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嫀哭笑不得地对叶文说:“我每天都要管着公司的大小事务,如果我不去,谁能替我管?我又能放心谁帮我呢?”
叶文看了谢嫀一眼,指着二楼的书房说:“你可以在家里办公,让秘书把文件送到家里来。”
谢嫀耸肩道:“我不懂你有什么怕的,卓晓晓那丫头片子能翻得起什么天来,难道还能绑架了我不成。”
叶文原本准备出门了,听谢嫀这么一说,又立刻回头,严肃认真地对她说:“当然。她背景很深,如果将仇恨贾祸于你,我能确保自己安全脱身,却不能保证带着人还能不损失分毫。”
带人逃跑是最累、也最无力的。
谢嫀笑道:“那你可以不用带我啊。”
叶文不再说话,而是将家里的钥匙都收到了柜子里,用一把锁给锁上:“这些钥匙你就别带出去了,你这一周都暂时不用出门,要吃饭家里有厨子和阿姨。”
虽然是拿回手机后的第二天,但叶文去公司上班一天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他之前预估的可能会有人来公司闹事之类的情况。
如果卓晓晓背后的社团只是比较小的规模,不敢做阵仗大的袭击,就只能做点打打闹闹,但叶文如今可能低估他们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他一直锁在保险柜的枪。
如果对方带刀和赤手空拳,他是不怕的,但他现在担心对方可能想要的不是他的妥协,而是他的命。
叶文将一把袖珍的消音枪装进口袋旁边的皮夹里,又拿了一盒子弹装进口袋里,下班后准时走出了公司。
果不其然,虽然公司距离家不是很远,但他还是开着平时谢嫀开的玛莎拉蒂回家,他故意做得很显眼,是为了让追踪他的马仔们放松警惕,别把他想得那么聪明。
在他横拐过几个街道后,周围路上的行人以成半的速度减少,而身后追踪他的车辆也逐渐清晰明显起来。
叶文背后那两辆车刚开始还有点犹豫,觉得跟这么近会不会被发现,但后来见叶文开车的道路越发偏僻,他们就不怕了,立刻加大马力,踩了油门冲上去紧逼叶文的车尾。
他做了一个迅速利落的甩尾,直接开进了巷子里,他左手掌控着方向盘,右手按在装有枪支的皮夹上,每穿过一条巷子就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车的情况。
终于在强行穿过了三五条狭窄的巷道后,他的车开入了死巷,这周围荒无人烟,建筑楼房都破旧得像是几十年没来过人般可怕。
叶文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从车上方打开窗,爬上去后,一个翻滚坐在上面,从右身抽出枪支,直接往那两辆车的车窗开去。
里面的人惊慌失措,生怕自己被瞄准。
而坐在车里,除了后座的人之外,前面的驾驶座的人只能是死路一条,掌管方向盘的人立刻拉开门就要跳车,结果导致在巷子里失去了车速和方向控制。
不仅他跳下车时因为周身太过狭窄而被车门挤压到不能动弹,车内的其他人也吓得惊叫:“你疯了,别松开方向盘啊,你这是要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送死吗?”
本来他们是来杀害叶文的,结果现在目标没达成,命到是反全部被搭进去了。
副驾驶座的人也怕得要死,早就跳车了,而后座的车门是被锁上的,一个看起来勇敢些的女人,赶紧将身体撑到前面来,扶住方向盘,试图让车子成为一个他们的屏障。
另一个则高高地举手对叶文投降:“别开枪!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他们不会再靠近你一步!”
叶文杀手出身,这整个横阳城还没有能够动得了他一根手指的人存在,更别说这几个小喽啰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胡话吗?”就算他们是真的怕了他,才投降的,叶文也没打算放过这些平时做黑事做多了的人。
如果他只是单纯地要摆脱他们,早就忘市中心开了,何必主动羊入虎口,往偏僻地方开。
但叶文打算耍一耍他们:“假如你真心要投降,就把你来的目的和谁派你来的详细内容告诉我。”xiumb.com
副驾驶和驾驶座的人已经被车碾压得疼得晕了过去,唯一生存下来的只有后座的两人,那穿着紧身运动衣的女人将车勉强停下后,与身边的同伙举着手从车上下来:“我是奉行老大的命令来做掉你的,他……我老大正名叫卓义海。”
卓义海的名字他倒是没有听过,毕竟横阳城有名的很多,而藏龙卧虎的更多,很多不透露姓名的人,往往是深藏不露,背景深厚的人。
所以他并没有小觑,而是根据卓义海的姓氏产生了兴趣:“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女人有些忌惮地看着叶文,不愿意说话。
叶文不懂她刚才还怕得连目的都说出来了,难道他现在的问题,比之前那个更难回答吗?
“你不说我就直接动手了。”叶文将手上的消音手枪上膛,往她站的地方指了指。
紧身运动衣的女人立刻紧张地说:“这事……有点为难,因为老大一直把女儿隐藏得很低调,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可以,他女儿的话,就算了好不好……”
叶文直接点名:“卓晓晓是吧?”
紧身衣女人顿时否认:“不是不是!”
旁边的男人用手肘悄悄地撞了撞她:“你都这时候了,还这么维护他?你真以为他把你当终身伴侣了?你只是他睡过的其中一个而已,我看你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叶文冷笑一声,卓义海这人看来还是个多情浪子,到处留情,连自己的窝边草都不放过。
紧身衣女人依旧不愿意松口:“您就别问了,如果您一定要知道,就先杀了我吧。”
她紧闭着眼睛,一副上阵牺牲送人头的壮烈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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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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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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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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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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