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也走了过来,叶知忆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花容若是不懂小姐的心,那花容是有多么的不称职”花容笑了笑
“今晚夜色很美”叶知忆叹道,花容躺在叶知忆身旁一同望着夜空
“小姐,你在想什么”
“我……”叶知忆思虑了一会儿,她认真的看向身旁的花容“我……我不属于这里”
花容并未惊讶只是浅浅一笑“小姐,你怎么还如以前那样,胡言乱语”
“你家小姐曾来过,不过为了救我又离开了,我之所以要离开京城并非是因为为了保全青阳王府,更是为了你家小姐的遗愿,她说她后悔来京城了……她让我好好的护住你,她不担心小梅,因为小梅懂事……”说着说着叶知忆许些伤感,看了看花容扬起的嘴角,可眼眸却黯然无色
“你不一样,所以她让我护你周全,直至你与你的郎君幸福美满”
花容侧身往旁边的田地看去,叶知忆微微听到耳边传来了哭泣声,叶知忆叹道“我终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这里太好了,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夫君待我很好,你们作为我的朋友又对我这么好,还有邻里街坊都与我们友好相处,这里景色也是那么的好看,我真不舍得离开,可我每当享受这一切时,我就害怕我会突然的消失不见……”
花容捂住叶知忆的嘴哽咽道“我不许你那么说,我不管你是哪里人,你都是我家小姐叶如忆,我不认人我只认这身躯这相貌,我可以为小姐改变任何,我只愿小姐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永远陪着小姐”
叶知忆感动的点了点头,花容挪开了自己手沉重的道去“她……她没有怪小梅姐姐嫁人……那她……”抬起眼眸望向叶知忆
“她可等到心爱之人了吗”
叶知忆点了点头,花容听到心中一释笑了笑,泪珠犹如串在线上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聊着聊着,随暖风缓缓吹过包裹着身子睡意慢慢袭来,未过多久大家便都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公玉端安和穆安赶来,将其背了起来,叶知忆迷迷糊糊看去“夫君”
“嗯,回家吧”公玉端安点了点头
叶知忆搂紧了些痴笑道“夫君你可长得真好看”随即在脸上亲了一下,公玉端安宠溺的笑了笑,接着像只小猫撒娇一样向公玉端安蹭了蹭“夫君,我不想离开你”
“不会的,不会有那天的”
“你要一直陪着我,我们再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带着他们游山玩水,晚年的时候呢他们也都有了妻子和郎君,我们两个人就隐居山林过属于我们的逍遥日子去”
公玉端安沉思过后应了下来
……
叶知忆伸了个懒腰望了望天,好多只鹰盘旋着天际,着急道“夫君,夫君”
村里的人看到此状,连忙望天上看去,花容放下手中的活儿,穆安与公玉端安缓缓走出来皱眉望去
紧接着举起弓箭射去,其中一只鹰落下,穆安紧接着轻功跑去,不一会儿便将地上的鹰拿了回来
“猎场的鹰……不好”公玉端安仔细看去,穆安道“可是皇宫有人发觉我们在此,前来打探?”
“那怎么办”花容急忙道
叶知忆推门看着那些村民不安的走了出来,紧接着转头道“我们不能连累百姓,他们是无辜之人”
“竟死死相逼,看来皇宫有异动啊”穆安道去
叶知忆想了想回了屋翻箱倒柜的拿出了地契“这是石全寨的地形图,地契在我们手中,我们去那里藏着,一般人发觉不到,我们先逃命再说”
公玉端安疑惑的接过“夫人,这是在哪儿拿的”
“我爹怕皇宫的人追杀我们,所以先前就将这地契交于我手中,以防万一做不备之需”
公玉端安看了看地形图“这不是在我们附近吗”
穆安也跟着看道“是后山之处,不过我们怎么进去呢”
“从水中饶过后山,有个地洞穿过便就是石全寨了,这是最隐秘的地方,只要我们将出口堵死,这个地方无人能知”
“可……姑爷,你说我们里面可有宫中细作吗”花容仔细想到
“细作?”穆安不解看去,花容解释道“此地极为不被发现,可他们又如何知晓我们在此处,若是在每个地方放鹰去巡,岂不惹人注意,定是有人将我们在此消息传了出去……”
“照你所说,鹰在此盘旋并非是寻人,而是打探地形将我们困住,进行屠杀?”叶知忆说完,身子不由得一阵寒颤
“正是此意,可……谁又知晓”想了一会儿花容怔在原地“他……?”
“谁”叶知忆看着花容惊恐的脸色甚是担忧,花容连忙摇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花容,你快说,事关沈岙村所有百姓的性命,你快说啊”穆安着急道,花容吞吞吐吐道“宋二公子和明如知晓此事,不过不是我告诉的,是明如所说,只因……”紧接着看了一眼公玉端安“只因这是姑爷母家所生之处”
“什么?”叶知忆一时脑子混乱,可也估顾及不了多久了“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得先离开”
公玉端安见鹰褪去,穆安将所有百姓召集起来说明情况,百姓的表现让叶知忆一惊,只见百姓们眼神可怜的看向一侧的公玉端安“你是紫鸢的孩子,我见你面熟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是紫鸢的孩子”
“模样与紫鸢有几分相似,可再看看也太像那个狗皇帝了”
“紫鸢在天有灵,若知孩儿长那么大了,还有那么好的夫人肯定会欣慰的”
说着大家忍不住抹泪,花容也未曾想原来她和穆安才是真正的外来之人,叶知忆心中隐隐感动,可事况紧急容不得再去谈心了“大家,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先随我们离开好不好”
“好,大家都听忆儿的”村长带头说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公玉端安一行人将船推入水中,由于入口太窄只得放弃船,大家只好潜入水中游了过去,只因沈岙村的人常年在水边生长,水性自然不比别人差
可花容和叶知忆踌躇不安,公玉端安和穆安会武功用轻功将他们带去,只因花容和叶知忆一时喘不过气晕了过去,公玉端安和穆安在水中与她们渡气,紧接着带上了岸
渐渐的花容和叶知忆醒了过来,环顾了四周,四周杂草丛生,可屋子却保持着好好的,所有屋子只因常年未打扫,早已布满了蜘蛛网还有厚厚的灰尘,石全寨很大,比叶府大三倍之多,更像一个隐藏于世间的村子,再抬头望去还有着树立起来的石全寨的旗帜,虽破破烂烂的倒也能看出云的图形
“没想到这里竟有那么大的寨子”沈岙村的百姓先前知道附近有寨子所在,朝廷多次派人前来驻守此处,可皆无果而返,最后却发现出口并未在此处,沈岙村的村民只觉得官府的人愚笨,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大家收拾一下,可自寻屋歇息一下,待事过后,我们再去集市买些东西”叶知忆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大家皆都散开,花容无从下手,大家纷纷将顶上的主屋让给了公玉端安和叶知忆,侧室便由花容和穆安所住,叶知忆百般的推辞,最后以寨主孙女为由命其住下,公玉端安笑了笑“若是外祖母还在,定会传位于你的”
“我爹说我若是重振石全寨,他第一个率军灭了我”叶知忆苦笑道,花容笑了笑“不知小姐想过此事,夫人也常常想过,可是老爷不肯,夫人只好作罢”
“公子好福气,娶了寨主之女”穆安打趣道,花容打了穆安一下“自然,姑爷偷着乐吧”
叶知忆推开布满灰尘的门,公玉端安拉着叶知忆退了退,只见灰尘从顶上落下,叶知忆嫌弃的看了过去,主堂极大,上面有高高的主座,低下有好几排椅子
“快如皇宫做派了,怪不得陛下执意将石全寨一举歼灭”穆安忍不住道
往房间里走去,穆安将烛火点上,大家一愣接连看向彼此,花容许些惊愕“这……怎么会有崭新的床被”
“穆安”公玉端安道去,穆安点了点头转身携剑离去
“有人住?”叶知忆疑惑道,公玉端安安抚着道“不会的”
穆安不一会儿便赶来了“公子,不止这一间,所有的房子都有崭新的床被”
“什么?”叶知忆不可思议道去,公玉端安环顾房梁上“任何地方都有灰尘落下,只有寝室未有,可见在我们来之前有人住过”
“那这地方不安全”叶知忆道去
花容仔细看了看被子的花纹以及缝制的针线“不过,此针脚真是熟悉”
“嗯?”大家看去,花容想了想笑道“小姐,你看这不是叶府的被褥吗”
“什么?”叶知忆甚是觉得荒唐,只见被子每处都有云形,针脚皆是十子针“原来爹爹和娘亲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又知我们舍不得村民,便将所有屋子都放了床铺和被褥”
“岳父大人怕是在将地契房契交给夫人之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花容忍不住落泪抹去“老爷夫人对我们真好,我好想他们”
“我也是”
公玉端安抱着叶知忆安抚道“我们终有一日会见到他们的”
穆安还如以往一样四处巡逻,花容坐在外面看着穆安飞上飞下甚是羡慕“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就能保护小姐了”
“不如我带你去四处逛一逛吧”穆安将花容抱起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直到山顶的屋子落下,花容支棱着脑袋往外看去“晚上真热闹啊,你看那个村子灯火通明”
穆安诧异的看去“村子?”
花容点了点头“你看多么亮啊,犹如……”顿了一下
“不好,这不是沈岙村的方向”花容急忙道,穆安吹了一声口哨,屋里的人都连忙出来询问着
公玉端安望向脸色不好的穆安“怎么了?”
“沈岙村……”穆安吞吞吐吐道,花容接话道“沈岙村已被大火吞噬……”
“什么?什么?皇帝老儿还不饶了紫鸢的孩儿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置于死地吗”
大家议论纷纷皆为叹息和憎恶,叶知忆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容,直至公玉端安带着叶知忆飞上了屋顶,叶知忆看去差点恍惚摔倒“为何,为何啊!我们真的那么罪大恶极吗”
“不是你的错,是皇宫容不得我们”
看着被大火吞噬的沈岙村,无力感袭来,叶知忆痛哭失声,那一刻火光照亮了整片山野,村民们掩面痛哭,花容将头埋在穆安怀里不停的抽泣
过了三四日,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花容从城中急忙赶了回来,穆安将手中的东西捏紧了些,叶知忆正与村民们开荒土地进行播种,花容整顿了心情向叶知忆走去
“小姐”花容小心翼翼道去,叶知忆抬头望去,只见汗珠覆在脸上快要落下,叶知忆用衣袖将头上的汗珠挥尽,紧接着公玉端安与其他村民将酸梅汁抬来“尝一尝酸梅汁,酸酸甜甜很是好喝”
大家一饮而尽皆为夸赞,叶知忆也将酸梅汁端给了花容,接过了穆安手中的东西“辛苦你们了,快喝点吧”
花容和穆安面面相觑心虚望了一眼,接着一饮而尽,叶知忆笑了笑端起碗刚要喝去,只听耳边传来花容含着哭腔道“小姐,老爷夫人入狱了”
突然手指间的碗滑落在地上,眼神震惊的望去“什么?”
“今日,我们去城中买东西,我们听闻城中人人都说叶尚书叶慕英因贪污而入狱,将叶府抄去——满门抄斩”
“怎么可能,我父亲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定是被人诬陷”
“花容起初不信,可榜贴——”
公玉端安看了一眼穆安,穆安悲痛的点了点头,叶知忆恍惚间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公玉端安连忙扶着叶知忆“夫人,夫人”
其他村民也不相信道“怎么可能”
“于几日问斩?”公玉端安问道
“三日……”
“快,备马去京城,快啊”叶知忆再也等不及了
“明日吧,快已晚上了”村民们纷纷说道,叶知忆只好点了点头,公玉端安一旁陪着叶知忆安抚道“没事,没事”
“没事了,吃饭吧”叶知忆缓缓道,因为打击太大,精神低迷了许多
吃完饭,叶知忆将公玉端安哄睡,花容和穆安的房间也已灭了烛火,石全寨的人都入了梦乡
叶知忆轻轻的将门关上,拿了些钱财放在腰间的钱袋中,随即牵了一匹马回头望向了公玉端安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立马走去,心里道“对不起,公玉端安,此行甚是危险,必定会拖累于你,可叶府我作为叶家之女,我不能弃之不顾,若我能平安归来,我定给你一个家,如若我回不来这和离书便已作数,你我再也不为夫妻,余生愿你安好”
叶知忆因为公玉端安耐心教导,骑马已然熟练连忙往城外走去,在城门即将要关那一刻,叶知忆闯了出去,看着手中的地图沿路而行,快马加鞭用了一日一夜这才赶到了京城,鬓发肆意飞扬,脸上还多了些划痕,叶知忆勒住了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跟着城中百姓走去,结果守卫拦住了“姑娘,城碟拿出来”
“城碟?”叶知忆许些迷茫的看向其他人手中的城碟
“我……没有城碟,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有急事”叶知忆求饶道,谁知守卫还是冷着脸毫不客气道
…“没有城碟还妄想进来,你若是再此逗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紧接着将叶知忆赶走了
忽的一人接住了叶知忆,叶知忆眼泪婆婆的望去,只见公玉端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公玉端安浅浅一笑“夫人,为夫来晚了”
“你怎么在这里”叶知忆惊慌的看去,说着将他推走
公玉端安温柔的笑了笑,将叶知忆的头发抚了抚“我好不容易有个家,夫人就不要把我丢下了,为夫与夫人生死永不分离”
“可是……你真的会死的”叶知忆微微带着哭腔生气道
“死不了,大不了劫狱”穆安走了过来,花容微微笑道“我是叶家长大的,便是叶家的人,谁也阻拦不了我,花容说了此生跟随小姐,若是小姐与叶府不复存在,那花容也跟着而去”
“生死不是小事,不是说说而已,你们当真想好了吗”叶知忆表情严肃道,他们果断的点了点头
穆安握紧了手中的腰牌,转身向守卫走去“吾乃一级青义卫,速速让开”
“什么???”花容和叶知忆不可置信的望去
守卫仔细看去连忙站成两排往侧面站去“参见大人”
“奉皇上旨意带他们入宫,若有阻拦——杀无赦”穆安又道
“是,放行”
叶知忆走进城中看向一改笑容的穆安,甚是觉得惊奇“你怎会是青义卫”
“怪不得武功那么厉害”花容也道去
“我是太后所派来护佑公子”
“他是最年轻的青义卫,从小就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练武,太后只因想护我,又且不让他人发觉,只能陪养一个年龄最小的青义卫在我身旁,除了我世人都不知穆安竟也是青义卫,还以为是我在路旁捡来的小乞丐罢了”
“可你造假令带我们进来,若是宫中知晓你定会受罪的”叶知忆担忧道,穆安听到笑了一声“自入了京,我从未想着活着出去,青义卫为死士只为主子而死,主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叶知忆将花容送往小梅那里,小梅牵着叶知忆的手哭唧唧道“小姐,你不能去啊,叶如风已入狱,可小梅不能再失去小姐你了啊”
“你相信我,我会将叶府平安带来,我也会把叶如风带去你身旁”叶知忆将小梅的手扔下
花容和小梅不从连忙跑向叶知忆,叶知忆回首严肃道“我是你们小姐,你们岂能违抗小姐之命,待我忙完之后定要治罪于你们”
说完不忍心的回了头,三人一同上了马望宫中奔去,花容跑着跑着摔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小姐”
皇宫并非人人都能进,穆安携令牌道“青义卫奉皇上之令,携青阳王和王妃入宫”
“怎么可能?”城墙的侍卫不可置信道
“吾乃一级青义卫,可直接面圣,你们岂敢阻拦?”
守卫仔细看去惶恐万分,接着看向城墙上的侍卫“是……是青义卫”
“一级青义卫只有四人,你叫什么”侍卫问道
“吾乃——青鸟”穆安冷冷的望去,城墙上的侍卫脸色突变暗色,连忙从城墙上跑下来看向穆安手中的腰牌,牌子乘青色底部有烈鸟之形
“大人,多有得罪”侍卫紧接着说“可青阳王与王妃不能进,属下未接旨令,还容属下通报一声”
“放他们进来”城门里传来宋明逸声音,宋明逸身着朝袍站在那宫廊里,众人看去,宋明逸厉声道“本官奉皇上旨意前来迎青阳王与王妃进来,谁敢不从”
侍卫们见到宋明逸便松了心,放了叶知忆一行人走了进来,宋明逸弯腰行礼“下官参见青阳王,青阳王妃”
“皇上早知我们会来了?”叶知忆小声问去,穆安却也不信的看向宋明逸
“未有,此事紧急随意捏造而已”宋明逸平静道去
“伪造圣旨乃是死罪”叶知忆尽量将声音控制最小,可也挡不住她那生气的样子
“这个时辰,宋大人应在朝堂之上吧”公玉端安问道
“下官算了算日子,今日应到了,便请了假带青阳王与王妃入宫”
只听钟声四起,叶知忆心中慌乱了些“这是什么?”
“怕是哪个大臣要……”宋明逸小声道去,叶知忆提裙往朝堂之上跑去,一行人紧跟而去
到了朝堂外,穆安与宋明逸看了看彼此硬声道“下官宋明逸”
“青义卫青鸟”
“求见陛下”
朝堂正如死寂一样,可大臣听到“青鸟”两字惊讶望去
皇上扶着额头听到眼睛瞪的圆润了些“什么?青鸟?青义卫为四首,鸟,蛇,竹,松,可蛇,竹,松已派了出去,只有青鸟杳无踪迹,无处可寻”
身旁的太后嫣然一笑“既如此,宣来”
“明逸怎么来了”宋淼皱眉道
“宣——”奴才在外道
穆安和宋明逸望前走去,大家皆为惊诧,后面的公玉端安和叶知忆紧跟而入
大臣们议论纷纷,众皇子脸色逐渐变暗,只有八王爷与九王爷甚是担忧的看了过去“怎么这时候来……”
“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青义卫青鸟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父皇,这不是臣弟的随从吗,竟敢伪造青鸟大人身份闯入宫中,罪该当诛”太子走上前说道
“他确实是一级青义卫青鸟大人”太后冷声道去
“什么?”大家又一次的惊讶道
“先皇为护佑皇家所以设立了青义卫,而青义卫是层层选拔才能为皇家所用,而青义卫分为四级,一级便是为首的青鸟,再是青蛇,青竹,青松,每级各执一人,穆安便是最小的一级青义卫青鸟,那个笼中的小孩儿并未死,只不过流浪街头被青阳王拾去罢了”
“怪不得青义卫不知青鸟去处,原来他那时只是个孩子”端依恍然大悟道
皇子望去,心中妒意四起,竟不知青鸟一直在这不起眼的弟弟身旁,嘴角微微抽动冷冷的回了原位
“他们既离开京城,其言道此生不得踏入京城,现如今反悔而来便是有违誓言,更违皇命,罪该至死”太子又道
“确实当死”太后冷冷道去
叶知忆跪了下来“臣女并非因青阳王妃之名而来,只以叶尚书之女叶知忆而来”
“叶尚书贪污受贿,又欺压百姓罪该当诛,太后与陛下念及你们为皇室之人免了你们罪罚,你们竟有脸还来入朝堂”端庆轻蔑的说道,眼神犹如看垃圾一样的望着他们
“太后陛下明鉴,臣女的父亲绝非是这样的人,定是叫人诬陷,还望明查”
“人证物证均在,铁证如山,又有什么好说的”太子冷冷道
“太子殿下,人证物证何在?臣女的爹爹贪污受贿又是谁说的,有本事出来一言,现如今只有太子殿下咄咄逼人,没想到太子殿下既关心青阳王府还关心叶府呢,朝政的事情理清楚了吗?好啊既然朝廷为民,那六安城的沈岙村整个村子的村民被屠杀,朝廷管还是不管,我们弃了青阳王的身份隐居山林,可还是有人死死相逼,将臣女和夫君置于死地,臣女敢问太后和陛下,管还是不管”
“什么?整个村子被屠杀?”皇上惊慌的站了起来,太后疑惑的看向底下的大臣“竟有此事”
“臣女既为叶府讨个公道,又为那枉死的几百条的人命讨个公道,还望朝廷给百姓们一个公道,也还叶府一个公道”
“重新翻供,给叶府一个公正”公玉端安跪了下来道去
宋明逸也不顾宋淼之意,连忙跪了下来“还望太后陛下明查,叶尚书绝非小人之辈,慕容家誓死护着边阳城才还来金安朝的安宁,百姓的安居乐业,如今他们为之拼命护着的朝廷却要枉死他们的后人,他们又岂能安息,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慕容家”
“你……”宋淼许些生气的看着宋明逸,宋兰逸思虑过后也站了出来“此事诸多疑点,还望陛下太后思量”
“好啊,好啊,好啊”太后笑道
“臣女斗胆再言,那日臣女被暮阳宫掳走,又在青阳王府种下了诸多毒草,才致夫君久久未愈,定是后面有人操控,那时我们不愿多生事端,也不愿让陛下与太后娘娘为难,此事就此作罢,谁知他们竟死死相逼,既如此我们便不再躲藏了,愿与之一战到底,直至揪出幕后指使,还我们一个公道”叶知忆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的望向了陛下
“此女胆大妄为,还望陛下治罪”大人们纷纷说道
“退朝”太后突然道
大臣皆犹豫不决的低头看了看旁边,太后又厉声道“哀家说退朝”
“是”
大臣们接连退去,太后道“叶知忆你与哀家来”
叶知忆看了一眼公玉端安,公玉端安点了点头“小心行事,我等着你回来”
“端安你随朕来尚书房吧”陛下思量道,公玉端安行了礼跟着走了
慈宁宫
叶知忆抬眸望去,只见太后身旁多了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身着青蓝色长衣,头戴各式各样的簪花,再仔细一看竟是莫玉郡主
“臣女参见郡主”
莫玉郡主点了点头,接着高冷的坐在一侧
“叶尚书已认罪,并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你可免罚了,起身吧”太后缓缓道,叶知忆一愣,转而笑道“太后娘娘可是在与臣女说笑,认什么罪啊,他没有罪何来罚一说啊,臣女不认”
“叶知忆,你要想好叶尚书断绝亲子关系,只为护住你,你若是还执拗,那便也连累了青阳王,你一人死也罢了,青阳王身世你岂非不知,你还想再让他身处险境吗”莫玉郡主冷冷道去
“人非草木,怎可任意肆杀”叶知忆回怼道
“哀家念及慕容家有功,此有两路需得你选”
“多谢太后”叶知忆跪拜道
“一杀了公玉端安,哀家可保叶府荣华富贵,还可让你们婚约作废,还你自由之身,二你便喝下这毒药,废除叶慕英尚书之位镇守边阳城,那里已是荒芜之地,时不时的风沙四起,久而久之便易患病,他们终生不得入京,更不得离开边阳城,你选吧”
莫玉一愣,叶知忆心中一惊失魂笑了笑“为何执意让我夫君一死,他做错了什么啊,为何他偏偏要牵连其中,这是我们叶府的事不是他的事,当真容不下他吗”
“他此番进京便是违抗了旨令,若是可以饶他一命,那又如何让他人听令于朝廷,违抗旨令必须死,而你亦是如此,至于沈岙村,哀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查清此事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哈哈哈哈哈——”叶知忆大笑起来,眼神发狠的看向太后“可真是违抗旨令吗,是你们容不得青阳王府,好啊好啊!”
“王爷无罪啊”莫玉跪下求饶道
“太后娘娘到底是怕什么?夺权?怕掌控不了我的夫君?他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又能激起什么波浪呢”叶知忆疯癫笑道,太后嫣然一笑“你死后,他可恢复青阳王之位,死的只有你,叶府也会因此受牵连,你可要想好”
太后命人将毒药赠与叶知忆“叶府未来的命运交于你的手中了”
过了一会儿将叶知忆安排到柳园一处,此地静谧,供皇子歇息之地
皇宫守卫皆在附近巡逻,叶知忆握紧手中的毒药走了进去,奴婢们端来了茶水便退了下去,叶知忆趁公玉端安没来将毒药下进杯中,又用勺子将茶水和毒药融合在一起,叶知忆将银钗试探了一下,忽的就变黑了
“原来——”叶知忆苦笑道,她心中明白太后铁了心让他们死
“夫人”公玉端安笑脸而来,叶知忆恢复了担忧的神情微微笑道“陛下见你可有说什么事吗”
“只是闲聊而已,夫人你无事吧,可有受伤了吗”
“没有,不过太后还是不想饶了叶府”叶知忆神情失落道,公玉端安抱向了叶知忆“我会向太后求情的,此案必定有冤”
“你……可是有造反之心吗”叶知忆冷不丁的说了出来,公玉端安愣住了原地,手停在了半空中,叶知忆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对吗”
“夫人,你在说什么?为夫不懂”
“你从与我出京到回来都是在你计谋之中对不对”叶知忆瞳孔震动,眼泪随即落了下来
“夫人,此事绝非你想的那样”公玉端安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叶知忆别过了头坐在了一侧紧接着将茶水端在公玉端安手中“喝茶吧”
叶知忆一饮而尽,公玉端安看了一眼叶知忆随即喝了下去,毒素随即在身上慢慢扩散
“我说过你若是背叛我,我定会毒死你”叶知忆冷冷望去
“茶水有毒?”公玉端安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叶知忆抬起高傲的头颅道去“你若谋反,定会牵连叶府,你我情意就此作罢,太后说可废除我们婚约,你既置叶府于死地,我又岂能容你”
“哈哈哈哈哈哈”公玉端安惨笑道,紧紧的捏住手中杯子“为何,连你也要弃我?差一步,只差一步我们就能重回青阳王之位了,我可上谏着手查办叶府之事,还叶府一个公道,至于谋反之事,为夫谋了又如何,当今圣上昏庸无道不该谋吗,皇兄他们岂能容我,即使我不逼自己回来,他们也会追杀于我们,为夫有错吗”
“在外面待的太久了,都快忘了你是帝王之子,帝王之子岂有等闲之辈,怎会愿安逸过此一生,是我错了”叶知忆千算万算竟疏忽了他是皇子,龙只能生龙又怎会生出老鼠呢
“叶知忆,你要我命,世人都可以要我命,为何偏偏是你”
只见公玉端安眼圈发红,面色惨白无力,叶知忆松开了手温柔的望着他“皇上到底说了什么”
“陛下说你会杀我——保全自己,保全叶府,太后赠与我解药命我服下,可我信你,信你不会让我死,所以我与上天做了赌局”
“我就说嘛,太后皇上怎会让你死呢”叶知忆释然道,说来觉得自己甚是笑话,看着公玉端安对自己失望的样子,心中一痛
“你为何不吃”叶知忆弱弱道去,公玉端安摇了摇头“你执意让我死,心死莫与身死,无药可解”
叶知忆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的哭着,忽的嘴里的血喷了出来,紧紧捂住胸口发痛的叫出了声,汗珠随着疼痛在额头下落了下来,叶知忆发觉下身湿漉漉的,忍痛看去只见地下流了一滩血
“来人啊,唤太医,唤太医”公玉端安着急的喊道
“为何?为何是你?”公玉端安不解的望去,叶知忆强忍着疼痛笑了笑“太后说了,可免叶府一死,只要叶府活着就好,可是如果换你一死换叶府满门荣耀,我不愿,你是我夫,我怎会让你去死,叶府离开京城也并非是坏事,如若你执意谋反,我不会怪你,我知你受尽屈辱,也知宫中谋求算计阴暗至极,我予你一百分,恭喜你,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行,你不能死,我会救你的”公玉端安看外面未有动静,双手将叶知忆抱了起来往外走去,叶知忆握紧了他的手臂“放我下来,我走不了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再说了”
公玉端安刚走出柳园,只见太监们站在面前齐刷刷的行礼“奴才恭迎青阳王回宫”
王公公笑道“太后有令,若是王爷吃下毒药,王妃便难逃一死,若是王妃死了,王爷可恢复王爷之位,即日起便可与其他王爷一样在朝堂之上与其他大人共同商议,所以杂家在此恭贺青阳王了”
“那就多谢王公公了”公玉端安冷冷道去,眼眸冷淡,叶知忆的眼泪随即从眼角滑落下来“甚……好……”
说罢,手臂落了下来,公玉端安紧紧抱着怀里的叶知忆,叶知忆的血染满了公玉端安双手,也染满了他的衣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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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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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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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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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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