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四欢背叛师门,现已经是衍灵的首座掌门。而我如今要按照地宫中记录的镇灵术去开天门。如今镇灵术的修炼法门就在眼前,想来师父九花子将他这一术寄托在我身上,今日才在地宫中再见到。想是师傅在天有灵,佑我在这里拿到了镇灵术。
不管那么多了,现在要来个现学现卖,按照地宫中的记载,镇灵术要有支剑的,我低头再看地下的一堆物什,看样子有一些牛、马、羊等等牲畜的残骨,当然,更多的还有人骨。我捡起一个人的腿骨,随意做一个向前激刺的动作。便以此为剑,按照修炼法门去练这个开天门。
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再加上喂过花薇紫几次血,如今修炼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式一式的练下去,半个时辰后,才刚刚练成一式。我有些不耐烦,想想如此练下去,什么时候能打开地宫,开天门呢?
练了不到一个时辰,我头发间的汗珠子都能滴在我眼睛里,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忽听得在地宫石壁墙的后面有一阵阵马的嘶鸣之声,我心中担心花薇紫,惊坐起来,看向她,只见她仍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与我竟是同样的表情,也看向我。
我意识到,在这个满是死人骷骨的地宫之中,除了我们两个一人一妖,定然还有别的活物。
花薇紫早已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们一起慢慢起身行动,想听一听这个清晰的嘶鸣之声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站起来,先慢慢走到墙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再听墙壁背面是否有动静,这么一个举动,偏偏却是什么也没听到,只当是在地宫上面的过路马车。
我下意识的将墙壁敲一敲,这时,花薇紫也过来了,她告诉我:“在这石墙后面,一定也有其他东西,要是能这个墙砸开一个小洞,我就有办法去探个究竟!”
我想,既然是在地宫之中反正也出不去,倒不如试一试将这个墙砸出一个洞来,我选好了地下的一些长腿骨,用力去砸向石壁墙。
这一砸,一道剑光激射过来,光亮刺眼,同时将我弹出七八米,将我撞在了那个入口的石门之上,一阵暖液从咽喉之上流了出来,在火折子的光照之下,竟是一口粘稠的鲜血!
花薇紫也担心的跑了过来,看见我这番景象,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她自己也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自从进了一个地宫,除了受伤,就是看我受伤。若是长时间在这个地宫下面,就算不受伤也不会活多久!
花薇紫说道:“我似乎看见,刚才那一剑倒是很像你们衍灵门中的剑法,我不懂你们是哪一派,反正我是见过的!”
“在哪里见过?”
好像你爹马探子用过这一剑,不过他当时是剑指,我躲过去了,若是要硬着头皮接这一剑,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再试试你刚学的那个解地妖局的法儿施一次术,若是再有剑光袭来,再用你刚才所学的几式镇灵术剑法斩他!
我照着她说的去做,将布地妖局的那个办法施在剑光所发之处,仍然按那个地妖局的走法,找到“天权”位,接这再找到瑶光、天枢等众七星位,每个七星北斗位上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踩位。
这一施,却是又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手中拿着腿骨当剑,嘴里却念着咒诀,每踩完一个星位,都要念一个咒诀。
如此,却再没遇到过剑光,二十多分钟后,随着将最后一个星位“玉衡”的八门踩完,墙壁上居然又显示出那八个字来“镇灵之法,开阳引路”。
我猛然觉得我爹以前说的那个“开阳引路”有可能是不完全对,这不仅仅是一个七星北斗局的地图那么简单,这个镇灵术的“开天路”一定有别的意思。
当初,在地妖界之中,我看见过四欢“开天路”,他仅仅是用了镇灵之法,就是我练的那几式剑,而并没有地妖局的事儿,而今日,我分明踩完了七星八门共五十六步,反而会现出这几个字来,且我并没有注意到这八个字的含义。“开阳”这两个字是不是指七星北斗局之中的“开阳之位”呢?而我刚好最后踩的那个星位就是“开阳”之位。
“开阳”之位,毗邻“瑶光”和“玉衡”,是自斗柄之位“瑶光”数起的第二个星位,这一个七星局的最后一星正好是“开阳”,想来,这个地宫中的所有布置都是按照北斗七星局所布,所以处处有局,需要处处解局。
这里与地妖界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个需要每一步都解局,当把这些局各自都解开以后再施以镇灵术“开天门”。
这一处的七星局被我解开了,我举起手中的那根腿骨,将我自己刚刚练会的几式镇灵剑使了出来。这几剑使的是恰到好处,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七星地宫之中的墙壁之上,开出一个巨大的口子,这个口子并没有通在地上,而让我和花薇紫更加吃惊的是:
在这个墙壁的巨大口子后面,仍然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石室。
钻过那个大口子后面,看到室中仍然是七星局的布法,为了不让花薇紫再困在这堆石头局中,我先行依样画葫芦,按之前的结局之法破解了这个局,不知不觉,我已经学会了地妖局的解局之法。
花薇紫也小心翼翼的从那个大口子后面钻过来。
我打开了火折子,看着这个阴暗的地方,却仍然不是朗朗乾坤之地,我不免有些失望,如此,什么时候能出得去?
花薇紫突然惊讶道:“小阿六,你看!”xǐυmь.℃òm
我顺着花薇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这个石室的最里面,距我们大概10米左右的样子,有一个3米多高的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块牌匾,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发丘三绝”。
这块牌匾的前面,有三个石墩子,每个石墩子上都布好了七星北斗局,这个如今自然是难不倒我,我将每个局尽数解开,石墩子上的右侧有一个机括,这个机括的外观与石门上的那个机括一样,我对此类机括早已轻车熟路。便上去抓着机括用力转动,只见“嘎吱吱”响动,每个石墩子上面,从底端顶上来一个物什,第一个石墩子是一支长长的判官笔,我将火折子移过去,但见判官笔通体银光,笔间锋利无比,看这石墩子上的灰尘,这个地宫似已经存在好几千年般,但这支判官笔,却如此有威严不可侵犯的杀气!
花薇紫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只听她“啊”的一声将手缩了回来,原来判官笔是对付妖魔的物什,花薇紫是妖,她一碰上去,便有一种灼烧滚烫之感。
第二个石墩子上是一个小铁牌,再凑近看时,上有几个大字“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花薇紫吃过这些东西的亏,不敢用手去摸,只远远的看着,也感觉无比的稀奇。我将这个小小的铁牌拿了下来,也未看出什么端倪来。
第三个石墩子上面是两本老旧的册子,扉页被灰尘掩盖,花薇紫用手一挥,灰尘自然落了下去,她这一手是用了灵术的,若不是她受伤严重,这一下的灵术用的更加得心应手。
我看了看她,我们相互点点头,示意要拿过来瞧瞧,我拿起了那两本册子,上面的一本吹落灰尘,扉页上露出几个大字““地妖十八妖灵籍册,赵季集纂”!
另外一本的扉页上写的是“地妖衍灵三门七宗密修术实录”
这便是我听先事神蛟所说的“发丘三绝了”我若有此三绝,报父仇,报师仇定然更近一步。想到此处,我将地妖录的两个册子装在兜子当中,拿起册子,但见石墩子上面有一些刻着的小字,拿近火折子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为避祸朝中妖物,将衍灵之魂藏于此处,望得此物的后辈,光大我衍灵门楣,杀尽祸害天下之地妖!”
在回头看向放判官笔和铁牌的石墩子,上面写的是一个内容。贴牌和《地妖录》我已经拿到手,现在还有判官笔没拿,经花薇紫被“灼烧”过以后,我也不敢拿起判官笔。思索再三,花薇紫又在面前,我只好再装模作样拿出男子汉大丈夫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势头,鼓起十二分勇气,抓着判官笔便想提起来。
哪里知道,这一提,未感到灼烧滚烫,判官笔却是纹丝未动,我心中吃惊:“如此小小判官笔,怎么就这般重呢?难不成你还是金箍棒吗?”我心中苦笑,再次用力拿起,判官笔仍然是纹丝未动。
想想就算我受了伤,失了一些血,饿着肚子,也不至于拿不起你一个小小的判官笔吧!
我第三次又用手去提,这一次虽仍然是纹丝未动,但却听到一个奇特并非常熟悉的嘶鸣之声。这一声嘶鸣,我和花薇紫听得清清楚楚,是马的嘶鸣,且是从石室的墙壁上发出来的。
我再从墙上看过去,但见在墙上又布有复杂的北斗七星局,我想这里定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便踩着解局的步子,又将各个七星位的八门踩了个遍,这才又解了一局。
就在我踩下最后“开阳”之位的“生”门后,石室的墙壁之中,“嘶鸣”之声更加清晰。我吓了一跳,当即后悔:“为什么要乱解局呢?说不定这里关着极为厉害的妖灵,这被我放出来了,花薇紫还在旁边,唉,真是好奇害死猫,老子这回算是要折在这里了!”
心中这样想着,手中却是没有任何武器,手边只有那个纹丝不动的判官笔,在那个时刻,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在本能催动的情形之下,我眼睛盯着墙壁,手却再次伸手拿那支判官笔,因为前两次用尽全力也拿不动它,这回,我便双手去拔,哪里知道,这一回,判官笔却是轻飘飘的被我拿了下来,但由于准备用力提起,却是将我闪身向后跌落出去,这骤然用力,如同一个人踩空了一般。
在我跌落在地上的时候,一个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事情,连花薇紫都感觉惊奇不已。
只见石室的墙壁之中,陡然冒出一个通体白光,神采奕奕的高头大马,身上一双神翅展开,一阵阵嘶鸣之声响彻整个地宫石室,空旷的地宫之中回荡着这匹马的叫声!
我和花薇紫见到这等情形,都是大惊失色,心中惊叹:“这是什么怪物,却是一匹长着翅膀的马?”
虽说我没有见过这等稀奇的妖灵,但看白光闪闪,马鬃飘扬,眼中锐利的目光直显出神骏的桀骜不驯。
我不再多想,怕他伤害到我和花薇紫,便举起手中刚拿到的判官笔,一招镇灵剑直刺下去。
带翅白马在空中一个转身,又一跃而起,竟是转眼间不见踪影,空中也再无嘶鸣之声,也再无响动!
地宫之中又恢复到死寂般的可怕局面,我看到花薇紫也是呆呆站在原地。
惊讶的说道:“它……它钻进了这个判官笔中去了!”
我听得更是莫名其妙,但是,花薇紫没有说谎,它确实是钻进了这支判官笔之中。
我记起了先事神蛟曾和我说起发丘三绝的神通判官笔,据说此笔能铲除一切修炼之生灵,可我如今也并不知道这个神通判官笔是如何用法。
当务之急,仍然是如何能出去,我还是要用七星引路之局将地宫打开。
我将刚拿到手的地妖录拿了出来,一页一页翻过去,里面所记的修炼法门详尽至极,三门修炼的镇灵术、驭灵术、用灵术、化灵术、擒灵术、驱灵术、灭灵术通通录在册中,后有七星北斗局(地妖局)。我仍然翻到镇灵术修炼法门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的修炼法门与石墩上面所写一般无二。
我照着上面所录镇灵术又修炼了几式,心中暗想:“石墩之上为何要将三门七术的修炼法门都刻下来呢?既然此处已经有了地妖录修炼法门,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个谜团是我后来才慢慢解开的,而此时我又练会了镇灵术的几式。
我以判官笔为剑,举起神笔,向石壁墙激刺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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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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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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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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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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