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姐是谁呀?”
“是宝意县主!宝意县主出来了!真是又好看又可爱!”
“岂止好看,一看就心地善良温柔和气,你听她都喊那个丫环姐姐!”
“岂止又好看又善良,还命好的不行,听说皇上都把她当亲闺女疼!”
“真羡慕呀,这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有这么大的福份!”
“我们一定误会她了,县主这么善良可爱,还前呼后拥的,又怎会被掳走?
一定是那个丫环出的事,外人不知实情,才按在县主头上!”
易过容的轻灵、成子然和高金玉混在人群中,三个人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敢情忙活了半天,居然被杜宝意给洗白了?
不,也不算白忙活,主要目的达到了,抹黑杜宝意只是顺捎,可还是让人意难平!
杜宝意果然心智远超常人,还特别能装会演,难怪还大她几岁的高金玉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
“你才眼瞎了!宝意县主这么善良可爱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已经累得不行了,还发着烧,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累的只想瘫下去,像泥那样瘫下去,一动也不动。
可她不敢离开,不敢搞小动作,更不敢晕倒。
杜宝意脸上一喜,赶紧接过去舀了一勺就往金杯嘴里送:
“金杯姐姐,快喝呀!喝了嗓子就不痛了!”
她的嗓子又干又烧又哑,好想喝水润润,虽然一喝水都痛,可她还是想喝。
“切,这你也信?装好人谁不会?你们见过不抢小姐只抢丫环的吗?
你没看那身行头有多值钱?何况还有赎身银子,那个丫头有没有人赎都不知道!
而且那个丫头年纪大了不好控制,长的也丑,也卖不了多少钱!
这些富贵人家最会演戏,反正我是不信的!”琇書蛧
可是嗓子痛的如同火烧,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只想喝水,喝水
扑通一声,金杯再也撑不下去摔倒在地。
那个看着天真甜美的人说出来话,她一个字也不敢不听。
老王惊恐地指着她的嘴:“牙!牙!牙都没了!”
她伸手一摸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县主恨她带累了自己的名声,逼她出来亲身证明被掳走的是她这个丫环。
就算你失了清白、就算你被毒哑了,也仍是我的好姐姐,我和玉盏姐姐会照顾你一辈了的!”
“县主不是还小吗?才几岁的孩子哪能想这么多?”
“你们也别编排县主了,不是说了这个丫环为了证明主子的清白,自愿坐在这里的吗?县主还能拦着她的忠心不成?”
小姐没让她走,没让她晕,她打死也不能走,打死也不能晕。
虚弱至极的金杯用力张开嘴巴,一勺温热浓稠的银耳雪梨羹塞进嘴里,碰到了她的牙床,痛的她直哆嗦。
人群中一阵惊呼声,杜宝意一下子扑在她身上,又哭又喊:
她拼命地吞咽着,她不敢不喝。
“是啊,县主一看就单纯善良,能有什么坏心思?”
轻灵一看要吵起来,赶紧打圆场:
“也不说别的,她满嘴都是伤,说不定还发着烧!
这都大半天了,也没见找个大夫给看看,还一直坐在这里,难怪她受不住晕过去了!”
成子然马上心领神会:“县主若真的对丫环好,就不应该让她强撑着坐在这里,应该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金杯晕晕沉沉地抬起眼皮,小姐来了?小姐肯让她回去躺着了吗?
她吓得大叫,却发现嗓子像火烧了一般又干又疼,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还满嘴疼痛难忍。
轻灵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不是想不开,她是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倒下去的!
还当众给她喂吃食,是做给大家看的吧?没看
这心也太狠了,根本就不管丫环的死活!”
身后的玉盏脸色惨白,金杯明明没有失去什么清白,县主这是不想让她活了吗?
“这丫头,县主对她这么好,不嫌她失了清白,也不嫌她哑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轻灵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脑子清楚的,差点就要被杜宝意成功洗白了!
“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恶毒?有这么说人家小姑娘的吗?
“是啊是啊,她可能是年龄小没想那么多,哪里可能有什么坏心眼”
可她快要撑不住了怎么办?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只是趁小姐不在想上街买些脂粉,在巷子口脑袋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那是嫉恨,你看她又穷又丑又老,肯定是气的!”
从早上到现在,她像个怪物一样被人围观指点取笑,甚至还有人说她和贼人共处一天一夜,会不会失了清白.
“县主!县主!这是你亲手给金杯熬的银耳雪梨羹,现在不烫了!喝着正好!”
“是啊是啊,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得多大的福份!”
“你眼瞎了吗?没看那个丫环都快晕倒了,还不让她回去歇着,真的心善能做出这种事?”
“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坏?看你这寒酸样,一定出身不好吧,说不定是妒忌人家!”
如果有人因此看出了小姐的真面目,她的下场怕是要比死还不如。
玉盏端着一个精美的小碗小心翼翼地递给杜宝意,其实是厨房刚给县主送来的,是她贴心,灵机一动端过来了。
“金杯姐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呀!你可不要想不开呀!
说不定想掳走县主没机会,才掳走丫环的!”
肯定是受了伤又受了惊吓,还一直坐在这里,应该是撑不住了晕倒的!”
杜宝意摸着金杯肿胀的脸,一边流泪一边哭诉。
深知杜宝意之恶毒的高金玉也接上了话:
“听说她的嗓子被毒哑了,这会肯定疼的厉害,哪还能吃得下东西?
坐了半天,不让人回去歇着,不给喝一口水。
嘴巴里更疼,满嘴都疼的厉害,疼的满脸肿胀,疼的她想大哭!
她更不想被人看到光秃秃的嘴巴和肿胀丑陋的脸,她从没这么难堪和羞辱过!
等睁开眼,就看到专拉垃圾污物的老王那张丑陋的脸正担心地看着她,周围都是令人恶心的臭味。
说着一个奴才走出来:“大家都让让,县主让我去请大夫!”
“看看,我说的怎么样?县主就是心善!”
“这就把你们骗过了?真心善早该请了,真心善不会让人坐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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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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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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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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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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