能打过一百个?众怒可不能犯啊。
你说什么来要饭,那些渔夫农夫怎么可能忍你?你这么说,真的能行吗?”
“我觉得可以。”楚云天忽然开口,毫无犹疑:
“化力打力,出奇制胜,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
江暮烟有些得意的看了楚云天一眼,接着他的话,点点头说道:
“不错,陈大人你应该知道,衙门正向宣传对他们好。
百姓总有人不相信,这时候就应该尝试换一种方法。
反正只要能达到都知道红薯好吃的目的,那就可以。”
王书吏此时还有点担心地想开口,然而陈淼一看楚云天支持,便立刻点头如鸡啄米:
“好好好,我这就去,一定争取闹得全城远近的渔村,都知道江记食堂让他们来要饭。
不过暮烟啊,到时候你家店铺只怕事情闹得太大,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江暮烟嚼了口薄荷叶子,仿佛看了滚滚而来的铜板,眼眸轻眯:
“不怕闹,就怕没有水花。陈大人,记得让衙门的人多加把火哦。”
“啥?”
…
既然楚云天都吩咐了,陈淼自然不敢拖延,回去把事情交代下去.
此时,城内的街头巷尾,村里村外,众人都是对着官府的告示一片哗然。
“红薯,什么,这官府居然要让我们种红薯,那哪行啊!
我这田里马上都要种稻了啊!”
“这陈大人就是胡来,到时候万一没了收成,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饿死他哪里管!”
此时,城内,得知了要种红薯的百姓皆是人心惶惶。
冯二看不懂告示,但是听着旁边人说着,此时也气急了:
“哼,说是说的好听,这当官的哪个不是只顾着讨好上面的人,谁知道让我们红薯是想拿我们做什么!”
家里的几亩地可是他们家命根子,冯二一听到要动他们的地,更是跟着众人一起拍桌子,义愤填膺。
而正在他们声声唾骂之时,忽然听着桌子对面,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壮男子口齿清晰的说:
“唉,你们听说了吗?江记饭馆现在改江记食堂了。”
“食堂?那是什么?”
众人正面面相觑,有些好奇,便听着前面有孩童在轻快的边唱边跳拍着手笑:
“江记改开食堂咯,客人,今天去江家食堂要饭了吗?要了多少?”
“什么?要饭?!”
“还要饭要多少?这是把我们食客当叫花子啊!”
“这江暮烟怎么回事!才挣了两天钱就瞧不起我们普通百姓了?”
“这嫌贫爱富的妮子!简直不把我们普通农夫当个人!”
本来还对着江记餐馆很有好感的冯二,听到这里顿时气得不行。
他们老老实实地捕鱼的渔夫,就算苦累,那都是靠自己的辛劳养活一家子的。
可这这江暮烟倒好,一出口就说他们是要饭去了!
瞧不起谁啊!
“气死人了,这骂谁呢!”
一时间,本来正在讨伐着陈淼种红薯的百姓们,此时的愤怒都转移到了江暮烟身上。
尤其是以前吃过江记饭馆的食客,此时更是觉得自己白瞎了钱。
无论村子远近,愤怒的众人成群结队的要去江暮烟哪里讨个说法。
冯二跟着众人抬脚就走,他也立马跟上,心里气的都不行了。
这江家娘子真是有点钱就变坏!这几日花的五十文全是白瞎了。
就冲她这个看不起人的态度,今天他也必须得把钱全都要回来!
…
“对,就是这个牌匾,江记食堂,往上点挂好了。”
江暮烟看着一楼门口新挂上去的新牌匾,满意的点了点。江暮坤却是满脸雾水的发问:
“姐啊,你这食堂和饭馆有什么区别?新做个牌匾可花了不少银子,多浪费啊?”
江妹歪着眨眨眼,虽然不明白,但是她却一脸坚定的点点头,努力绞尽脑汁替姐姐说:
“食堂嘛,那就是食物的饭堂,对!吃食物的饭堂。”
江暮烟勾勾唇,牵起妹妹的手推开了门:
“食堂啊,卖的是锅饭。简而言之,是快餐,也是套餐。”
如琼州这般地方,本来就适合薄利多销。
把一楼改成锅饭食堂。
等食堂发展上了轨,有钱后就在二楼开个私房菜馆。
食堂的饭量便宜,每天几菜一汤一碗饭,有餐饭都是固定的,这样既省了体力,也可以更加实惠。
“快餐?意思就是吃的很快吗?”
江大娘子不甚理解,可进了屋内,看到那新布置的出来的打饭口,他们却立马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叫打饭口的地方,用玻璃罩子罩住区分前后台,后面只装了简简单单的八个桶。
四只桶里各是一菜,两是红薯素菜,两海鲜肉菜,而主食桶里是烤红薯,粟米饭和红薯饼。
剩下的一个,则是红薯米粥。荤素搭配还有汤,又方便又实惠。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可是省下不少活啊哈哈哈!”
能躲懒就躲懒的江暮坤,马上就想到自己以后省得十来样菜的倒腾,也不费口水推荐菜谱菜价,开心的不行。
而江母却皱皱眉,犯了愁:
“可是暮烟啊,你这每天都这么单调,人家会吃腻吧?”
“不的,娘,我们每天都更换菜谱,七天之内都不带重样的就行。
然后,咱们食堂卖的是套餐,主食三选一,两素一饭两文钱一份,加一份肉菜三文一份,加汤也一文,四菜都要还加汤的五文。
如果八样东都要,就八文。
管饱实惠、上菜还速度快,怎么样?”
这么一说,江家人才觉得这食堂是真的不得了啊!
江母也有些跃跃欲试了,正练习着控制给人打饭的分量时。
却忽然听着门外一群人在愤怒的拍门叫骂。
“要饭!谁来你这里要饭了!江娘子,你有本事骂人,有本事开门啊!”
“解释清楚,你骂谁是要饭的呢?”
外面人多势众,听着声音便不好惹,江母装饭的手一抖。
顿时,一半的肉便都从盘子里新漏到了桶里。
江母心里有些发慌:
“暮烟啊,这这,这待会儿咱们可怎么解释的清楚?”琇書網
“没事,娘。”
江暮烟看着自家老娘连抖饭技巧都无师自通了,忽然就勾勾唇笑着说:
“娘,你待给他们打饭的时候,你就面无表情冷漠冷酷地跟每个人说一句就行。
就说,要饭吗?要多少?”
江母顿时倒吸一口气。
她瞪眼睛,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家暮烟,简直不敢置信:
“暮烟,你这是打算坑死你家老娘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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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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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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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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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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