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何雨柱,一开始与其说喜欢棒梗,不如说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个半大小子带着妹妹,饿肚子了怎么办?
棒梗还有个娘,还有贾张氏。
前世的何雨柱什么都没有。
为了填饱肚子,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也正常。
别人的辱骂,殴打,让年少的他明白了,原来世界上都是自顾自的。别人家,哪怕老子抛家弃子,哪怕俩个小子饿的发晕,也没有人会可怜的施舍一个土豆,一颗红薯。
也就那时的易中海假模假样的,一边瞒着何大清寄过来的钱,一边偶尔施舍一点粗粮。
这让当时的傻柱如何不把他当亲人?
………
何雨柱摇摇头,退出了回想。前世毕竟是前世,今生的他退出了四合院的纠缠圈。
而一只小蝴蝶偶尔的煽动翅膀,虽然改变不了大势。却是让熟悉的四合院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这种变化对于别人来说是悲剧,比如贾家,易家,老太太,刘家。
可是对于何雨柱兄妹来说,却是很好的事情。
是的,很好,很好。
如今的轧钢厂又是人心惶惶,老李跑了,先是喝酒晕倒,送到医院,申请病退。
当上面批准后,老李又快速的跟媳妇离了婚,也不知道拿这个事情跟岳父家换了什么,反正从此消失于人海。
而现在,离大风结束还有一年。
退的比前世还早,也比前世主动。
这狗日的对谁都没说,但何雨柱有种感觉,老李是应该去了港岛。
近半年时间,老李过来找何雨柱喝酒的几率明显增多。酒后,话里话外都在试探着娄家在港岛做什么,挣不挣钱?那边的生活怎么样?说什么话?
问的何雨柱一脸警惕,一脸懵逼。
警惕自然是因为风还没结束,怕老李动了什么歪心思,从他这试探什么事情。何雨柱可不想行了九十九,倒在这最后一步。
懵逼是因为,何雨柱他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样啊?
老李看到何雨柱神色中的警惕,不由好笑的摆摆手,说道:“老何,共事这么多年,你这是还把我当外人啊?我要算计你媳妇,早就算计了。还等到现在?”m.χIùmЬ.CǒM
老李又偷瞄了几眼门外窗外,见没动静,便低声说道:“估计快结束了,我看上面下面都搞不动了。”
何雨柱不由心里对老李佩服起来,这时代的弄潮儿,没一个简单的。老李就算没有岳家的消息,也能通过自己的零碎的消息捕捉,分析出快要结束的消息。
老李又伸手指指了指上面,笑道:“再说,那位,也需要找接班人了,总不能再乱下去。”
既然老李都不怕犯忌讳,何雨柱也是借着酒意试探着问道:“你觉得谁会上去?”
老李摇摇头,讥笑道:“这种事情,我这样的小角色怎么会知道?我要知道,早扑上去抱大腿了。反正有好几位,现在又出来工作了。”
老李又顿了顿说道:“我也不关心那个,前半生追逐名利,该得到的也得到了。该退场的时候,我就该退的潇洒,让那些人不记恨。”
老李说完,伸手指了指外面,那是老杨他们所在的宿舍。
何雨柱犹豫了一会,还是试探着问道:“那伱是准备去那边?”
何雨柱虽然没明说港岛,但老李自然明白,摇了摇头,叹息道:“再看看吧!再看看吧!万一看错了呢?外面再好,哪里有家里好?”
一声惊雷,在黑色的天际响起,划破了夜幕笼罩下的世界。
不一会儿,大雨滂沱。雨点敲击着窗户,一如在洗刷什么一样。
俩人都沉默了,一起看向窗外。不同的是,何雨柱是期盼,而老李是彷徨。
夏天的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雨歇风收,老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醉意上涌的笑道:“走了,这狗日的天气,阴晴不定的。”
何雨柱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道:“去那边,多买几套房子。要实在闲不住,就做点进出口的买卖。只要防住骗子,守好现金流,成个富家翁没问题。”
老李闻言脚步顿了一会,又闷声闷气的背对着何雨柱说道:“谢了,柱子。”
说罢,大步离开。
老李走后,厂里暂时由段副厂长主持。老段亲自跑了几趟上面,把老杨安排成了调研员。
这个工作很有意思,说他不管事吧,厂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去调查,发现问题去追责。
说他管事吧,这玩意又是个临时职位,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利。
何雨柱暗笑,看来轧钢厂的聪明人,不止老李一个。老段也看出点什么,开始修补与老杨一派的关系了。
老杨倒是临走前,特意到何雨柱这道谢来的。说以后何雨柱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都可以去找他。
何雨柱淡然回应,握手道别,目送离去。
这几年,他待老杨也的确可以。不过可不是为了老杨翻身后的报恩,难不成老杨上台后还能给他安排个副厂长不成。
何雨柱帮老杨,一方面是为了卖大领导个好。那是个真大腿,以后做点什么,有大领导在,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了结前世的一些善缘。不追究因果的话,重新上台后的老杨的确对他不错。
别的不说,于莉阎解成开饭店,傻柱天天出去挣外快,老杨能不清楚?没人举报?
装不知道而已。
现在的何雨柱什么都懒得管,来来去去的人,愿意念他这几年照顾的恩情也好,以后装作不认识也罢。对他又没有什么损失,他也就是顺手为之的事情。
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南易倒是难过了,不是因为老李,而是因为丁秋楠。丁秋楠走的时候,倒是带着孩子来看了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有点懵逼,他跟这娘们好像没什么来往啊?
难不成哪天喝醉了,又犯错误了?
何雨柱摇摇头,甩开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丁秋楠。
丁秋楠没有跟何雨柱怎么打过交道,难免有点拘束。
而且丁秋楠跟她老公孩子也都是在农场。却并不属于实验园区,也就是说,她们一家三口,何雨柱根本管不到。
所以何雨柱才会对丁秋楠的到来,感到奇怪。甚至何雨柱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丁秋楠,何雨柱狐疑的问道:“丁同志,你找我是?”
丁秋楠局促不安的说道:“我跟我丈夫要走了,他爸妈恢复工作了,我来跟您道个谢。要不是您的照顾,我们这几年过的没这么轻松。童童,快给何场长磕个头!是他救了你的命!”
丁秋楠又对着边上牵着的小男童说道。
何雨柱更加懵逼,急忙拦住要下跪的小男孩。疑问的语气很明显,何雨柱问道:“等等,丁同志,我什么时候帮过你了?我都管不了你们那边。”
丁秋楠感激的神色更加明显,低声说道:“我知道是你跟农场场长打招呼让他适当照顾我们一家的。上次我儿子童童夜里发高烧,要不是你让送来退烧药。我们夫妻真不清楚该怎么办了!”
何雨柱知道了,这是南易那个傻子借着何雨柱的名头做好事,人家感谢到他头上来了。
至于退烧药的事,何雨柱倒是知道,那倒是的确是他的锅。
其实农场有自己的小医务室,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护士,处理一些擦破刮破伤风感冒什么的。
但晚上一向都没人值班。
丁秋楠夫妇那天晚上也是急慌了,不敢砸医务室的门,却敢闯岗亭,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病。被值班的轧钢厂保卫拦住了。
何雨柱听到喧闹声,走了出来。可怜孩子,就把自己私人的退烧药送给了对方。又对守卫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上报,毕竟是为了孩子,情有可原。
这种事情,在何雨柱而言,是顺手为之的事情,没想到丁秋楠却记到了现在。看着桌子上丁秋楠拎来的烟酒,何雨柱真想问一句“南易帮你那么多,你有没有去跟他道别?有没有去感谢他?”
但何雨柱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是接受了丁秋楠的谢意,却让她把烟酒拎了回去。
丁秋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送这些东西是很不合适的。
也只能又感谢了几句,道别离去。
到晚上下班后,下起了小雪。南易冒着十一月份的风雪,急冲冲的赶到了何雨柱这里。
何雨柱正与冉父冉母就着小锅子。赏着雪,喝着酒。
冉母手中捏着一张远方过来的信纸,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了。
冉父也是神色激动的连连举着杯。
这是冉秋叶通过娄小娥的关系,给冉父冉母寄来的信。
每次都是如此,也可能是文化人情感丰富,又或者冉秋叶父母的确想女儿。反正,每年冉秋叶从私下渠道,给她父母带过来两三封信,然后就是如此。
屋内三人看着冒然闯入的南易,不由松了口气。特别冉秋叶父母,虽然现在形势对他们这类人友善了许多,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
何雨柱看到南易脸上难过,郁闷,又有一丝气愤的神色。
不由不道德的笑出了声!
南易脸上霎时羞红!
俩人都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神色,何雨柱指指边上的凳子,示意南易搬过来坐。
何雨柱笑道:“南大厨师,人家萧何是月下追韩信,你这是雪夜追美人来了?”
南易也不搭理何雨柱的取笑,自顾自的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又是一口闷了下去。
南易恨恨的骂道:“这算怎么回事啊?这走也不知道打个招呼,特么的,养条……”南易看了一眼边上的冉秋叶父母,又把想说的脏话没说出口。
何雨柱还是笑,还在冉父的耳边嘀咕了一阵,俩个男人一起笑了起来!
何雨柱笑够了才问道:“那你让人家怎么办?离婚对你以身相许?”
“不是,不是……”南易郁闷的解释道,但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那你让她咋办?冒着给她老公怀疑的可能,去跟你含泪道别?你问过你家梁拉娣没?说不定丁秋楠跟她道别了呢。”何雨柱劝说道。
南易才平复下去的神色,又是老脸一红,讪讪笑道:“我,我还没回家呢!就是一时没想通,就头脑一热冲了过来。”
何雨柱拍拍南易肩膀,倒是认真的劝道:“老南啊,都这把年纪了,就该放放,该忘忘吧!
说句你不爱听的,我真没觉得那个丁秋楠比梁拉娣好在哪里!
你这几年照顾丁秋楠,梁拉娣心里难不难受?
丁秋楠老公难不难受?
你不要光顾着失去的,忽视了身边真正对你好的!好了好了,把这杯酒喝了回家去吧!”
南易应该是听进去了,沉默的点点头,杯中酒一饮而尽。跟冉秋叶父母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三人也不言语,一起通过窗户,就着农场岗亭昏黄的灯光,看着远去的南易背影。
这时,一直安静的冉母突然发声幽幽的问道:“柱子,秋叶跟娄小姐,你想选谁?”
何雨柱麻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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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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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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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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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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