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刚要走出院子时,眼光一瞟,忽然脚步顿住,急声道:
“桂花婶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咕咕咕”
“叽叽叽”
江暮烟这一嗓子喊得十分突然,鸡棚里母鸡惊得四处乱飞。
而正在喂鸡的桂花婶,更是吓得差点把碗里鸡食给弄掉了。
她回过神来,这才拍着胸脯道:
“我滴个小姑奶奶啊,怎么啦?我就喂个鸡,差点吓死我!”
“桂花婶,你这是要吓死我了。”
江暮烟赶紧一把拿过桂花婶手中的鸡食,她挑挑眉问道:
“桂花婶,你就是...拿着这个虾皮来喂鸡?”
“啊,对啊怎么了。”
桂花婶此时莫名其妙,把手里剩下一把虾皮全洒进鸡窝里,继续道:
“我家男人出去捕鱼,天天能捕太多这东西。
往米粥里扔着吃也吃不完,扔了浪费,我就拿过来喂鸡了。
哎,小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江暮烟:……
即使是经过风浪的她,此时也是又心塞又心痛。Χiυmъ.cοΜ
继砍椰子树,紫菜喂猪之后,原来还有一种浪费,叫做虾皮喂鸡比较节俭...
虾皮啊,这里是海虾虾皮,肉多一些品质更好,比好些内陆虾皮更贵一些,。
那一斤几十块钱又补钙又增味虾皮,居然就便宜了这些母鸡?
见着桂花婶还一脸茫然拿过虾皮就要往鸡窝里撒,江暮烟赶紧一把阻止:
“桂花婶快别喂了,快去你家救虾皮啊!”
“啊?”
…
江暮烟光发动自家全家人去收虾皮,而自己还是按照计划,和王二再次出了趟海。
这次她目标明确,直到看到那密密麻麻成千万只毛虾群,才让人停下。
虾皮学名叫毛虾,这种软脚虾又懒又废又宅,在退化路一路狂奔,每天游泳全靠飘,可以称为完全佛系、躺平任捞。
因此,只要能发现毛虾群,捕捞几乎就完全没有难度。
江暮烟用现代专捕毛虾网,一网子下去,那便是密密麻麻毛虾全捕捞了一兜。
螃蟹和鱿鱼好歹还要论百论千,这东西个头小,捕捞来一下至少万只.
江暮烟也没废话,开始了疯狂捕捞。
等她回到家,就立马让江暮坤开始晒虾皮。
“哎江家小子,这是...在晒虾皮呢?”
卖面刘氏今早给江记饭馆送来了米面后,看到院子里晒得那满满当当的虾皮,瞬间瞠目结舌道:
“这是给鸡吃的鸡食,你们家难道要拿来卖吗?
这东西谁都知道是给鸡吃,你们江小娘子还能卖出去不成?”
“刘婶,我姐说了能卖,那就肯定能卖出去。到时候记得过来吃啊。”
江暮坤送走了刘氏之后,转回过身来看着那满院子虾皮,却是摸摸鼻子,一脸茫然。
这东西能卖出去他知道,但是晒虾皮这活,真好累好无聊啊!
“姐,别人这两天脑子里都是暮烟家暮烟家,我脑子里就只有晒虾皮晒虾皮了。”
没一会,江暮坤终于受了了,找到江暮烟开口就抱怨:
“再这下去,还不如直接把我在太阳底下晒成皮算了!”
江暮烟递给他一杯荔枝饮,眯眯道:
“想一想晚上就能到吃美味虾皮饭,会不会更有动力些?”
“等过几天咱家生意稳定了,就雇人!”
“真?那太好了!”
江暮坤搓搓双手一阵兴奋。
到时候晒虾皮、种红薯、种辣椒、收拾碟子洗碗洗锅,他就解放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收手下了,江暮坤顿时干活就有了力气。
一股猛劲晒完虾皮后,江暮坤进了这饭堂,才发现今日饭馆里冷冷清清,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啊姐,前两天还那么多人呢,今天怎么就两三个了?
这也一下少太多了吧。”
“没错,的确有问题。”
江暮烟皱了皱眉,很快就有了预感:
“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出去问问。”
还没等江暮烟出,江暮雪沉着脸进了饭馆。
她坐在桌子前咚咚咚喝了一碗荔枝水,一开口气愤说道:
“姐,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我今早采买完回来的时候,就听着那街头巷尾茶坊,全在说咱们家饭有多难吃多难吃!
我上前一听,发现那些人根本没吃过咱家饭食。
他们凭什么在那里瞎说胡咧咧,这也太气人了!”
听着,江暮烟给暮雪倒了杯水:
“暮雪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看到姐姐这不急不缓的态度,让暮雪心中的气泄了一半,这才从头到尾将事情讲明白。
原来,那说他家难吃的人不是一个,而是好几群。
江暮雪看到他们这么说,气不过上前跟他们辩驳,可对方人多嘴多,就咬死了他们家饭难吃。
暮雪一张嘴说不过那么多人,周围人也不信他个江家饭馆的人,最后只能自己气个半死。
“关键是咱们自己反驳也没人信啊!
我说他们没来吃过,可这种事情又没有证据,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江暮雪气过了,看着店内冷冷清清,就知道外面那言传的效果多厉害了,开始愁起来:
“姐,咱们才刚开业没两天,再让他们说去,那咱家铺子可就麻烦大了!”
“暮雪,你别着急。”
江暮坤想了想前两天姐姐传出去的洗脑词,顿时灵光一闪:
“无风不起浪,有人在背后雇人说的也不一定。”
江暮坤难得机智了一回,江暮烟意外的看他一眼,问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别人会雇人,咱们也会雇人啊。”
江暮坤嘿嘿一笑,比着姐姐前几日的行动,照猫画虎:
“关键现在是要破除谣言,他们说难吃,那咱们就雇人说好吃。
姐你再来两句洗脑词,什么好吃真好吃不就得了?”
看到江暮坤一脸机智骄傲表扬的神色,江暮烟好笑的弹了弹他脑门,摇摇头:
“不,你现在雇人说好吃,这太刻意了,别人已经先入主,很难相信话。
我们虽然要雇人,但是要雇他们说我们家难吃。
就说我们家饭馆的饭,难吃出了新高度新境界,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是从未有想象过的难吃!”
“啊?”
江暮坤江暮雪对视,四眼茫然:“那咱还不得被骂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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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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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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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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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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